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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命案,被人诬告当街杀人。当时证据确凿,数十名百姓作证,郡守自知儿子性情温和,绝无可能杀人,也是病急乱投医,胡郡守递了一封密函给殿下。后来殿下抓了马夫和胡公子的随从入银陵,关押着提审了三日,后来水落石出,是小厮与死者有仇,使了一套偷龙转凤计嫁祸的。” 这么神奇? 霍蘩祁出口便问:“那是怎么审的?” 言诤便看了她一眼。 霍蘩祁瞬间想起来甲板之下,暗无天日的密室之间,那些阴森森的冰冷刑具。 她毛骨悚然,吓得打了一寒噤。 船泊了两日,太子殿下手底下的人办事真牢靠,晌午时,霍蘩祁正在围栏旁打着盹儿时,就被一阵嗷呜声唤醒了,她眼睛倏地睁开了,不可置信地看着,雪球似的毛团跳上了自己的腿,巴巴望着自己。 真是一双水汪汪的圆眼睛,生得妙哉美哉。霍蘩祁心坎儿都软了,惊喜地将团团抱起来,“哎,你怎么回来了?” “他们找到你了?” 小团团漂泊了这么久,到了jiejie怀里,一下就困了,打着哈欠蹭了蹭霍蘩祁的手臂,便懒洋洋地耷拉起了眼睛。 言诤道:“依照霍小姑说的地方,我让暗卫去找了,结果这只雪狼崽子就在树底下转悠。看样子像是两天没吃东西了,还抓伤了暗卫的手,只得将干粮都给它吃了才带回来。” 说这话的时候,步微行正好徐步过来。 全让他听去了。 霍蘩祁尴尬地摸了摸团团的皮毛。 步微行让言诤下去,准备启航。 隔了会才坐到她的身边,霍蘩祁紧张兮兮,怕他不喜欢小狼崽,怕小狼崽一个脾气上头用爪子挠他,便只敢用力将小狼崽子揣在怀里,不给他们对视的机会。 “叫什么?” “团……团。” “团团?”男人面露讶色。 霍蘩祁不好意思,羞愧地摸着狼毛,“对。但是它、它好像很能吃,你、能不能帮我养啊。” 步微行不言。 她就更紧张了,“那什么,我们姐弟不会白吃白喝的!” 他睨了她一眼,修长的指,抚过了雪狼柔润的毛发。 “孤连圆圆都养了,多一个团团有何妨碍。” “……” 许久没人唤她“圆圆”了,霍蘩祁怔忪地手指僵直,血液上涌起来,激动又羞窘地叱问:“你、你怎么知道!” 步微行摸着狼崽子的毛不说话。 雪狼团团乖觉地蹭了蹭他的手,好像知道给它干粮大馅饼的人就是这个男人。 霍蘩祁睖睁了半晌,先是惊诧,然后是羞恼,思转了半晌,到想清楚为什么,她不可置信地咬牙道:“你、你!你是偷我肚兜的小贼!” 白氏从不在有人时唤她“圆圆”,他决无可能是从母亲那里听来的,那就一定是肚兜惹的大祸,那时她还在霍家,他们比邻而居,顺水而流的肚兜让他截去了。 被戳穿的太子殿下指尖一顿,沉默地板起了脸,看似严正端方,但耳朵却有点红。 霍蘩祁咬咬牙,“那我的肚兜呢,不要告诉我,你藏到现在。” 第33章 顾家 秀宛是大齐从商之人的必争之地, 地处江南,如其名一般奇秀温和,水陆皆通。 顾翊均弃船上岸, 烟柳画桥、笙箫绮丽之处, 但见群峰卧伏于两畔,枕霞栖云, 罗纨之盛,多于岸上堤草。 “顾公子来了!” 也不知是谁唤了一声, 清亮如菱歌。 一时间, 所有还翩翩而行的女郎们便惊喜地望向船尾, 跟着一齐笑着拥来,自见到顾翊均下船,便个个拂着衣袖团扇, 含情脉脉,顾翊均身边的随从便自觉让开道,任由多情的少女们将公子团团围住了。 “顾郎!” “顾郎……” 多情温柔的声音,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顾翊均丝毫不见窘色, 反而言笑晏晏,“在下方从外地返家,还有事宜需对家母报备, 容在下先回府一趟,若有唐突,来日顾翊均亲自来向各位女郎赔罪。” 男人一温柔,女人也不会不讲道理, 于是便跟着他,散开了道儿。 顾坤抹抹脖子上的汗,总算松了一口气。 年年公子都这么大阵仗,甚至脚不能挪,那女人真是无孔不入地要堵来,教人羡慕不是,同情也不是。 顾翊均让人卸了货,轻装坐马车回府。 顾家是秀宛第一大户,家宅气派,单就门口两尊百年不朽的石狮子便可见威风堂堂,家院之中更是曲水蜿蜒、假山嶙峋,贝阙珠宫鳞次栉比,复道如长虹贯通左右。 顾翊均先沐浴净身,换了一身素净的月白长衫,便要想老夫人见礼去,才一寝房门,只见侍女慌张地扑到了脚下,“公子!求您向老夫人求情,老夫人要杀了袅袅姐!” 扇骨被停握在了手心,顾翊均蹙眉道:“怎么回事?” 侍女弯弯扣头只求他,“不知道,老夫人动了怒,怕是非要打死袅袅姐不可!” “公子,求求你救袅袅!” 顾翊均没有犹豫,脚步急促了起来。 穿过一片抄手游廊,花苑深处,但还未进屋,便只听见老夫人怒叱之音,棍棒交加的声音,还有女子坚强隐忍的痛呼声,好像舌头被咬破了,顾翊均心下一凛,那副惯常带着的笑容荡然无存,挥手推开了大门。 于是棍棒便停了,下人家丁望了一眼老夫人,顾老夫人坐在高脚梨花木圈椅上,一身富丽雍容装束,翠玉黄金、金银蜀锦花纹繁复绮丽,见了一眼立在门槛之外的儿子,见他紧盯着地上一层血一滩泥似的女人,老夫人冷笑道:“说这救星今日会回来,果不其然便回来了!” “母亲。” 顾翊均的喉咙滚了滚,艰难地吐出这二字。 他飞快地上前,半蹲下去查探袅袅的伤势。 袅袅全身被浸在血和汗水之中,双眸半睁着,气若游丝,拨开湿润的额发,那惨白清丽的面容犹如映水春梨花,皎白无暇。只看了一眼,顾翊均便将袅袅抱了起来,对老夫人虽不敢言怒,但也声音冷沉下来:“不过是个下人,母亲一贯慈悲,何必如此动肝火?” 顾老夫人是信佛吃斋之人,平素也绝不会对下人罚得这么重,顾翊均想不透袅袅身犯何罪,让母亲大人如此生气。 顾老夫人气得手杖的秋香色金线软毯上狠狠一杵,“她惹没惹我另说,你在外头见了谁、做了什么好事,我尚且未与你算账!” 顾翊均攒眉,“母亲,孩儿若是不来,是不是准备将袅袅打死了事?” 顾老夫人冷笑道:“我哪儿敢,这是你的通房丫头,你如今也弱冠了,翅膀硬了,家里头的生意敢不经过我老婆子便接了,在外头结交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