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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上有门规,还有师长在此,何须你亲自动手?”一个长老从旁道,“你眼里可还有门规和师长们了?” “因几句口角争论,便出手重伤同门,如此暴戾恣睢,并不适合当道宗的弟子。”另一个长老道。 “谁想当什么破道士了?不当就不当!谁愿意当,谁就当罢!” 林惊鸿才不想看见小景受这份闲气,当即拉着他就要走。 可拉了几下根本拉不动小景,他就急了,低声道:“走吧,小景,算我求你了,跟我回林剑山庄好不好?我真的会好好照顾你的,我对天发誓,小景,你就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小景置若罔闻,攥紧了拳头,缓缓呼了口气。 原本他以为,他说出了真相,就能得到宽宥。 可是并没有。 既然如此,他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分别? 到头来结果还不是一样的? 小景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憋着股劲儿,就想看看越无尘要怎么处置他。 就想知道,越无尘在大局面前,到底是顾他,还是顾全大局。 许久之后,越无尘才开口道:“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无论如何,你对同门师兄弟动了杀念,便是你的错。” 只这一句话,小景的心就沉到了谷底。 他终究是比不得门规的,比不得宗主的威望,比不得很多很多东西。 在大局面前,师尊还是舍弃了他。 就和方才一样的,再一次毫不留情就把他推开了。 小景也没说什么。 事到如今,他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他只是好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趁乱把秦朝的舌头割掉。 既然注定最后受罚的是自己,索性就把罪名坐实了才是啊。 “这不公平!凭什么只罚小景一个人?凭什么?”林惊鸿怒道,“当时,如果不是断情护主,小景现在已经被秦朝一剑捅个对穿了!” “你们不都看见了吗?不也看见了吗?” 林惊鸿的目光环顾一圈,又落在了沉默不语的林墨白身上,他道,“大哥,你为什么不说话?大哥,帮小景说句话啊!” 林墨白沉声道:“这是道宗的门中之事,林剑山庄不好随意插手。” 林惊鸿:“不是随意插手,我们是深思熟虑之后才插手的!大哥,他是小景啊,他是小景!” “无论他是什么景,越宗主才是他的师尊,既然越宗主都如此说了,那就照越宗主的意思处置便是了。” 林墨白心道,越无尘比他在意小景更甚,如果连越无尘都觉得小景该罚,那小景也不委屈的。 罚一罚小景也好,让他长长记性,以后行事便不会这般莽撞了。 “不行,我不答应!” 林惊鸿又去拉小景的手腕,满脸恳切地道,“你跟我走!” “林公子,多谢你为我求情,但我既然已经拜入了道宗,便是道宗的弟子了。此生绝不背弃师门,背弃师尊。” 小景将手腕抽了回来,垂着浓黑的长睫,一字一顿道:“弟子认罚。” “好,罚你去后山跪长阶,守长夜,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来向为师请罪。”越无尘如此道。 小景拱手应了声“是”,而后也没再去看别人了。 自己一个人就往后山走去。 才走几步,气血一阵翻涌,鲜血顺着齿缝溢了出来。 他害怕被人看见,赶紧抬手擦掉了。 心里默默安慰自己,这并没有什么的。 就是跪一跪而已,他还把秦朝踢得吐血了呢。 值得了。 “至于你……”越无尘缓缓把目光从小景身上移开,又落在了秦朝的身上,冷漠无比地道,“道宗不收品性不端之人,即日起,逐你出山,终身不得回返!” 秦朝听罢,当即面如白纸。 他要是真这么被逐出山去,不仅回去要受族中惩罚,父兄训斥,还在修真界再难立足了。 这里的消息很快就会传扬开来,整个修真界都会知道的。 被道宗逐出门的弟子,今后又有哪个宗门敢收? 还会沦为修真界的笑柄。 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秦朝赶紧跪地求饶道:“宗主!弟子知错了,弟子不该出言挑衅小师兄,弟子真的知道错了,求宗主再给弟子一次机会,弟子再也不敢犯了!” 越无尘冷漠道:“无论你有什么理由,错便是错。” “宗主,弟子真心知错了,宗主,再给弟子一次机会吧,宗主!” 玄真长老见状,便同左右的弟子道:“拉下去吧,即刻便赶下山去,将他的东西收拾收拾,一起丢下山。” “还有你这把破剑!” 林惊鸿一脚将剑踢了过去,余怒未消地道:“你给我等着瞧,我不会放过你的!” 哐当一声,剑刃摔在了地上。 秦朝愣了愣,这柄剑是他百般央求,求了好久,才从父亲手里借来一用的。 原本是想以此剑来助他赢得试炼,顺利拜在越无尘座下。 眼下真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与其沦为整个修真界的笑柄,被家族视为耻辱,不如一死了之。 蓦然,秦朝一把抓起剑刃,直接自刎,血溅当场。 事情发生的太快,纵然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