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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朝倒在了血泊中,剑刃铮的一下砸落在地。 “通知七星阁派人收尸,若有异议,稍后再议。” 越无尘如此道,飞身就离开了道场。 “自作孽不可活!”林惊鸿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林墨白拦道:“你要去哪里?” “去找小景。” “不许去!还嫌事情不够乱,闹得不够难看?”林墨白压低声道,“即便要看,也稍晚一些,等天黑无人了再去。现在去,岂不是落人口实?” 林惊鸿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便暂且忍了忍。 “我与令弟远道而来,还有些正事要同越宗主商议,既然越宗主眼下不甚方便,不知可否容我等在无极道宗借宿几晚?”林墨白同玄真长老道。 玄真长老自然没什么可不答应的,便吩咐弟子们下去收拾几间客房出来。 小景独自来到后山,默默挑了个台阶,把碎石头碎草,往旁边掸了掸,然后便掀开衣袍跪了下去。 周围寂静无人,唯有几声鸟鸣,以及簌簌的风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 小景没吭声,暗暗攥紧了拳头。 一直到脚步声距离他非常之近后,来人才开口道:“小景,你现在可知错么?” 小景摇头道:“弟子不知。” 越无尘道:“你都在此地跪着了,还不知道错在何处么?” “弟子不知。”小景狠狠抿了抿唇,又低声道,“那个人羞辱我母亲,说我母亲是……是歌姬,还说……说别人花钱买我母亲就能玩一晚,还说我是个野|种,说我的父亲是个嫖|客,所以我才……” 越无尘就猜到会是这样,否则以小景的脾气,不可能无缘无故那般失态的。 可无论如何,小景都不该失手重伤同门师兄弟的。 错就是错,对就是对,不容置辩,门规在上,对任何人都不能例外。 越无尘已经对小景从轻再从轻处置了。 眼下只是想让小景认个错,象征性训斥几句,这事便算过去了。 一次小小的试炼而已,输赢有什么重要的。 “可你明明有其他的选择,等事后,你告诉为师,或者是你大师兄,自然会依照门规处置秦朝的。可你当众重伤他,就是你的过失了。” 小景心道,说来说去,还是在指责他出手伤人。 方才他鼓足了勇气,才告诉师尊实情的。 他都没有告诉别人,只告诉师尊一个人了。 如果这里是陈家村,师尊还是陈玉龙,那么不管小景说或者不说,陈玉龙都会站在小景身边的。 可是,这里偏偏是无极道宗。 面前的人是他的师尊越无尘,而不是陈家村那个道士哥哥陈玉龙。 师尊依旧觉得是他的错。 还非逼着他认错。 在所谓的大局面前,师尊还是选择顾全大局,无视他的艰辛和委屈。 小景那么努力的,想要证明自己不是一个小废物。 废寝忘食的修炼,不分昼夜的修炼。 为了练好御剑,他都不知道从半空中摔下过多少次。 为了画好符咒,他的右手都颤抖到握不住筷子。 连睡觉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些心法口诀。 为的就是证明给师尊看,他不比林景差。 可是在师尊眼里,林景就是比他重要的。 林景可以做的事情,他就不可以做。 小景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即便杀了他,他还是不觉得做错了。 “弟子无错,师尊问一百遍,一千遍,弟子还是无错!” 越无尘蹙眉,耐着性子又道:“若山中的弟子,人人都如你一般,视门规如无物,那道宗岂不是成了一盘散沙?日后如何服众?” “那好,便当这事是弟子错了,但还有一件事,弟子不明白!” 小景昂起头,毫无避讳地直视着越无尘,他道:“为什么要推开我?” 越无尘道:“本座是师,你是徒。” “不对!这不对的!明明私底下,我和师尊就是搂搂抱抱的,为什么在外人面前就不行了?” 小景就不懂了,他和越无尘同床共枕过,私底下又很亲密地搂抱,师尊也会抓着他的手,教他写字,练剑。 为什么在外人面前就不行了呢? 为什么师徒之间,要有这种界限? 如果有的话,那么林景都可以,为什么他就不行? “师尊,弟子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要训斥弟子,说弟子以下犯上了。” 小景追问道。 越无尘不知道该怎么同小景解释这种问题。 也不好解释什么是断袖。 断袖到底又意味着什么。 又为什么徒弟和师尊之间不能搂搂抱抱。 这是修真界不成文的规定,凡师徒之间,不论男女绝不可以超出界限,否定必定受玄门百家指摘,恶名遗臭万年,为世人所不容。 越无尘深呼口气,缓缓道:“为师是你父亲一样的人,你又岂能同为师之间,有过分亲密的举动?” “可笑,真是可笑,师尊是我父亲一样的人,是我父亲,哈哈哈,师尊是我父亲。” 小景笑着摇了摇头,觉得这种说辞实在太可笑了。 简直太可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