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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闻者惊讶不已:怎会如此相像? 有人小声嘀咕:会不会是仙尊有个什么同胞兄弟啊 胡说! 云缈山的人看不下去了,毕竟是自家仙尊被议论,终归对云缈名声不好。 仙尊是人,这妖邪显然非人,怎么可能呢? 真是人吗?他一千年前修为都到大乘期了,一千年了都没飞升,爹生娘养的人怎么可能在人间一千年都不衰老消亡? 这些话一唠起来,就让将夜听在耳中,脑门上火。 他存着理智,虽然也很想为师尊正名,但也只能咬牙恨恨。 低声咕哝:师尊不衰老怎么了?你们就嫉妒我师尊貌美如花吧!我师尊只是美得比较久,美了一千年而已,你们这些人真是,妒忌他的修为,还妒忌他长得好看!这种离谱的猜测可把你们能耐的哦! 他的声音掩在那些瓮声瓮气的七嘴八舌中,倒是除了他自己和怀中的鸟,也没人能听见他说了什么。 人多就会嘴杂,只要有人胡乱带,话题总能跑偏。 君城主攥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等全场安静了,他才稳重开口:苍梧城近日接济难民无数,也从他们口中得知了一些线索。 妖邪的出现并非是随机的,从被袭击的十六座城池和二十九处村落来看,这些遇难的地点有一个共同特征,那就是民众对于神族的信仰高涨,被摧毁最为严重的都是各城的神庙,死伤普遍都集中在信徒身上。 越是虔诚,死法越是惨烈。 由此可见,此刻躺在地上,尸体都僵硬了的倒霉弟子,一看就是神明的虔诚信徒。 死者的师长被讶地瞠目结舌,悲恸还未散,就伏在徒弟尸身上大哭。 你说你这是何必呢?你信仰什么神明啊你,遭这无妄之灾的时候,你的神明救你了吗?妖邪当着神明的金身前杀了你,那悲天悯人的雕像都不垂眼看你一下。 众人: 这对师徒只是小门小派出身,死了唯一指望的徒弟,做师长的也觉着活的没意思,甚至开始破口大骂神明虚伪。 君城主皱着眉安排人将哭得几欲昏厥,神志不清的人搀扶下去休息。 在这古怪的氛围中,众人颇有些沉默,但似乎都在想同一件事。 将夜也从这些话中思考到了什么。 那妖邪专挑神族的虔诚信徒祸害,还挑衅似的摧毁神庙,但并没有神明来搭救这些虔诚的信徒,他们绝望地死在了神像面前。 妖邪的目的似乎是让那些信徒不敢信神,也厌弃于神的见死不救! 有人忽然道:妖邪的目的是摧毁信仰吗?从信神变成怨神! 没人反驳,显然是默认了这一观点。 但在场众人都是修仙之人,哪个修仙之人不渴望一朝飞升,脱离红尘,从此羽化而登仙? 与其说他们是信仰神明,倒不如说是憧憬艳羡。 甚至是讨好。 什么样的目的呢?毁灭信仰,难道是说话的人脸色一变,不安涌上。 就在这时,玄铁牢笼中囚困的妖邪蓦地发出低沉喑哑的笑声。 他顶着与师尊一模一样的脸,肆意低笑,笑得肩都在颤,一双桃花眼中却蓦地流淌出墨绿色汁液。 君城主脸色一变,忽然道:奉衣!快! 灰衣男人不知何时忽然出现。 他甩开袖中金网,往困笼中的妖邪身上兜去,却还是来不及,眼前好似有什么凝为实质的气流,化作一团烟雾蓦地消散于原地。 牢笼中的妖邪忽然阖上眼,沉睡过去一般。 叫奉衣的灰衣男人皱眉道:已经是第七次了。 线索中断,剩下的都是不具意义的揣测,这一次的议论被迫中断,众人被城主府的下人引着入住客房。 但是私底下,他们怎么说的,将夜一字不落听进耳中,心里难受地要命。 大多数人还是觉得这件事和师尊脱不了干系。 他们没有证据,全凭猜测,就因为妖邪那张脸。 师尊常年独居神隐峰,没下过山,也没什么信徒和迷弟给他辟谣,更没什么斩妖除魔的伟业功绩。 因此,谣言就愈发放肆了。 将夜并没回小院,而是跟着抬囚笼的弟子混到地牢附近。 隐匿身形,暗中窥伺。 等到夜深了,看守牢门的弟子像是瞌睡频频,不一会儿就给将夜钻了空子。 将夜虽纳闷他们好歹也是仙门弟子,更不该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疏忽,也考虑过会不会是什么请君入瓮的阴谋。 但还是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趁机潜入地牢中。 地牢里很黑,连一盏灯都没有,只能看见影影绰绰的几处猩红幽光。 他从乾坤袋中掏出一枚照明用的灵珠。 瞬间,便将空旷的牢房照得半亮。 一抬眼,整个人都傻了。 好几双泛着红光的眼直兀兀地盯着他,一瞧见他,便敛去狠戾,从那别无二致的桃眸里渐出温柔。 七双眸子像是复制刻印出来的,直晃将夜的眼。 他都以为自己眼花,狠狠揉了几下,杏眸都红了,再睁开眼,面前的七双眼,七道白影,还在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