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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凌尘:实在是哈哈,我是真的没想到啊,小将夜,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啊? 将夜晃了晃脑袋,仿佛真有水声哐当,但他觑了一眼被围堵在结界中的水流,然后坦然道:水声从那儿来的。 呃步凌尘发现,将夜记忆混乱之后,这个人真的是傻的惹人怜爱,不但将自己打包好送到云谏那个千年老鸟嘴里,被吃干抹净了还贼心疼他师尊。 甚至小心翼翼地问道:还有个事我不记得我那天到底有没有太用力,嗯就是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伤到师尊,他毕竟是师尊,肯定拉不下脸喊疼的,我问了他疼不疼,他也不说,所以你能给我些药膏吗?涂抹那 他话没说完,就被步凌尘怒气冲冲地打断。 我是个正经的大夫!怎么可能有那种助兴之物! 他气涌上头,声音太大了,吓得将夜心脏都快跳出喉咙了,将夜立马蹦起来忙不迭去捂他的嘴,还是晚了一步。 将夜瑟瑟缩缩地回头看他站在不远处的师尊,他师尊好像没啥反应,就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将夜松了口气,眉头皱成一团,唇中竖指,慌张道:步师叔你声音小点,我不要脸,我师尊还要脸呢!不是那个什么药膏,我是说有没有涂抹那处伤口的药。 步凌尘神色更加微妙了,他从袖子里掏出一瓶药丢给将夜。 谁疼谁抹,你担心你师尊疼,那你疼吗? 我当然不嘶 不对啊!将夜突然感觉有点疼,也不是很疼,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他师尊走过来,瞪了幸灾乐祸的步凌尘一眼,牵起将夜的手,轻声说:好了,该回去了,你不困吗?天都快亮了,回去再睡一会儿吧。 嘶!步凌尘神色微妙,连连摇头:这是能说出来的吗?这是我能听的吗? 云谏丢给他一句:你这脑子,也当是被他传染了吧。 转身牵着将夜御风而去。 一回到神隐峰,云谏就亲手帮将夜解了湿透的衣裳,又亲手给他换上干净衣服。 因为将夜的衣服都在偏殿,云谏又不然他回去拿,他只好裹着师尊大了整整一个号的衣裳,耸皱着鼻尖乖乖缩在一旁捧热茶喝。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捧茶的手一僵:这这是 师尊道:不知春。 呃将夜放下杯子,不喝了,又将杯子从桌上推远,眼不见为净。 想了想从湿衣服堆里翻出药瓶,赧红着脸递给他师尊。 师尊疼的话,还是上点药吧。 云谏的耳力同他的眼一样,好使的很,将夜同步凌尘聊的话一字不落地全进他耳中。 习惯有时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就比如说云谏早就对将夜冷不丁冒出的奇怪想法适应了,并不觉得有多难以接受,甚至起了逗弄的心思。 室内灯火幽微,明晃晃的烛光倒映进云谏眼中,原本封印在冰潭之下的桃花也朦胧上一层温热的光彩。 他勾唇轻笑道:你觉得我疼啊? 老实人将夜红着脸笃笃点头。 那你要不要帮我抹药? 啊这将夜惊呆了,他虽然已经又那啥了师尊,可他还是不敢再面对这样出格的事。 左右为难时,他师尊伸手捏住他下颌,迫他抬头看着自己。 他师尊的桃花眼中带着些许欲热流动的暧昧,纤长的睫轻轻煽动,琉璃珠色彩渐深,映出摇曳的烛光。 将夜望着,不知不觉的咽了咽喉咙,眼睛眨了眨,艰难地发出声:师尊。 嗯。他师尊嗓音略沉,问他:想起多少了?那晚的都记起来了吗? 不提还好,一提起,将夜整个人就像是被电流穿过身体一般,不好意思,想要逃避,却无时无刻地狠狠记着自己要好好对待师尊,不能对师尊始乱终弃,要对师尊负责,身为男子汉大丈夫,绝世猛一的自己,又怎么能临阵逃脱呢? 于是,绝世猛一说:记起来了,师尊你疼不疼?上药的话,你要是实在不方便,还是我帮你吧。 他想清楚了,他和师尊是什么关系了啊? 都那样了,要是还如此扭捏,大可不必! 将夜曲指攥紧药瓶,手都在颤,却倔强地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师尊,你脱衣服吧,我帮你上药。 将夜站起身,他师尊却依旧坐着,并没有要按照将夜的意思做,他抿干净最后一口茶,不知春的茶香一如那夜将夜呼出的气息,带着略醇厚的酒气。 云谏抬头看着他的小徒弟,伸手一揽就将人拽进怀中,小徒弟的别扭还没使出来,云谏便伸手绕过自己后颈,拨开银色长发露出耳垂下的红痕。 你弄的,上药吧。 其实比起将夜身上的那些,云谏这点根本不算什么,但他竟忽然不厌恶同他小徒弟玩这种游戏。 既然误会中能让将夜对他如此态度,他便也不急着拆穿真相,甚至觉得这般欣赏将夜的表情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