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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往外走去,谢英立马便跟了上去,嘴巴叭叭。 “你连医修的本事都会!好厉害!” 这也叫厉害? 阮秋失笑。 出门时,看着阴沉的天色,他忽然想起前世自己这会儿借口养病闭门不出,也是在这段时间,没来找他比剑的谢英便在山下出了事。 他一停,谢英便跑过来拿过他的药箱,眼巴巴看着他。 “我能一块去吗?” 想到今日要去见的那个人,阮秋没有拒绝,“走吧。” 谢英高兴得几乎跳起来,“阮师兄,我们去哪里?” 阮秋笑应,“灵犀山。” 灵犀山,灵草园。 上清徽山之前,谢英在灵犀山待过几日,不过是在许长老的丹峰,这还是头一回来灵草园。 灵犀山也有三峰,丹峰、药峰,余下的灵草园,作为双峰的材料基地以及培育灵植之地,占地最为广阔的,平日是灵犀山人最多的地方,但他们走的这条路却没什么人。 阮秋要见的是,一位在灵犀山养病的前辈,为免被人打扰,住在灵草园北边幽静的山中小居。 而这个人,谢英也认识。 这次来见那位前辈,阮秋是故意带上谢英的,临近山上小院时,他也存了几分看戏的心思。 “就在前面的屋子。”阮秋望向身旁背着药箱的紫衣少年,“走吧,燕前辈已经在等着我们了。” 谢英看什么都好奇,“燕前辈?” 阮秋眸中含笑,“燕前辈去年来的灵犀山求医,身患腿疾,你一会儿见了人,不要乱说话。” 谢英理解道:“我知道……等会儿!”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瞪圆了眼睛,又非常勉强地故作镇定,“这位前辈,是不是从北岸来的,他不会是紫霄宫的不平剑主燕不平吧?” 这位燕前辈的身份,阮秋前世也是直到后来谢英出事,才从师尊和师兄那里听说的,没想到谢英现在就把人的身份给抖搂出来了。 阮秋忍笑道:“正是紫霄宫的燕前辈,你怎么知道的?” “呃……我听人说起过这位……”谢英紧张得抠起药箱,到底还是站不住,急忙取下药箱,塞到阮秋手里,“阮师兄,我忽然想起来我下午还约了郑师兄比剑,我快迟到了!” 阮秋刚抱住药箱,谢英已经一阵风似的跑了,“阮师兄不用管我!快去给那位燕前辈医治吧!” 看着他落荒而逃,阮秋到底没忍住,轻声笑了起来。这离家出走的小呆子,跑路倒是一向快。 就在这时,不远的桃林小院中传出一道温和的笑声。 “阮小友这是碰上什么喜事了?” 小院中只有那位养病的燕前辈,阮秋回身望去,便见一名面色苍白的紫衣青年坐在轮椅上。 前世谢英出事后,阮秋才知道谢英是紫霄宫的弟子,而轮椅上的这位燕前辈,也恰好出自紫霄宫,那个云水河北岸第一宗派紫霄宫。不过谢英的事乃是秘密,并未外传,阮秋只知道似乎与他师尊有关,不敢多问,最后燕前辈将重伤的谢英带走,一直到阮秋惨死,也没有再见过他们二人。 隔世再见,阮秋站定在燕不平面前,心中暗叹一声。 “燕前辈,近来可还好?” 燕不平颔首笑应,“一直都是这样,无事。倒是听闻阮小友前阵子病了,如今可还有大碍?” 阮秋摇头,“燕前辈脸色不大好,我先为你疗伤吧。” 为燕不平医治的事,其实本不该由阮秋来做的,他的医术并不很好,纵然灵犀山的医圣早已经神隐,本该为燕不平医治的,也本该是如今的代山主或者其他几位长老,可燕不平的腿疾情况复杂,竟无一人能医。 说来也巧,被长老们婉拒,准备离开玄极宗的燕不平腿疾发作痛极晕倒,正巧让来灵草园寻药材的阮秋碰上了,阮秋本想试着唤醒对方再寻其他医修为他疗伤,也不知为何,同一套灵犀山医峰基础功法万象回春,旁人用了无用,唯有他用时,燕不平竟能感觉到断了多年的腿有了感觉。 自此,他成了阮秋的病人,阮秋为他疗伤已有大半年。 这次,阮秋依旧用万象回春为燕不平的双腿缓解痛苦。 疗伤之后,燕不平原本惨白的脸色rou眼可见地好了许多,他感激道:“这次又辛苦阮小友了。” 阮秋道:“方才燕前辈问我碰到了什么喜事,其实也不算,只是山上来了一个有趣的小孩。” 燕不平饶有兴趣,“听起来,阮小友很喜欢这个小孩。” “还好。他叫谢英,带着一把不恕剑,一上山便向我挑战,非要我出剑不可,人却很好哄。方才他一路陪我上山,明明都到门前了,又说与人约了比剑,急匆匆便走了。” “谢英……”燕不平一顿,沉吟须臾,“是个不错的名字。” 阮秋留意到他的表情有了一些变化,笑了笑不再多言。 闲聊一阵,阮秋便告辞了,临走前,他回头同燕不平说:“既然灵犀山功法有用,说不定等到医圣回来,便能医治好燕前辈的病。” 燕不平的腿疾不只是断骨,还有很多复杂的因素掺杂,他要活下去,只能放弃自己的双腿。 今日听到谢英说出燕不平的身份,阮秋没有气对方的隐瞒,反而更加希望燕不平能再站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