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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浓将鹰放到了床上,悄声跟它说:“你在这里待着养伤,不要叫出声,叫出来会被赶出去的,嘘……” 大鹰铁骨铮铮地单脚站在床上看着她。 虞浓又重复了一遍,大概觉得它能听懂了,这才往外走,走到门口关门的时候,看到它还在床上站着,小豆眼仍然盯着她。 很乖很乖。 … 桌子支在了客厅里,一笸箩刚烙好的烙饼,一盆紫菜蛋花汤,咸菜炒鸡蛋,白菜丝粉丝凉菜,晚上买的rou没有做。 刘云的儿子已经回来了。 不到三十岁的年纪,长相有点老成。 虞浓出来的时候,他们三个已经开始吃了,刘云抱着五岁的孙女在喂饭。 这个家里,人口简单,刘云,儿子儿媳,女儿,还有个小孙女。 虞浓瞄了一眼,慢悠悠地拉开剩下的那个椅子坐了下来。 她只舀了点汤,做做样子,为了避免麻烦和意外,噩梦里的吃的,她统统不吃。 “nongnong,江雪答应带你去g省,她说她们那儿正好厨房缺人,她会跟老板说说,让你过去做,一个月三百二,包吃住。” “工资还挺高的。” 小丽挟了块鸡蛋:“不少人托江雪找工作,江雪都没答应,就答应带着nongnong了。”她笑着看了虞浓一眼:“就咱家小姑这长相,谁看不中啊,兴许出去了,比江雪还出息。” 说着她喝了口汤,又慢悠悠道:“你也知道咱们家没什么钱,既然你工作了,看看头两年,能不能帮衬帮衬家里,等家里条件好起来,也能反过来帮衬帮衬你,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虞浓没作声。 小丽就当默认了,还主动挟了一块鸡蛋给虞浓:“小姑,你就放心,好好在那边工作,家里也别惦记,有我和你哥呢。” “晚上,你就把行李收拾收拾,明天早上江雪就来接你,我就是怀孕了,要不,我都想跟着去。” 一顿饭,就在虞浓工作敲定中,吃完了。 虞浓洗漱完,回到了卧室。 看到大鹰真的没有动,还在原来位置,也不叫。 她估计也不会叫,因为楚瑜哪怕失去记忆,他也不是个喜欢说话的人。 虞浓一进来,本来伏在床上的它就起来了,摇摇晃晃,扑腾了两下翅膀,才单腿站稳。 它的翅膀张开非常美,一层一层的灰羽,流线形的弧度,相当漂亮。 一双小豆眼看着她。 可爱得要死。 那一刻,虞浓心头复杂,又爱又恨。 虞浓关上了门,用毛巾给它擦了擦羽毛和脚脚。 它的爪子,非常坚硬。 力道很大的样子,正摇晃着抠在床板上。 刘云过来帮她收拾行李的时候,看到大鹰还啧啧称奇:“你哥说,野鹰可不好接近,都能把人眼睛啄瞎,我看着它挺老实,还挺黏你。” 虞浓忍不住道:“它很可爱呢。” 见屋子里有外人进入,它不在床上了,而且站在桌子上,炯炯有神地单腿站着,像巡视一样,盯着刘云。 虞浓过去摸摸它,它会“咕咕咕”发出低叫。 但刘云若靠近它,它立即就扬起了大翅膀。 吓得刘云没敢过去,生怕被这东西扇是一嘴巴。 走前她提醒了一句:“最多明天,就快点把它放了,你要走了,你嫂子绝对不会养,搞不好还会让你哥杀了它炖rou。” 虞浓抱住了分开了一小会儿,就开始对她亲昵,直往她怀里钻的大鹰。 久久不放。 晚上虞浓在床上打坐,也将大鹰抱过来,放在她腿边。 它只要挨着虞浓,就很安静,头放在她的膝盖上,小黑眼盯着她。 虞浓闭目,这个夜晚本来应该是很冷的,盖被子也冷的那种,但因为身边有只超大的羽绒鹰,阳气足。 她如同泡了阳气浴。 早上太阳升起时,她停止了双修术,一夜过去,她的阴阳已平衡,哪怕他变成一只鹰,仍然帮她抵过了最难的缺阳气一关。 估计能再支撑几天了。 看着它。 虞浓好不舍啊。 可是没办法,马上她就要走了,那里可能凶险无比,不可能一路带着它。 就像刘云说的,留在家里,它很可能被逮住。 她绝不能看着楚瑜被杀掉。 只有让它飞走,熬过这几天,离开楚境,应该就能回去了。 大鹰的伤不重,轻伤在腿上,它是能飞的。 走前,虞浓喂了它两根黄金火腿。 大鹰看来是饿了,见到火腿比昨天吃得还急,几口就咽下去。 她给它擦擦嘴后,就抱着它来到窗前,将窗打开,天刚蒙亮,院子里的人不多。 虞浓将它递出窗口,小声道:“我就要离开这里了,你也回家吧,要小心,不要被人捉住啊,我知道你能飞,飞吧,熬过这几天,我们有缘再见。”尽管心中不舍,她还是摸摸它的头。 大鹰盯着她,就是不动翅膀。 “走啊!”虞浓几次将它往上空颠了颠。 “路上我不能带着你的,去吧,飞起来。”她反复几次后,它就是不走,她终于狠狠心,咬牙往上一抛,它终于张开了翅膀飞上了天空。 “天呐,那么大一只鹰。”早上出来洗漱的第一个人,惊讶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