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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对这秘密极为谨慎,早早将那本话本收了起来。 话本里关于他的内容是少,却隐晦地暴露了他的秘密。话本如何丑化他,阮秋不在意,他只在意那一句‘相貌阴柔,雌雄同体’,而且之后,话本又明确写了他与师尊因某种原因不得不有了肌肤之亲的事。 阮秋也不敢不信。 而这次重来,也很可惜没有回到最初的时候,半年前,他已经因为鬼珠与师尊纠缠在一起。 简单修好窗户,阮秋估摸还能再撑一阵子再换新的,便叹了口气,回到榻上翻出先前看到一半的古籍。反正他这几天病了,不用去做别的,不如找找给自己解咒的法子。 一晃两日,谢英还未回来。 阮秋的身体养好了一些,没再咳血,刚回到无极殿,隔壁峰的亲传弟子郑师兄便送来清徽六峰的账册,足足三尺高两大摞。阮秋习以为常,面不改色地让郑师兄放下,继续埋头提笔,处理攒了四五日的庶务。 剑修都不大爱做这些杂务,长老们不是闭关便已出门远游,他这个剑圣小徒弟没有修炼天赋,闲着也是闲着,便替山中分担一些。 阮秋耐心不错,算账也快,一本翻完,才发现郑师兄还未走,抬眼便见人欲言又止的模样。 郑师兄生得周正挺拔,八尺高的壮汉,上一回这样扭捏为难的时候,还是想请阮秋帮忙算账。 阮秋不由一笑,清了清嗓子问:“郑师兄可还有事?” 郑师兄有些不好意思,“阮师弟可知,前两日有个叫谢英的小孩,跑到剑阁挑衅,竟还真胜了不少弟子,我师弟兴起去试了一剑,差点下不来台。我便奇怪这是哪家弟子,如此厉害,一打听才知道是灵犀山送过来拜师的,如今暂住凌绝峰。其他四峰的师兄弟们知道了,也都来瞧热闹了,这会儿还在剑阁排队,等着比剑呢。” 阮秋搁下笔,面上笑得从容淡然,“听起来很热闹。” 郑师兄苦笑,“是热闹,我师弟跌了面子,给人放了狠话,要我这个师兄出面,那小孩便向我约战。可我看他小小年纪就已半步筑基,平日与我能打平手的洛师弟对上他只是险胜,我好歹是一峰大师兄,要是没赢,岂不是很丢脸?这谢英是来拜师的,阮师弟的话他总得听上两句,阮师弟不若去劝一劝,这小子太嚣张了。” 可让谢英去剑阁挑战的就是阮秋。 阮秋浅笑,“山中难得来个新人,年纪不大,本事却不小,平日里师兄弟们不正缺这样一位对手吗?我看师兄弟们排着队等着与他比,想来也是欢迎的,便由着他去吧。” 郑师兄其实也不是怕,就是打探一下阮秋对谢英的看法,既然阮秋这样说,他心里便有数了,“那孩子天赋着实是吓人,不亚于当年的卢师兄。也同卢师兄一样,喜欢缠着人比剑,看见他,我总想起卢师兄。” 阮秋笑道:“二师兄出门历练,怕是半年之内回不来,不过一个谢英,郑师兄这是怕了吗?” “我能怕一个小孩?”郑师兄否认,“不过他若真如卢师兄那样厉害,我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我被卢师兄压着打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在他出门历练后挽回一点颜面。” 阮秋不免失笑,送走郑师兄后,再坐下来,看着一堆账册,笑容便垮了下来,长叹一口气。 诚然,谢英人不坏,性情还有些像对阮秋多有照顾的二师兄卢鸣风,阮秋自然是不讨厌他的。 清徽山的弟子们有分寸,比剑归比剑,总不会伤人。 前世谢英出事时阮秋还在病中,对此事不清楚,若是这次剑阁能留下他,说不定能避开此劫。 但阮秋绝不会与他比剑。 阮秋不仅不擅用剑,他根本就没有修炼的天赋,根骨奇差,不论是什么功法,他最多只能学到浅表,就算能吸纳灵气,也无法保存,就连身为剑圣的师尊也教不了他。 想起师尊,阮秋心头微沉。 下月十五,师尊会同以前一样准时回来的吧?他是希望师尊回来的,便如上一世到最后,阮秋也一直在等待,哪怕被师尊连累而死,阮秋也从来没有怨过他,只是…… 若他死后,真的影响到师尊剑心不稳,若师尊与那位话本上灵犀山的师弟真的是注定的天命道侣,为了他的小命和师尊,这多得的一世,他还是安分守己只做徒弟为好。 第二日,阮秋才处理完六峰庶务,正在偏殿收拾药材,谢英就回来了,还跑到偏殿找到了他。 “阮师兄!” 阮秋见他四肢周全,面上带笑,看来没怎么挨打,先松了口气,按着眉心问:“你怎么回来了。” “我听说你的病好了!” 谢英眼睛晶亮,步伐轻快一蹦一跳,“多亏阮师兄指路,我这几日与清徽山的弟子比剑,有输有赢,受益颇多,不久前才到练气大圆满的修为稳固了许多,还约到了一位筑基期的师兄比试!阮师兄要不也去看看?等我们比完,阮师兄也一起来吧!” 他从哪里听说自己病好了的? 阮秋想到一个人,因为六峰庶务常与他接触的郑师兄! 阮秋这次依旧摇头,谢英见他背起药箱,忙跑过去。 “阮师兄要出门?” “去看一位病人。” 谢英惊讶,“你还是个医修?” “不算是,只是学过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