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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床上,撑着下颌看了会儿,眼皮打架,就这么睡过去了。 夜半的江风有些腥咸,还泛着丝丝凉意。 透过大开的窗,直朝床榻吹来。 将夜睡得迷迷糊糊,觉得冷就抱着双臂蜷缩着,根本没意识到盖被子。 恍惚中,胸腔涌上一阵阵暖意。 他舒服地喟叹一声,将那股暖意当作是抱枕,循着就拥住,贴上。 怀里的抱枕叹了口气,被将夜双臂死死地环住脖子,刚要掀开这孩子的手臂,就被睡得迷迷瞪瞪的人不满地哼唧一声,皱着眉又抬起腿缠过来。 好不容易推开双臂,挪开他的腿,一抬头又被什么牵扯着撞向少年的脸。 薄唇猝不及防擦着少年柔软的面颊,落下一个啼笑皆非的吻。 云谏: 他才意识到,自己脖子上环绕了一条细线,将他和将夜的脖子一齐圈在这条细线中,借着月光,细线泛出银色的光泽。 那是云谏的头发。 将夜用他的头发穿起这片尾翎,挂在脖颈上,埋在胸膛前。 云谏借着这片化身,一出现,就是现在这般狼狈的模样。 他不由叹息,幸好没有趁着将夜清醒时变成这样,否则,这小傻子又要多想了。 云谏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指,刚要扯断银色发丝,少年一动,莹润的唇蓦地又贴上他侧颈的重瓣红梅。 云谏一愣,呼吸滞涩,浑身僵硬。 他脖颈那处过于敏感,让他反应不及。 而少年睡得迷迷糊糊中,不安地轻蹭着,唇瓣轻抚,就像是用羽毛尖搔弄着皮肤似得。 泛着热温的气息抚着云谏的颈与耳,似无形的笔墨,给青年的耳廓染上一层不易察觉的薄红。 少年梦话:师尊,我我保护你。 呃云谏心中无奈的,以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宠溺语气,轻声道:知道了。 少年睡梦中就好像听见了他的回应似得,憨然一笑,梨涡绽放。 好好暖。 将夜喟叹一声,凑近热源,紧贴着,腿又缠上来,双臂也拥得更紧了。 作者有话说: 后来的某一天,将夜回忆起这一夜。 脸红道:师尊,你是不是早就对我有意思了?你怎么投怀送抱呢? 师尊沉默会儿,评价道:粉衣不错,挺新鲜。 将夜:@%#amp;(╬д╬)!! 第40章 风评被害 你竟连女装都穿得这么合身了! 将夜醒来的时候, 天已大亮。 他昨晚睡得不是很安稳,意识模糊中梦了一夜有的没的。 一开始是担心师尊被人觊觎。 他横刀身前,护着师尊, 师尊就像柔软不能自理的无辜白羊,面前站着的都是如狼似虎的渣攻, 一个个长涎垂地,馋师尊馋得要命。 他觉得自己像守着羊圈的牧羊犬, 他的羊圈里只有唯一的一只白羊, 他就把自己全部的关爱都给了这只白羊。 爱他, 护他,希望他好。 再然后,又梦到师尊被无数人围堵在中央,这些人不似豺狼般馋师尊身子了,却像极了吐口水的羊驼, 唾沫星子满天飞,一个个怀着怨毒的目光痛斥师尊, 将师尊说成罪大恶极之人。 将夜就一个个骂回去, 祖安方言运用地炉火纯青,却还是架不住这么多口舌。 骂了一夜气喘吁吁,累的要死。 刚以为能缓缓,就梦见自己抱着师尊躺在床榻上。 还还亲了师尊。 并且师尊也亲了一下他的侧脸。 想想就令人面红耳赤。 梦中的将夜却像是根本忘记了不能染指师尊, 还觉得很温暖很舒服,本能地搂着师尊安安稳稳睡到天荒地老。 直到醒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到底是做了个怎样大逆不道的春梦! 迟来的愧疚让他久久缓不过来。 这个梦太真实了。 胸前像是还沾着师尊的体温,鼻尖甚至能嗅到未散的岭梅冷香。 他忙不迭掀开被子, 撩了一捧冷水猛拍双颊, 将那种令人尴尬的旖旎记忆驱散。 眸光一瞥, 就瞧见窗棱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只白羽丰满的鸟。 站在窗框上的鸟,总能让将夜心中隐隐不安。 他小心翼翼走近,怕自己惊扰了它,让它摔下去,又想抱它放到安全的地方。 那鸟转眸,用一双琉璃似的眼珠看了他一会儿,好似根本不畏惧他。 但将夜觉得,这鸟的神色像是一言难尽。 他倏然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让他介意了一路的粉衣,双颊蓦地浮上尴尬的潮红。 他知道自己一贯穿黑衣,看起来倒还勉强像个他心目中自认为的猛一。 虽然吧,身高不太够,但他年纪还小,还能长。 虽然吧,肌rou很薄,但他多多锻炼,也许也是能长出八块腹肌的。 虽然吧,天生杏眼偏圆,笑起来的时候有些软糯,但他觉得只要自己板着一张脸,眯起眼,尽量凶巴巴些,其实还挺符合自己猛一人设的。 但一套上这身粉衣,将夜为之奋斗的猛一方向一下子就颓败了个彻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