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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稀未答,只是问道:“师父,您要沐浴吗?” 司空予闻言,这才察觉身体黏腻,他也问道:“你给我上药了?” 星稀应了一句,忽见司空予浑身颤抖,等了半晌这人终转身,垂着眸似豁出去一般。 他哑声道:“若不怕,往后便由你上药。” 语必,缓缓抬眸,勉强一笑:“去打热水吧,帮为师沐浴。” * 夜已深,元思锦闻得院中吵杂,无心睡眠。 他推了推身旁的萧北:“你去瞧瞧。” 萧北揉了揉迷离的醉眼,默默起身穿衣,他尚未醒酒可元思锦发话不敢不听。 刚推开门扉,便见北冥丞站于院中正和北冥闻争吵,魏梓琪站于一旁一言不发。 听到响动,二人争吵戛然而止。 北冥闻蹙了蹙眉,他竟忘了设隔音结界,好在未说什么不该说的。 萧北开口问道:“这是怎地了?” 旁人家事他不好过问,但吵到元思锦睡觉便是天大的事。 北冥丞一见萧北,瞪了自己儿子一眼,低声道:“醒了?那便开始吧。” 知这二人想逆天行事,他心内担忧不已,忍不住便吵了起来。 但如今他不想再谈,只想寻个事转移注意。 若北冥闻和魏梓琪执意如此,大不了他豁出老命,再替自个孙儿扛一次天雷。 萧北不明所以,忽然被一左一右架了起来。 北冥闻沉着脸,低声道:“择日不如撞日,取蛊吧。” 元思锦忽然走出房间,担忧的问道:“无需休息吗?萧北还未醒酒。” 北冥丞看了他一眼,安抚道:“半醉半醒甚好。” 元思锦又道:“何人主刀?” 他还记得萧北需剖开胸腔,若不善医定会延长他的痛苦。 魏梓琪忽然站了出来:“我来!” 他虽不善医但用刀熟练,只需稍加点拨便可干脆利落。 见这一家人要把萧北带走,元思锦吓出了一身冷汗。 可他又无法阻拦,来此的目的便是为萧北取蛊。 萧北看他眸间惊慌,直接掏出了玉佩,他笑道:“无事,它会一直亮的。” 话音刚落,却见元思锦红了眼眶,轻声说着:“无需分心管我。” 用人不疑,这三人他信了。 北冥丞见此番神情不忍,他问道:“若你小子跟进来,能否受得住?” 他没北冥闻这般事多,取蛊之时即便身旁吵杂,也可凭着熟练半点不差。 元思锦闻言急忙点头,笃定道:“前辈放心,我不会出声!” 若他跟进去,也可放心些。 几人入了房内,萧北卧于软塌褪下衣袍,上回取蛊的刀痕尚在,这可方便了魏梓琪。 北冥闻抛出一块帕巾让他咬在嘴里,元思锦紧张不已只得坐于一旁观望。 魏梓琪唤出弯刀,置于火上烤了半晌,他问道:“现在动手?” 北冥丞点头,指尖点出一个位置,交代道:“干脆一点,莫要伤到脏器。” 他知魏梓琪杀过邪祟,心脏的位置清清楚楚,这点无需担忧。 唯独比医者差的便是不会巧劲儿,萧北怕是要遭点罪。 魏梓琪深吸一口气,问向萧北:“可准备好了?” 萧北无谓一笑:“尽管动手,我忍得住。” 语必,看了元思锦一眼,紧紧咬住帕巾。 掌中弯刀倒转,烛火之下锋芒依旧,手起刀落间胸腔猛然破开缝隙。 鲜血喷涌而出,萧北浑身一震,疼的汗流浃背。 魏梓琪同楚正悠果真不同,后者虽慢但下手轻柔,前者干脆利落一刀结束。 元思锦见此景瞳仁骤缩,两行热泪涌出眼眶,只得转身不敢再看。 魏梓琪收回弯刀,眼神示意二人动手,自己走到元思锦身旁默默陪伴。 北冥闻换了口气,忍着灼热探出灵流,不消片刻房内红光大盛。 “我降温,阿爹动手。” 语必,周遭温度缓缓下降,北冥闻却热的呼吸急促。 北冥丞神色凝重,须臾间探入指尖寻觅。 萧北猛然睁眼,腰身似一道满弦的弯弓,浑身震颤疼的生不如死。 齿间紧咬的帕巾已成血红,房内四处喷溅guntang的魔血。 寻觅半晌,北冥丞猛然用力,一道红光怦然坠地。 未及看清何物,北冥闻忙放出灵蛇将其吞噬。 萧北浑身一软,似一滩烂泥摔在软塌上,又一次昏了过去。 元思锦急忙回身,哽咽道:“取出来了?” 北冥丞叹了口气:“只弄出一半,剩下一半还埋在心脏里。” 北冥闻接话道:“早知如此,便带司空公子来了。” 如今还缺一人,若司空予在,便可剖开心脏取出另一半。 都怪之前取蛊失败,那蛊虫受惊已钻进了心脏里。 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北冥闻眸间一沉,再次探入灵流。 半晌,边替萧北止血边问道:“阿爹,如今这世间可有人修厉鬼道?” 他再次感受到了那股鬼气,而这次顺手替萧北除了。 北冥丞拿起纱带替萧北包扎,无奈一笑:“阿闻想多了,冥界有去无回。” 欲修厉鬼道定要先闯冥界,业火焚身三千年还可全身而退,且皆为罪孽深重的恶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