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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这位江大人,是江家哪一系的? 江淮点头笑道:“是东院。” 王妃闻言美眸微张:“哦,原是如此。”听说现在江家东院就剩下一个姑娘,姑娘当初招赘了夫婿,没几年却亡故,只留下一个儿子作为继承人。想来就是江淮这根独苗了。 王妃身边的章小姐也微讶,一时对江淮更加满意。有才貌,有实权,家族财力还雄厚,有皮子有里子,实在是极好的夫婿人选。 江淮站起身,唤来赵林,吩咐他让厨房去准备席面,正欲坐下继续陪客,圣卿王却起身道:“第一次来你家,带我们去逛逛。” 江淮应下,带着圣卿王等人去了后院。 进了院中,圣卿王牵过王妃的手,对江淮道:“你这院子不错,本王和王妃去那边看看,你带章小姐走走。” 说着,圣卿王牵走了王妃,只余方才陪在王妃身边的那名姑娘。江淮这才反应过来,圣卿王这是在给他安排相亲。 一时心中一个大无语,但人也已经带到面前了,他不好怠慢,便寻思随便带着走走,就找个借口落跑。 念及此,江淮道:“章小姐请。” 说罢,江淮目视前方,不再多看,行路也与章小姐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章小姐抬眼看看他,正见江淮俊逸的侧脸,唇边含笑,对他道:“江大人年少有为,你还未回京之时,祖母便多次提起过你。” “哦?”江淮道:“运气好罢了,是之前几位大人的功劳,还有荣家的仗义出手,江某不过是捡了便宜罢了。” 见江淮没有问及她的出身,章小姐只得道:“我祖母是永晟大长公主,她老人家眼高,很少夸人,既然祖母都说你年少有为,江大人又何必妄自菲薄?” 江淮礼貌的笑笑:“小姐原是出身永晟大长公主府,失礼了。” 章小姐还想找些话和江淮聊,但江淮都是随便一说,基本不接茬,根本没法有来有往的聊起来,章小姐回回都提新的话头,这天聊得艰难。 一路到了方才院中,章小姐见有一处桌椅,便道:“不如我们过去坐坐。” 江淮礼貌应下,过去坐下,桌上还摆着他未擦完的茶盏。 江淮方才落座,目光便落在那套茶盏上,又想起荣婳,也不知她若是知道圣卿王带了女子给他相看,她会作何想? 但转念又想起当时在岐州的对话,他故意说圣卿王要给他送妾,荣婳都没反应,想来即便知道,她也不会有什么想法。如此一想,江淮心里更显失落。 章小姐见江淮盯着桌上的茶具看,不解道:“江大人出身富贵,如今又位高权重,怎么府里还用着瓷质如此差的茶具?我有一套大玉川先生,改日给大人送来可好?” 江淮笑笑,婉拒:“这套茶盏确实平常,但这是我在岐州衙门所用,意义非凡,不劳小姐费心。” “原是如此。”章小姐叹道:“看来江大人在岐州吃了不少苦,这等质地的东西,便是我家的下人都不见得会用,我更是未曾碰过。如今大人回京,也算苦尽甘来。” 江淮听罢,微微抬眼,这才扫了一眼章小姐的穿着打扮。 她所用衣料首饰,皆比荣婳所用要差很多。即便她出生高,荣家那种泼天的富贵,提供给荣婳的吃穿用度,也远非章小姐之流可比。 但就是如此,荣婳在岐州时,在他身边那么久,和他一起用这些茶盏时,未曾有过半句怨言,就连那么简单的饭菜,她都能眉头不皱一下的吃下去。 同样是富贵人家出身,章小姐这种表现才是寻常,而荣婳,是那个异类。可相比之下,他更喜欢荣婳,仿佛人生的千百种模样,她都能接受,也都能陪他共享。 从前舅舅也总爱给他找官家小姐,无一例外,官家小姐自矜身份,是他这个想去尝试人生更多可能的人,所不能接受的,如今也不例外。 念及此,江淮只对章小姐笑笑,没再多言。 坐了片刻后,江淮道:“我还有些事同王爷说,去和王爷王妃会和吧。” 说着,江淮起身。 章小姐看了看他礼貌疏离的笑意,从他的态度言语中,基本已经感觉到,江淮对她并不满意,心下虽有不快,但也不愿落了面子,行礼应下,一起起身离去。 去找圣卿王的路上,没再和江淮多言。 等见着王爷王妃,章小姐行礼道:“我这才想起来,出门时家中还有事未了,就不打扰王爷王妃雅兴了,先行告辞。” 圣卿王意识到这是没聊成,看了江淮一眼,便允了章小姐离开。 章小姐离开后,圣卿王无奈道:“谏疏,这可是永晟大长公主的嫡孙女,无论是出身还是样貌,都不差,何必总想着已经失去的人?” 江淮低眉笑笑,歉意道:“便是出身太高贵,我怕是会怠慢,就不耽误人家了。” 他还想日后行遍天下大好河山,这样娇贵的女子,怕是无法与他共享人生和喜乐。这世上,一辈子圈在四方之地的人太多,他就不要再娶一个了吧。 圣卿王砸了一下嘴,实在不行,那就再找一个没那么娇贵的给他看看。 当天一同在江淮家中吃完饭,圣卿王叮嘱他好好养病,就带着王妃回了王府。 过了几天,江淮的风寒见好,便开始了正常上下朝的生活,每日回到府中时,基本已过酉时,自是也没什么机会再见荣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