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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风卷起幔帐,熄灭满室烛光,玉清风沉默良久。 晏长安等了半晌,心内愈发焦急,又问道:“你为何不答?” 玉清风抬眼,面上不见笑,眸底寒凉。 他反问道:“这般荒谬之事,为何要答?” 嗓音依旧沙哑,细品便可察觉尾音轻颤。 怎奈少年愚笨,听不出这些弯弯绕绕。 闻这回答,心尖猛的一紧,险些落泪。 忽而伸手,紧紧抓住玉清风的肩膀,逼着他与自己对视。 望着那双冷淡的眸子,少年红了眼眶,颤声问道: “我当如何,入你心?” 他知玉清风所念何人,他这颗心也并非磐石。 初时仅是猜测,如今却万般笃定。 他不求玉清风改变心意,只盼能留些位置给他。 玉清风闻言,望着少年久久不语。 如何入他心?他也不知。 可入之时,自当长存。 望了半晌,玉清风淡道:“把饭食端出去吧。” 他本就不喜在房内用膳,如今更是没了胃口。 话音刚落,便欲挣脱少年的钳制,谁知这人越抓越狠。 玉清风蹙眉,肩胛之处酸痛无比,只得又道: “放手,我累唔......” 话未说完,化作一吻,少年落着眼泪,狠狠咬住那抹薄唇。 口中尝到腥甜,依旧不肯放过,欲将心内痛楚释放。 他抓不住玉清风,无论使出多大的力气。 这人于自己始终如井中月影,流水无情,皆从指缝间尽数流淌。 突如其来的一吻,惹的玉清风心内猛跳,却很快镇定下来。 他没有反抗,而是任由少年索取。 吻到他脖颈时,眸间寡淡,嗓音平静: “去榻上,莫要把水洒出来。” 少年忽而顿住,怔怔同他对视。 玉清风唇角染血,几缕青丝贴于额间,上头水珠滚落。 那眸间淡然的可怕,无悲无喜,镇定如初。 少年被这神情激的呼吸沉重,忽而自嘲一笑,低声道: “若我成婚后,你我这般便算偷情!” “要去哪搞,才算隐蔽呢?” “去你房里?后山温泉?这结界内?” 忽而靠近,轻声耳语:“亦或者,你来我喜房?” 玉清风眸间一震,闻此言心内羞耻至极。 见他这模样,少年愈发疯狂,已然不似往日心境。 他想看这人漏出情绪,即便是崩溃也好。 少年望着他,一开口又是羞辱之言: “怎地?想试试吗?反正你承欢已成习惯。” “初时百般隐忍,可到了最后,依旧哽咽讨饶。” “若秦姑娘是个好说话的,我们便三人一起。” “白日我们唤你玉长老,晚时你便同她一起唤我夫郎。” “你二人姐妹相称,我也可享齐人......” 啪的一声脆响,彻底打断了晏长安的话。 少年脸颊一痛,怔愣半晌,抬眸便见玉清风红了眼眶。 胸膛剧烈起伏,指尖不断颤抖,一副极力隐忍的模样。 晏长安恍惚回神,脑中赫然惊起炸雷。 他又说了混话...... 不敢再同他对视,少年急忙丢下帕巾,踉跄的逃离此处。 闻得脚步渐远,玉清风垂眸不语。 忽而握紧双拳,水面泛起波澜,淡蓝的灵流溢出,木桶之上裂纹遍布。 心内愈发痛楚,说不清道不明,呼吸急促间脑中眩晕混沌。 平静了半晌,玉清风忽然起身。 披上一袭莹白,挽起半湿的墨发,抬眸间一如往常。 夜色渐浓,玉清风和衣而眠。 透过轻纱幔帐,忽见一少年身影,正站于窗边,垂着眸沉默不语。 嗅到一阵血腥,玉清风蹙眉。 细细打量,原是少年紧握的双拳,骨节之处血rou模糊。 血珠不断滚落,润湿铺在门廊处的石板。 也不知他去了何处发泄,怕是有棵树遭了殃。 玉清风淡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莫要自糟自践。” 不知这人醒了,少年身子一抖,想要进来却犹豫不决。 哐当一声,门扉忽而大敞,玉清风又道:“进来睡觉。” 少年闻言,抬手揉了揉眼角,小心翼翼的走到榻旁。 他想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鼻间酸涩又要克制眼泪。 玉清风撩起幔帐,抬眸望向晏长安,轻声道:“手给我。” 少年闻言,虽不知他何意,却也乖巧听话。 手腕被玉清风握住,掌心温暖干燥,令人无端安心。 玉清风抬手,一道灵流自他掌心而出。 似缠绵溪水,娟娟流过,为少年处理伤口。 晏长安薄唇紧抿,抬眸偷瞧玉清风。 见这人面色如常,忍了又忍,还是开了口: “长安......长安不该,说......说那些话。” 开口既泪崩,少年嗓音哽咽,又一次落了眼泪。 玉清风勉强一笑,嗓音平静:“无事,下次莫要无礼。” 话音刚落,忽然被人抱住,肩胛湿润耳畔传来哭声。 晏长安心内痛楚,只能紧紧抱住这人腰身。 想要述说心意,却时刻谨记玉清风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