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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承受重力,只能单手揽着少女的腰身,足尖勾着桥栏杆,先将她推上了御路桥,自己半边身子还悬在桥外。 贺御见状,赶紧上前拉住女人的手腕,稍一使劲,把她拽了回来。 被救上桥的美艳少女吓得泪眼朦胧,在身边丫鬟的搀扶下娇娇弱弱道了谢,“多谢女侠出手相救,不知女侠尊姓大名?” 沈未凉松了松腕子,温和地笑,“姑娘不必在意,举手之劳罢了。” 少女着明黄的夹袄,青碧色的如意五鼠马面裙随着她的步子一面面褶开。见沈未凉不欲告知名号,少女行了个礼,小脸虽是惨白的,语气却镇静下来,言辞中透着贵气,“小女乃梁相之后,今日之事再次感谢女侠,日后若有用的到的地方,尽管来相府找小女。” 沈未凉闻言,面上仍笑意盈盈,然后抱拳作揖,离开了御路桥。 待到一行人的身影瞧不见了,梁云妆这才敛起面上的温婉神色,抬手狠狠给了身边丫鬟一个耳光,“废物!竟让人差点将本小姐推下桥去!” 桃衣丫鬟面色慌张,“噗通”一声重重地跪下,边用力扇着自个脸庞边求饶,“春熙知错了,求小姐饶命!” 梁云妆艳丽的面容带了些恨意,一甩袖子命令,“去把方才撞到本小姐的人抓回府,杖毙了。” 春熙浑身一抖,愁容满面,泪水涟涟,却是不敢反抗,磕了个头后领命退下。 没赏到御路桥的美景,沈未凉并不觉得可惜,毕竟顺手做了件好事,也算功德无量。 倒是孟长礼在一旁摇着折扇不快地嘀嘀咕咕,“梁丞相与咱们是死对头,你救他孙女做甚。” 沈未凉咂舌,瞪他一眼,“世子爷怎么这般小气,梁小姐一介女流,又哪里惹到了您。” 孟长礼翻着白眼不屑,“这梁家女可是惦记了萧王爷许多年了,我看沈小将军啊,是给自己救了个情敌。” 沈未凉挑眉,梁小姐看上了萧燃? 不过与她又有何干系。 女人口气风轻云淡,“萧王爷丰神俊朗,梁小姐娇艳可人,二人当真般配的很。” 孟长礼以扇掩唇,笑得古怪,“口是心非。” 沈未凉懒得搭理他,脚下步子走的飞快。孟长礼笑嘻嘻地像块狗皮膏药似的贴上去,“沈小将军饿了没,本世子请你去荣城最好的酒楼吃饭如何?” 女人脚下顿也未顿,却是笑语,“那便请世子爷带路。” - 醉霄楼二层临窗处,沈未凉正在大快朵颐。 对面的孟长礼真是一刻也不得闲,叽里呱啦说着什么八卦,无非是东燕挽香楼里又出了什么新的美人儿;北齐最小的公主又招了什么新的男宠…… 沈未凉听的耳朵都快要长茧了,心里纳闷,八卦最多的还不是数他自个的老爹惠成王。都已经生在八卦窝儿里了,居然还这么爱打听八卦。 酒足饭饱,沈未凉虽没打断孟长礼的滔滔废话,但也没在听。因为隔壁桌还有隔壁的隔壁桌,甚至除了她们这桌,都在议论那被谋害的荆州刺史。 “世子爷,荆州刺史是什么来头?” 孟长礼刚说到南漓那边的八卦事,冷不丁听女人这么一问,倒茶的手猛然一抖,“是你方才救的梁小姐的叔父、梁老丞相的二子,梁康义。” 沈未凉若有所思,“堂堂丞相之子,怎么会做了偏远荆州的刺史去?” 贺御同孟长礼皆是面色暗沉,看起来都知晓些什么。 孟长礼漫不经心地伸着筷箸拨弄着菜肴,“梁康义犯了大错,遭贬谪,去了荆州。” 女人似乎对此事尤为感兴趣,接着问,“刚才听邻桌在说,这梁大人死相极惨,遭人剖腹挖心,死无全尸啊。” 未等到孟长礼回答,贺御却是开口,冷冷道:“许是做多了亏心事,被亡魂野鬼索了命也不一定。” 沈未凉似笑非笑看着二人,心里觉得诡异很。看来这梁康义生前还真是个万人嫌,死后都免不了遭人口舌。 饱腹之后,沈未凉困意上头,没什么精神地要回王府午睡。孟长礼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将人送回了摄政王府,而后跑去找萧燃邀功。 书房焚着龙涎香,窗户半敞开,钻进了些春意来。 孟长礼一推开门,便摇着扇子自夸起来,“萧二哥,你猜我今日碰见了谁。” 萧燃头也未抬,兀自审读着案上摊开的奏折,眉头紧锁,“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孟长礼被男人这么一堵,手中扇子摇得更欢,“我今日啊碰见了这摄政王府的准王妃。” 萧燃抬眸,望了他一眼,语气好笑,“怎么,本王这准王妃又干什么好事儿了。” 孟长礼搬着凳子坐近了些,“她啊,出手救了梁云妆,还对梁康义之死颇感兴趣的样子。” 萧燃冷哼一声,不甚在意,“那又如何,反正很快,她就要同本王变成一条船上的蚂蚱了。” 孟长礼笑得贼兮兮,见男人伸手要倒茶水,忙接了过来,替他满上,而后语气关切,“你的伤可好些了?听温酽说那梁老贼jian诈,刀上竟抹了毒。” 萧燃粗鲁地动了动胳膊,胸膛上的伤口不深,清理过后也未曾留下毒素。倒是这肩上,狠狠挨了女人一擀面杖,当下就青紫了一大块儿,至今未消。 男人垂眸,微不可见地弯了弯唇。沈未凉确实有趣的很,重伤后醒来到现在,废了左手,成了丧家之犬,非但没半点寻死觅活的念头,反而活得有滋有味。 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当作个挡箭牌,想必再合适不过了。 孟长礼闲扯了一阵离开后,贺御同温酽也进了屋。黑面少年准确无误地汇报完沈未凉今日所有的行踪后,补了一句,“主子,沈小将军今日从薛宅出来后,问属下要了些银两留给了薛老夫人。说是……回来算在您头上……” 温酽没忍住一下笑出了声。 萧燃按了按眉心,哭笑不得,“要了多少?” 贺御一本正经道:“五十两。” 萧燃再次扬了扬唇,从荷包里摸出一锭金子扔给贺御,心情颇好,“拿去吧,今儿做的不错。” 温酽:……他哪儿做的不错了?! 男人起身,慵懒地抬手捏起一封自东燕送来的文书,丢到温酽怀中,“去将燕帝的文书递进宫里。” 温酽不解,“主子,递进宫中的文书可都是会被太后过目的。” 萧燃唇边笑意更盛,“要的就是让那老太婆看见。” 没了太后那蠢老太婆推波助澜,事情终究还差点火候。 - 处理完手头上的琐事儿,窗外落起了小雨来。春雨细密,着实恼人。 萧燃撑着伞,路过花云院的时候,眼见时辰尚早,倒也没多想,抬腿就迈了进去。 女人蜷缩在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