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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说:“下次再来啊。”俞白和陈非誉决定,等到从长春回岳市的时候,一定要再来吃一次陈阿姨东北家常菜,下一次,要尝一尝没有吃过的其他菜。回到酒店,俞白让陈非誉先去洗澡,他则从行李箱里拿出速写本,盘腿坐到床上开始画画。陈非誉洗完澡出来,直接爬到了俞白的那张床上,把脑袋凑到俞白肩上,看着俞白的画:“在画什么?”刚从浴室出来的陈非誉身上还带着热乎乎的水汽,忽然靠过来,好像要把俞白给烫着了。俞白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直接仰倒在了床上,倒下去的时候俞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紧紧抓住速写本。陈非誉顺势俯身,整个人覆在了俞白身前。他低下头,和俞白鼻子对着鼻子,眼睛对着眼睛,嘴唇好像就要挨上嘴唇。陈非誉的头发还没有吹,湿漉漉地滴下水滴,滑过俞白的脸颊,落到俞白的脖颈里。俞白在陈非誉靠过来的那一刻,就屏住了呼吸。他想避开陈非誉的目光,但那是他的心上人,又哪里避得开。陈非誉伸手,拇指从俞白的脸颊上摩挲过去,沿着他头发上落下来的那滴水痕,缓缓落到俞白白皙的脖颈处,水滴已经没了痕迹,陈非誉的手却舍不得离开。俞白想起了陈非誉捂住他眼睛的那个夜晚,他们也同样睡在一张床上,他的手指也摸索着拂去了陈非誉脸颊上的眼泪。又一滴水珠子落到了俞白的鼻尖上。陈非誉头又低了些,两个人直接鼻尖挨上了鼻尖,陈非誉的鼻子轻轻蹭了蹭,小小的一滴水,就这样消失在了两人的温度里。俞白被撩得要了命,心里头就算有道马奇诺防线,这会儿也塌得连灰都不剩了。“擦一擦水。”陈非誉的声音低沉,他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慢,很轻,像低声呢喃,又像是想要把每一个字都刻到俞白的魂灵深处。说话的时候,陈非誉的鼻子还对着俞白的鼻子,嘴唇还挨着俞白的嘴唇,他每说一个字,就像一个吻落在俞白的唇上。俞白快要把硬纸板的速写本抓住五道深深的指痕来。俞白觉得自己溺水了。陈非誉也靠在了床头,他伸手握住俞白的手腕,探进俞白的掌心,温柔地将俞白的手指一根一根地从速写本上拿开。他自己扣住了俞白的手,另一只手则拿起速写本,放到自己和俞白眼前:“俞哥画了什么?”陈非誉猜,他会在俞白的画册里看到高铁上的那场落日,看到熙攘的长春火车站。但陈非誉先看到的是陈阿姨东北家常菜馆。笑起来很温柔的阿姨手上端着一盘炒时蔬,桌子上摆了锅包rou、小鸡炖蘑菇、杀猪菜和两碗米饭。只是简单的线条,很多细节都还没勾勒完整,但陈非誉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吃饭的时候,很温暖的家常菜馆。“画得真好看。”陈非誉真心实意地赞叹。陈非誉喜欢看俞白的速写本,那是俞白眼里生活的模样,俞白看到的世界其实特别美好,连附中后面那个小山坡开了几朵花,他都注意得到。速写本到了跟前,俞白终于回过了神,他像溺水的人抓住稻草一样,从陈非誉手里抢过速写本,收到抽屉里。然后俞白迅速从床上爬起来,穿着一只拖鞋,提着一只拖鞋,踉跄着连跑带跳进了浴室。“我……我去洗澡。”“嘭”地一声,俞白重重地关上浴室门。浴室里有一面特别大的镜子,俞白终于穿好鞋,他两手撑在盥洗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镜子里的人眼角潮红,呼吸急促,透过面皮,都能猜到他胸膛底下的那颗心乱成了什么样子。俞白没敢再看镜子里面的自己,他扯开浴室的帘子,脱掉了衣服,躲进了浴室里。淋浴喷头的水冲下来,俞白闭上了眼睛。他今天重新认识了自己的身体——他会因为一个同性的靠近脸红心跳,他会因为一个同性的撩拨而产生欲望。那是他喜欢的人。从前俞白只感觉到喜欢,感觉到心动,今天他感觉到了性,感觉到了欲望。他伸手抚摸到身体里发硬的地方,羞耻地用手纾解这份欲望。只要想到陈非誉就在一墙之隔的外面,俞白就刺激的不行。俞白把水声开到最大,压低的□□声被水声吞没。他不敢睁开眼睛,害怕看到自己,害怕看到光,害怕看到陈非誉。傅医生说谈论性不羞耻,可傅医生没告诉过俞白,想着喜欢的对象自丨慰,羞不羞耻。俞白在浴室里发了好久的呆,直到陈非誉叩响浴室的门。“俞哥。”“俞哥。”俞白关掉了水,扯了块浴巾披到身上:“怎么了?”陈非誉问:“你是不是因为没有带睡衣进来,所以不愿意出来了?”俞白刚想说不是,是因为想你想到不敢出来,但随后立刻反应过来,他确实没带换洗衣服进来。俞白陷入了半分钟的沉默。还是陈非誉先开口:“你的睡衣在哪里,我帮你拿吧?”“谢谢。”俞白摸了摸鼻子,有些气闷,“就在箱子里面,有拉链的那一层。”陈非誉应了声好,就去帮俞白拿干净的睡衣和内裤。这次递衣服,仿佛是察觉到了俞白的不自在,陈非誉连脸都没在俞白跟前露一下,特别规矩的把衣服递进去就转身走了。“记得出来吹干头发。”陈非誉最后叮嘱了一句。俞白没有答话,他想,那刚刚你怎么不记得吹干头发。俞白换好衣服,一边吹头发一边想,陈非誉是不是也喜欢他呢?不是喜欢好朋友的那种喜欢,是想谈恋爱的那种喜欢,带着欲望的喜欢。俞白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陈非誉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他只留着一盏床头灯,闭着眼睛的模样安静又温柔。“晚安。”俞白轻轻地说。作者有话要说: 快!夸我!这是!二更!☆、一张床第二天早上,陈非誉和俞白找了一间早餐店吃了早饭,慢悠悠地在长春这座城市里转了转,就坐上去松江河的火车。北方的早餐和南方的差别特别大,这里的豆浆不放糖,粥要配咸菜,豆腐脑是咸的,一个包子有南方的两个大。俞白和陈非誉吃得非常艰难。从火车站里出来的时候,正赶上一场夏季的瓢泼大雨。这会儿不过傍晚五点,天却阴沉得过分,一道闪电劈过,在天际留下一道紫色的闪光。老旧的火车站点亮了白色的照明灯,映出斑驳脱落的墙皮。雨水一串又一串地从雨棚上掉下来,像断线的珠帘,全数落到铁轨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