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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海骂道,看见他肩膀上有大块血迹,“你这仅仅是伤了胳膊,你钻进人屋里,是毁她的名声,是要她的性命,你还好意思喊救命。” 围观的村民听到村长的话,一个个都表示赞同,尤其是一些寡居的村妇没少被这个赖马七sao扰。被占了便宜不说,这个无赖还四处胡说,都是这些寡妇上赶着勾搭他。 那些寡妇平时里得了欺负,看了不少人的脸色。 这时村长的责骂,不但是给栗子的援助,更像是给她们伸张正义。 赖马七听着村长连胜斥责和寡妇们指指点点,,显然是自己不占理,便故技重施,把以前的老把戏重新拿出来用。 他给村长磕了个头,“村长,这事跟我没关系,是那个小娘子勾引我的。你也知道,我在村里这么多年,从来不来这个茅屋。要不是这小娘子勾引我,我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呸。”一个寡妇啐了一口,骂道,“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栗子长啥样,你长啥样,她能瞧上你。” 全村人都知道,栗子眼高于顶的毛病。谁都看不上,一心贴着秀才表哥,就指着他考中举人,好做举人太太。 这赖马七说栗子勾引他,就是天大的笑话。 赖马七见自己的话站不住脚,就想起李钱氏刚才说的话,立刻把她拉入自己的阵营。 “村长,你要是不信,就问李家嫂子,她是不是亲眼看见我俩躺在一张炕上,要不是她勾引我的,能让我睡她炕上?” 李钱氏逮着报复的机会,搭茬说,“是啊,村长,我亲眼看见的,就是躺在一张炕上呢。” 战栗见赖马七爬出茅屋,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紧绷的弦断了,顿时虚弱的倒在炕上。 虽说没有出屋,却把屋外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一来她的听力受过严格训练,本就强于其他人,另一方面,屋外的声音并不低弱,赖马七为了显得自己有理,句句扯着嗓子在喊,李钱氏的话也是卯足了劲,想不听见也不行。 可是就算听见也没有办法,她现在实在太虚弱了,根本不能下床,也没有足够的力气与他们对质。 也不知道沈不缺去哪儿了? 战栗正想着,就听见沈不缺的声音。 他放下背上的两只野鸡,一把揪住赖马七,“马长河,别欺人太甚。你平时欺负乡亲们我管不上,但你欺负到我头上,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虽说他不喜欢栗子,对缺德县太爷的命令也不满意,可栗子终究是嫁过来了,是他的妻子。作为一个男人,谁也不能接受被人当面指戳自己的妻子偷人。 那不但是对女人的指责,更是男人无能的表现。 马长河的无赖脾气上来,也不怕事情越闹越大。反正他光棍一个,光脚的还怕穿鞋的。 “沈老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咱俩比比,谁更配的上栗子。你一外来的逃难乞丐,要不是我们全村收留你,接济你,你早特么饿死了,你就这么恩将仇报。” 沈不缺虽然过得清贫,但从来不接受别人的救济。大丈夫顶天立地于世间,从不吃嗟来之食。 只是这马长河存心胡搅蛮缠,估计是解释不清楚。即使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像他这样家徒四壁的穷户,大概也只能靠人救济才能活得下去。 沈不缺放开马长河,替他抹平领口的皱褶,“既然你说是栗子勾引你的,我就问你,她是何时勾引你的,是今天,还是昨天,还是出嫁的很久之前?” 马长河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敢回答,“今天,就在你出门之后约的我。” 这么大个村子几乎没有秘密,以前的栗子干什么,全村人都知道,和他马长河肯定是没有关系的。 要有关系,也只能是刚出嫁,对年老邋遢的丈夫不满意。就昨天,栗子不肯嫁,让江大力和婆娘梁氏好好揍了一顿。 马长河想的倒是周到,只是他忽略一件事情。 “马长河,你确定是今天?”沈不缺定下心来,栗子确实是被冤枉的。 马长河笃定的回道,“我确定,就是今天。” 沈不缺从怀里拿出挖到的草药,“马长河,栗子昨天挨了打,伤的很重,甚至都不能下炕,她是怎么勾引的你?” 马长河知道栗子挨打,但肯定伤的不重,要不然她哪来的力气能用碎碗片扎伤他。 “你放屁,她伤得重?”马长河掰开衣领,将伤口展示给村民们看,“你们瞧瞧这就是她扎的,都扎成这样,得使多大劲,你还敢说她伤重。” 沈不缺看着血液已经凝固的伤口,确实下手很重。 这让他担心起栗子,是面对多严重的事情,才能让她下手这么狠。 他躬身钻进茅屋,看见炕上躺着的瘦弱姑娘,一把抱在怀里,“栗子,你怎么样?” 战栗睁开眼睛见是沈不缺,虽然她对沈不缺没有好感,但至少不会害她。 她回道,“我没事。” 因为身体太虚弱,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动了动嘴皮。 沈不缺替她把了脉,然后去找村长,“村长,栗子伤的很重,她是不可能出门去找马长河。” 马长河不乐意了,沈老缺懂医术,别人不懂,万一他随口胡诌怎么办。 他拦住沈不缺,“沈老缺,就你会医术,谁知道你会不会为了你那点不值钱的面子胡说八道。毕竟是你媳妇,事情传出去总归不好听。” ☆、第7章 伤重 沈不缺冷着脸,“马长河,栗子伤的很重,随时有生命危险。你要是不怕见官,就继续再胡搅蛮缠。再说,我是懂医术,但是我不是大夫。村里不是有大夫吗?请人来看一看就知道了。” 村长赵岭海这才想起来,“有福,你腿脚快,去把王大夫请过来。” 孙有福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王大夫。身上背着药箱,走的东倒西歪,完全是被孙有福拖着过来。 沈不缺冲其抱抱拳,“王大夫,你给栗子把把脉,给大家证明一下,她是不是伤的很重?” 一路上,孙有福把事情的大概情况都跟他说了。王大夫心里也有数,沈老缺这个面子是要卖的。 想当初,他被村长带回村里,治好村长老娘的病。他还以为,沈老缺会在村里行医,抢他的饭碗,还记恨上他。 谁知道,他只给村长老娘治病,不给别人看病,也没抢他的饭碗。 孙王大夫摘下药箱,坐在炕边给栗子诊脉。原本准备帮沈老缺说两句瞎话,糊弄一下不懂医术的村民。诊完脉才发现,压根不用说瞎话,因为栗子真的伤的很重。 他又探了探脉搏,摇摇头,“脉象很虚弱,是内伤而且伤的很重,要及时治疗,不然很危险。” 真没想到江大力这下手也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