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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闻接过话:“你们尽管走,掌门我拦着。” “若魔族来袭,师兄也会告知你。” “尔等不可继续逍遥,要与吾等共进退!” 玉清风说不出话,极力克制眼泪,肩胛不断颤抖。 北冥闻失了耐性,一把薅住玉清风的衣襟,眸间凛冽: “走还是不走?一句话,给我痛快说!” 玉清风眸间闪躲,因紧张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双眸锐利十足,好似能看透他所有的心思。 未等他开口,玉清风咬牙,轻轻点了点头。 猛的松一口气,北冥闻将人放开,面上又恢复了笑意。 这人就得逼,逼到绝路才肯妥协。 玉清风缓了口气,背脊早已渗出冷汗。 这一步迈的无比艰难,巍峨高墙逐渐崩塌。 房内一阵沉默,北冥闻再次开口: “无论你们去哪,都要告知师兄。” “三年内,我带阿琪去寻青华莲,定会解了你的死契。” 见玉清风不解,北冥闻解释道: “你将死之际是青华莲救的,活契便成了死契。” 玉清风一怔,他知何为死契。 这世间只有三种人可开启青华莲,魔族魔修与死契者。 他曾博览群书,知晓北冥闻所不知的。 青华莲能救人与水火,却不会主动结死契。 只能是旁人cao纵,而他与青华莲皆是被动。 忽而开口:“掌门想......” 话未说完,戛然而止,他不可说。 晏关山帮他签了死契,他便成了牺牲品的候选。 体内魔气骤然翻滚,巫卿借机作祟,蛊惑之音入耳: “待下次逆转生魂阵之时,晏关山想要的,是你的命!” “快逃吧,跟着长安离开,莫要管门派死活!” 北冥闻见他神情怪异,刚欲开口却听玉清风道: “今日一言,请别告知长安,容清风思虑一二。” 忽而抬眸,神情冰冷,血丝遍布:“逼我也无用。” 语必,夺门而出。 一道莹白一闪而逝,站于院中的晏长安急忙跟上。 谁知玉清风哪也没去,只是回了青囊峰,三日未踏出一步...... * 而另一头,柳如夜三日才醒,许金蝉却未醒。 林晚江同段绝尘也守了三日,二人皆疲惫不堪。 见柳如夜睁眼,林晚江急忙掏出水囊:“先喝点。” 柳如夜喝的很快,面色依旧惨白,周身无力。 放下水囊,急忙去探许金蝉脉搏,半晌才缓了一口气。 看向林晚江:“走。” 嗓音沙哑,气力不足。 林晚江点了点头,他正有此意。 算算时间,可以赶上晏长安新婚前夜。 这一世他要问个清楚,不可让那少年再次失踪。 看着未醒的许金蝉,林晚江刚欲上前抱起,却被柳如夜挡住。 未说话,只是亲自抱了起来,脚下有些踉跄,依旧不肯放手。 段绝尘扯了扯林晚江,示意他退后。 林晚江会意,二人唤出佩剑,一左一右护着柳如夜御剑而行。 日落日升,日升日落...... 众人走走停停,终是准时到达。 眺望远方,天清山下热络非凡,各方仙门齐聚于此。 只因天海三清少掌门大婚,正在明日。 门派入口张灯结彩,绯红轻纱随风飘扬。 随处可见大红喜字,耳畔是鼎沸人声。 林晚江一时恍惚,好似看到了前世大婚之景。 他坐于喜床之上,周身束缚锁链,肩胛之处剧痛难忍。 他的新郎推门而入,带着暴雨雷鸣。 喜房燃着烛火,被风一吹,喜烛摔的粉碎。 眼底徒留黑暗,电光一闪,对上一双阴郁的眼眸...... 手掌忽然被握住,触感冰凉。 林晚江如遭电击,猛的将人甩开,回眸间神情骇人。 段绝尘双眸暗淡,轻唤一句:“师兄......” 林晚江骤然清醒,一声冷语:“走吧。” 语必,独自前行,直奔青囊峰。 他有预感,晏长安定在此处...... * 晏长安正跪于院中,他已连跪几日,只求玉清风能见他一面。 他与巫卿的计划出了疏漏,因明日大婚,天海三清四处皆是结界。 只要魔气被察觉,晏关山定会知晓。 他不敢让巫卿出来,只盼能说服玉清风,主动跟他走。 忽闻房内声响,是瓷瓶碎裂的声音。 少年眸间一震,踉跄起身又去敲门。 门扉被玉清风设了结界,凭他之力,跟本打不开。 门缝忽传酒气,晏长安怔愣原地。 玉清风饮酒了。 忽而开口:“玉哥哥,求你开门。” 嗓音哽咽颤抖,眼眶泛红。 这味道是故清欢,桃花所酿,他曾尝过几口。 听不到回应,少年心内酸涩,两行热泪悄然滴落。 他知玉清风心内无他,是他亲耳所闻。 但这人挑今夜饮酒,又令他心生恍惚。 唯独不解,为何要饮故清欢? 这酒本是为林晚江所酿。 不知是因酒伤神,还是因明日忧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