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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刚还在下头的淮兰,不知何时进了主殿。 玉清风上下打量这人,一颗心终于放下,是故人无疑。 也不知为何蒙眼,是眼盲还是有意为之。 可他并不打算相认,仅看看便够了。 北冥闻看出玉清风所想,见这公子应是眼盲,也没打算让玉清风开口。 他二人声线也很相似,好在旁人未察觉。 “谢过司空公子!” 北冥闻开口道谢,指引众人纷纷落座,等待司空予接下来的话。 司空予并未绕圈,直言问道:“欲求何药?” 赫连柔早已交代过,这几人是来求解药的,但中了何毒她也不清楚。 玉清风不想开口,又是北冥闻替他说的:“我们也不知,还望司空公子给瞧瞧。” 话一出口,他便有些后悔,一旁的淮兰也瞪起了眼睛。 叫一盲眼公子给瞧病,等同当众揭人伤疤。 可司空予只是笑笑,轻声道:“无妨,稍等片刻。” 语必,起身走向众人,步伐稳健与常人无异。 北冥闻刚要开口,这人却径直走向玉清风,温声道:“是你吧,我需诊脉。” 玉清风背脊一僵,颤悠悠的伸出手,见故人近在眼前,心如擂鼓。 司空予诊半晌,眉头忽而紧蹙,他道:“此毒可解。” 众人闻言刚松一口气,却听他又道:“但需刮骨,公子可能忍痛?” 玉清风沉吟半晌,还是开了口:“可以。” 话音刚落,司空予指尖轻颤,忽然握住玉清风的手臂,开口问道:“你为何人?” 刚一入内,他便可凭呼吸,感受几人的位置。 被护在中间的,十有八九便是求药之人。 诊脉之时,便可察觉这公子体质特意,令他想起一故人。 谁知这人一开口,嗓音同他极其相似,心内愈发笃定。 晏长安眸色一沉,刚欲动手北冥闻却一把将他扯住,对着他摇了摇头。 玉清风心跳急促,眼眶愈发酸胀,他知堂兄应是认出他了。 忽而一笑,颤声答道:“故人。” 司空予浑身一震,半晌也未接话,缓缓松开玉清风,也笑道:“都这般大了。” 这番话,众人听的云里雾里,尤其是林晚江,恨不得直接凑过去。 忽然想到玉清风身世,回眸看向段绝尘,却见他点了点头。 应是族人,血脉至亲。 未等旁人发问,司空予揉了揉玉清风的发,低声问道:“何名?” 他知玉清风定然换了姓名,如今也不好唤他以前的名字。 玉清风喉结微动,开口道:“姓玉,名清风,字碧琼。” 司空予认真听着,只是笑道:“极好,配公子正合适。” 玉清风怔愣半晌,忽然伸出手轻抚遮眼的锦缎。 淮兰眸间一震,刚欲上前却被司空予抬手阻拦。 半晌,玉清风缓了口气,放下手也未言语。 双眼并无缺失,至于究竟如何,待他二人独处时再问即可。 司空予笑意温柔,对着玉清风问道:“玉公子可准备好了?” 玉清风刚要接话,晏长安忽然上前,挡在了二人中间。 他冷道:“司空公子要说清楚,刮哪的骨?解的为何毒?何人为他刮骨解毒?” 刚闻玉清风所言,这二人应是旧相识。 这人也是奇怪,一过来便对他玉哥哥动手动脚。 若非北冥闻拦着,他早就把人扔出门外了。 玉清风见状,急忙扯住晏长安的手臂,生怕他动手打人。 低声安抚道:“晚些再解释。” 他不愿多提族中之事,尤其是在众人面前。 那段过往并不愉快,于他如梦魇。 晏长安虽心有不甘,却担心惹玉清风不悦,只得退后一步冷眼瞧着司空予。 司空予并不介意,却暗暗察觉到了什么。 笑着道:“天下之大,有些毒并无名字,但解决之法大同小异。” “玉公子毒已入骨,需剖开左腿刮净毒素,在服下生死阁特有的百毒丹。” 此话一出,众人皆忧心不已,光听闻便觉极痛。 玉清风的呼吸有些急促,还是应答道:“无妨,我忍得住。” 北冥闻接话道:“可饮酒?掺些麻醉散?” 这东西楚正悠都有,生死阁定然也有,若可麻痹痛觉,玉清风也能好受一些。 司空予沉默半晌,摇了摇头:“玉公子虽可饮酒,但里头不能掺麻醉散。” “期间还需清醒自行运转灵流,否则无血rou压制,毒素恐会扩散到上头。” 玉清风眸间一震,因紧张骨节泛白,他不善饮酒,若喝了定然无法清醒。 林晚江急忙上前,安抚般的拍着玉清风背脊,他问道:“何人动手?” 若对方是个手脚利落的老大夫,快些结束也可少些痛苦。 司空予闻言,轻笑一声:“在下亲自动手。” 此话一出,众人皆愣怔,晏长安更是挡着前头,生怕玉清风被抢走。 司空予定是有本事的,不然也不会暂管生死阁。 但他们却不敢信,更不敢把玉清风交给一眼盲公子。 北冥闻思量半晌,直说道:“司空公子可有把握?您这眼睛可看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