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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君如故的住所后,看着那扇半阖的门扉,子夜来深呼吸一下,遂闪身进入了屋里。 房中,薛明夜的手正按在君如故赤卐裸的背上,而衣衫半褪的青年则是双目紧闭,看不出他的状态如何。 亲眼目睹这一幕,令子夜来最为震惊的却并非薛明夜的行为。只因他清清楚楚地看见,在君如故白皙如玉的背脊之上,竟然盘踞着数道状似灵蛇的墨色纹样。 再仔细看了看,他隐约认出那是一种极为古老晦涩的文字,如今的风界早已无人使用了。 垂下眼看着附着在君如故背上的禁制符咒,薛明夜缓慢地低声吐出几个字眼,那些文字随即明灭闪烁起了淡淡光晕。 不知为何,子夜来越看越觉得浑身莫名发寒,正想静悄悄离开此地,后脚跟却不小心碰了桌子一下,刺耳噪音顿时迸出,薛明夜也猛然抬起了头:“谁?!” 心脏剧烈跳动,几乎快要忘记该如何维持隐身诀。但子夜来最终还是赶在被薛明夜发现之前夺门而出,只在空中留下了一道淡淡的香息。 脸色阴沉地直起身,薛明夜只不过略嗅了嗅那味道,很快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来。 回到房里后,子夜来的恐惧还未完全消退。 薛明夜的举动实在是太古怪了,至于那些盘旋在君如故背上的古老文字,不知又代表着什么意思? 折腾了这么大半宿,他终于感到了疲倦,点上安神香后便迅速陷入了沉眠。 而在他刚闭眼入睡没多久,房门就被人轻推开了一条缝。 凝视着子夜来的睡颜,薛明夜冷笑一声,抬手释出了一道飘忽不定的光辉。 第9章 第二天一早,子夜来是被兴奋的应秋给喊起来的。 “别睡了,子夜来,你还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因才刚刚起床,再加上昨晚又使用了安神香,子夜来的头脑现在还不甚清醒,隔了好一会儿才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什么日子?集雪溯道会开始了吗?” 见他对这个特殊的日子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应秋不免有些失望:“今天是我的生辰,你也忘了?” 直到这时,子夜来终于恍然大悟:“对哦,今日是你的生辰......所以呢?” 只是都已经做了几百年的修道之人了,还记着生辰干什么? 应秋却不满道:“每年的这个时候,我们不都会去山下逛集市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子夜来很快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不行啊,今年比较特殊,今年延天宗负责举办集雪溯道会,宗主才让我们没事的话不要到处乱跑,这样又怎么可能放我们下山去呢?” 没想到,应秋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告诉你,师尊方才一大早就过来了,说是有重要的任务要派给我们下山去做,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出去逛一圈,没有人会知道的。” 闻言,子夜来便点点头道:“那行,不过师尊要我们去做什么任务?” 压低了声音,应秋贴在他耳边神秘兮兮地说:“师尊要我们把一份重要的东西交给宗主,还特别叮嘱说,绝对不能遗失或者被任何其他人看见。” 说罢,他便向子夜来展示了自己怀里的卷轴。 这段话里最让子夜来在意的却是那宗主二字,“师尊指的难道是把这个卷轴亲手交到宗主那里吗?可是宗主不已经闭门不出将近六百年了?” 延天宗内的每个人都知晓,自六百年前开始,宗主白妙藏便不再现身了,对外发号施令靠的都是他人传达。上一世直到死前,子夜来都未曾见过他的真面目,如今薛明夜骤然提出这么一个前所未有的要求,不免让他感到疑惑起来。 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不用想那么多,应秋道:“师尊只是要我们把东西送到山下,到时候会有人负责接手的,你也不想想,我们只是两个平平无奇的小弟子,怎么可能有机会亲眼见到宗主啊。” 子夜来只是沉默不语。 应秋在讲话的时候他便仔仔细细地在脑中回想了一遍,也没有找到薛明夜曾让他们去送什么东西的印象。 看来这又是一件前世所未曾发生过的事。 “......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讲了半天才发现自己被他晾在一旁的应秋不耐烦了,“到底去不去?” 回过神的子夜来这才点了点头:“走,我顺便去找六尘,我们一起给你庆贺。” 于是他俩收拾完毕后便叫上了子六尘,拿着薛明夜的令牌,三人一同出了宗门下了山。 一路上应秋都在喋喋不休地嚷着让子夜来送他什么贺礼,两人打嘴仗打得不亦乐乎,唯独子六尘若有所思。 待他们停下来后,子六尘才笑道:“哥,说起来,你是不是也许久未过生辰了?” 此言一出,应秋也愣住了:“好像是......对了,子夜来,你的生辰又是什么时候?我怎么好像忘记了。” 不仅他茫然无解,子夜来自己也是一头雾水:“我的生辰是何时?似乎我也不记得了。” 毕竟从很早以前开始,子夜来就对应秋说过他不过生辰,后来久而久之,这个日子也逐渐被尘封起来了。 没有得到答案的子六尘不禁有些失望:“我还想给哥送贺礼呢。” 子夜来摇摇头:“不必费那个心思,只要你好好修炼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