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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来得及回答,子夜来就看见青年犹如一道雪白闪电般迅速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用不着亲身参与就能知晓那神秘人的修为远在楚苍与君如故之上,集两人之力缠斗许久,也依然没能将他顺利擒住。又是一道雷击凶猛劈落而下,还差一点就能重创神秘人,然而这样大范围的攻击十分损耗灵力,君如故的脸色已经开始变白了。 眼看着那两人逐渐处于下风,子夜来不免心急如焚,只是他也不敢轻易加入战斗,毕竟他之修为不够,更加难以抵挡神秘人的攻击。 许是不想再拖延下去,神秘人在徒手接下楚苍又一剑后,随即朝他们抛出了什么东西。于是,那具鲜血淋漓的尸体便从天而降,而身上穿着的正是延天宗的弟子服。 见状,君如故眼神一凛,咬破指尖正准备强行召出雷阵,对方却已在瞬间为自己开出通道并迅速金蝉脱壳了。 随手挥出几朵灵火照亮四周,楚苍道:“果然都是正道门派的修士。” 此时子夜来才发现地上的尸身不止一具,除去延天宗的弟子外,其余门派之人亦有遇害,但无一例外,死的都是金丹期往上的修士,只因他们都是被挖出金丹而亡的。 君如故只匆匆看了一眼那些尸体,便又重新背上常少辛,“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须赶快离开。” 虽然险些也和那几个修士一样被神秘人杀害,但因祸得福,通过因为交战而被撕得更开的裂缝,他们到底还是顺利离开了魔境。 “方才那个人是金鼎宫的魔修吗?” 听到子夜来的问话,楚苍顿了顿才道:“说实话,我并未在那人身上察觉到任何一丝魔气,除非他也和我一样习有正邪双生的心法,否则......我看他是魔修的可能性不大。” 闻言,子夜来愣了愣,“你的意思是说,他有可能是正道人士?” 楚苍摇摇头:“我无法确定。” 身上并没有魔气,却混在其中杀人取丹......子夜来顿时只觉寒意阵阵上涌。 说话间,他们终于逃出生天。 甫从魔境脱出并降落在三光追往台,便见天际仍是浓云汇聚,更兼惊雷不断。仔细望去,三人才发现那正与岩不玉缠斗在一起的正是不知何时到场的谢题。 可事情发酵至此,依然看不见薛明夜的身影。 “谢题,你都被已经白妙藏打成叛徒了,为何还要像只忠心耿耿的狗一般,如此维护延天宗?”岩不玉一边打架,一边嘴巴也没闲着,嘲讽的笑声响彻云霄。 面对他的挑拨离间,谢题视若无睹,只是继续游刃有余地挥舞着以灵力凝出的长剑。哪怕他断了一臂,实力也不容小觑,随意握一剑在手,便有了横扫千军的气势,几次看似轻描淡写的攻击过后便让底下哀嚎的魔修们伤亡惨重。 而立于半空中的谢题面无表情,看得出来他并未尽全力,但却隐隐能让人感受到他昔日仗剑独行时的绝代风华。 这样光风霁月的一个人,为什么岩不玉会说他是延天宗的叛徒呢? 第28章 随着魔境被撕裂开了入口,越来越多的修士也跟着逃了出来,而那群短时间内最大限度提升修为的魔修本就被突然出现的谢题打得有些措手不及,此时更是已开始呈现出颓势。 见状,岩不玉也清楚自己再拖下去的话占不到什么便宜,于是他在又一次对上谢题之剑的时候使了个障眼法。很快,随着冲天魔气的剧烈爆发,金鼎宫之人便来去匆匆地消失了。 至此,这场闹剧终于落下帷幕。 然而等待着正道人士的还有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皆发现,自己门下的弟子或多或少都不见了几个。 长老们刚刚从魔境中脱身,还来不及安抚其他门派尚未平复下来的情绪,便眼睁睁看到谢题一脸淡然地将那些遇害的修士的尸身抛在了三光追往台上。 “这是怎么回事?!” “师兄、师兄被杀了...!” “可恶,一定是那些魔修!” 悲愤控诉陆陆续续自四面八方响起,场面一时无比混乱。就在此时,谢题总算是带出了最后一具尸体,神色冷峻地注视着不远之外正准备缓缓合拢起来的魔境。 电光石火间,无人能看清他的动作,只见那仅剩下一道缝隙的入口霎时便被冷冽剑光贯穿,继而就发出了濒临崩溃的轰然巨响。 随着魔境的瓦解,一抹微不可见的白色也连同境界碎片一起飘了出来。 那个毫不起眼的纸人被谢题一手抓住了。 定睛望了眼那纸人,子夜来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曾在哪里看见过,稍微回忆了一下,他便想到那日岩不玉出手夺走名册时,他的身形在最后亦化作了这般模样的纸人。 伏灵长老也反应了过来,立刻勃然大怒:“这傀儡......那些遇难的修士们果然是被岩不玉所杀!” 未曾想,一直凝视着手中纸人的谢题却在此刻摇了摇头:“不是他。” “上一次我已记住了岩不玉所用傀儡的气息,而这个纸人身上颇为干净,并无血气,所以虐杀者另有其人,而且很可能并非魔修。” 此言一出,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如果谢题所言为真,那便代表着,在他们这些正道门派的修士之中,隐藏有谁也没发觉的叛徒。 一想到这个恐怖的可能性,伏灵长老也不得不宣布集雪溯道会暂时中止。台下宗门这时也顾不上继续兴师问罪,各个都忙着收殓尸身与治疗诸多受了伤的弟子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