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砂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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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程幸看到日落后的笑推理出她一定会喜欢看日出,路江寻的逻辑其实很没有道理,但程幸也不能决绝地推翻,毕竟她还没有看过日出,不知不评。 大学时程幸的舍友去京市看过天安门广场的升旗,程幸当时还没有屏蔽社交软件的分享动态功能,只记得舍友从凌晨就开始实时播报动态,四五点时,黑黢黢的广场已经聚集了一大片人,一行人熬了整个通宵只为了看五星红旗迎着日出升起。 程幸当然能够想象那番景象以亲眼见会是多么震撼,但是她不愿意为此牺牲睡眠质量,本打算权衡路江寻的方案可行性后斟酌决定要不要答应,可路江寻在提出提议后又罕见地卖了个关子,地点方式都保密。 程幸有一种双脚离地的感觉,凉风从裤腿灌进来,思绪也摇曳如营地旌旗,明明身上的绳索轻易就能挣脱,但她倒是被路江寻的秘而不露勾起了兴趣。 路江寻前段时间向她告假说他要出差一周,对程幸而言不过少了两次碰面,他却特地拨了个电话表达歉意,甚至把出差期间的工作内容做成表格发给了她,以表真实性。 程幸早习惯他的作风,瞥一眼那文档,路江寻的出差行程很满,几乎日日叁餐都有应酬目标,具体沟通项目名称在她眼里不过是汉字有序组合,拼在一起意义不明,但那白底黑字却以极明晰的形式反映在了路江寻的身上。 再见面时迟钝如程幸都发觉了他的变化,譬如头发长长了些,眼下透出淡淡的青色,尽管那副气息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但他的气质却着实称得上狼狈。 程幸望进他清澈的眼,只有那双眼睛,即便疲态难掩,也依旧如熠熠星火。 “不抱一抱我吗?”路江寻对于他们的久别很有把握,作出使人垂怜的表情,慷慨地张开双臂。 这种请求在从前是不会有的,只能说游乐园一行改变了很多东西,而有些屏障是被程幸亲自打破的。 路江寻今天穿的不过是一件普通不过的黑T,衬得肤白,摊开的双手像是宗教壁画中天使之翼的本体或喻体,分不清。 她想她真的没有办法拒绝他。 程幸自觉地走上前,在手碰到他的身体前先将脸贴上了他的胸膛,听清他的心跳以后才慢慢将手环到他腰间 路江寻的心跳总是很蓬勃,永动机般以年轻的力度捶打她的心脏。 程幸知道自己可以说一些话引诱他加快心跳,不过一些虚构的砂糖渣屑也足以使咖啡的酸苦隐在更甜蜜的滋味背后,但她思考了几秒,松开了手。 “我们走吧。” 大多数时候程幸会是提议离开的人,离开意味着结束现状,路江寻贪恋她的怀抱像猫戒不掉爬架,他总会在肢体接触时落寞一瞬间,而后收起表情。 路江寻先前提醒过程幸路途较远,他们会在当地过夜两天。程幸好奇心缺缺,只是在知道后往包里塞了一板药。 天近黄昏,程幸终于看出路江寻在往跨市高速开,不免心下一惊。 江市有山有水,看日出去山间湖边都是不错的选择,程幸没有想到路江寻会将车开到邻市,总有些小题大做。 潼湖是几市共享的水域,比起江市可怜地占据着几百米水域还要煞有介事地标个“潼湖”的牌子,握得潼湖大半领土的清市就显得得天独厚许多,湖边近旁有规整的别墅群,周边渔村也有渔船停靠岸边,建筑物与船只覆没在夜色里,像是行至深海所见的景观。 到达下榻民宿时已经将近九点,程幸听到路江寻轻唤她的名字,方才摘下遮光眼罩,挤了挤有些酸涩的眼睛,起身同路江寻去车后取行李。 路江寻从后备箱拿出两套女性换洗衣物和一套她用惯的洗护用品时,程幸慵懒地挑眉,路江寻身上的确有值得信任的安全感,和他出门她大可以赤手空拳地蛮闯,武器和物资都有他准备。 走进主卧便见整面阔大的落地窗,对面潼湖夜景强势地占据大半视野,不必问出口,程幸便猜到这一场日出会有多惬意,除了需要早起。 “你这人有点奇怪。”程幸把睡衣从防尘袋中取出,竟还能闻见布料上太阳晒过的热烈气味,想必是买后认真清洗过的。 “明明可以直接睡我,还要送我一个日出。” 程幸是显而易见的获利方,却情不自禁任无分寸的玩笑溜出唇齿,将他的真切行为赋予低劣目的,空气沉默的几秒钟里她又在反思自己的刻薄来得喧哗。 捧着衣物正往洗手间走的路江寻闻言立刻走到她面前申冤,他一手伸出叁指作出发誓的样子,“老天作证,我只是想和你看日出,我绝无二心。我们可以分房睡。” 他的面容神情是难得的委屈又倔强,程幸被他这副表情逗得一路的疲惫也舒散。 “知道了,我开玩笑的。”程幸牵起他的手,松开他弯折的两指,柔柔地亲一口他的手背。 “去洗澡吧。”程幸将他调个面,往洗手间方向推了一把。 程幸目送路江寻沾沾自喜地迈步,他转身关门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笑有多呆愣。 她腹诽,未免也太好哄了,显得她真的对他很吝啬。 先前她在车上睡得昏天黑地,现在就算她主动,路江寻也不见得会忍心再折腾她,她就是知道。也不知是从哪里培养出的认知信心。 程幸洗完澡见路江寻靠在床头翻看卧室里摆设用的童书,书页翻动声很爽脆,她掀开他身侧的被子钻进去。 路江寻熟练地往她身上推了一节被子,紧接着朝她身边挤,“要不要我念故事给你听?” 他的语气也不像是开玩笑,程幸见他翻回目录,抿着唇似乎在认真挑选故事。 她没想到他会想出如此富含童趣的夜生活提议,一时间恍惚自己在他心中究竟是怎样一副形象。 也不知道是谁更幼稚,她伸手把被子盖过肩膀,煞有介事地闭上眼睛,还不忘装模作样地踢踢腿。 “不要,我想睡觉。” “好。”路江寻应声合上了书,轻手轻脚地收拾好东西,便关了灯。 他吻了吻她的耳廓,声音像黏稠的糖汁,细密地甜化空气,“晚安。” 路江寻睡觉时总会把手搭在程幸腰上,或者准确的说,是半搂住她,脸和她隔开一指距离,使自己能安稳地嗅到她的气味又不至于用他热烈的体温烫坏她,程幸也会将手搭在他手臂上,像是某种回应。 路江寻的吐息温热地喷薄在她后颈,程幸蓦然发觉这姿势暧昧,但她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以这种睡姿与他分享睡眠,起先大概不过是朦胧事后的误会,可是好像只要第一次不拒绝,此后就不会再有更改的机会。 窗帘没有拉,孔雀蓝的夜幕像流水淌进来,水天异色却分享着同一片星空。 “晚安。” 程幸在黑暗里小心捏住路江寻的手指,学着孩童牵手的模样将它捏在手心,拇指抚摩他的指根,毫无意义的行为却引得身后人低低笑了一声。 好像小狗吭哧。 小狗贴近一厘米,亲了一口她的颈窝。 无论如何,她是希望能够被路江寻而非日光叫醒的- 小剧场: —“阿幸,你睡觉的时候好像鼻子会吹出粉色的泡泡,超级超级可爱。” —“请你不要使用这种会让我怀疑自己流鼻血的修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