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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婳不以为意,摆了摆脑袋,没理荣忆。她虽然现在才知道,江淮在岐州给了她很多内心的力量,但也不意味着,她被连翻拒绝之后,还得贴上去啊?事不过三,哼哼。 而江淮那边,从宫里述职出来,便和圣卿王一起往外走,到宫门外分别,各自上了马车。 江淮回了自己新置办的宅子,而往另一条道上走去的圣卿王,揭开车帘,向身边心腹问道:“之前写信,让你们找的人找到了吗?” 那人行礼:“找到了,是永晟大长公主的嫡孙女。” 圣卿王点头:“我见过,成,一会儿就去给江淮和永晟大长公主府上递请帖,明天把他俩都请到我王府。” 吩咐完,圣卿王放下了帘子,自打荣婳离开岐州后,江淮那副人看着正常,但魂却丢了的模样,实在是看够了。 第51章 江淮当晚回去,便收到了圣卿王府上递来的请帖,他没做多想,只让赵林准备了好了表礼。 怎知当天夜里,他便开始不舒服,第二天起来头疼脑热,四肢也感觉有些无力,似是感了风寒,明显是去不了了。 没法子,江淮便唤来赵林,说道:“帮我送表礼去王爷府上,再跟他说一声,我感了风寒,就不过去了。” 赵林不解,他们公子素来身子强健,也会风寒?蹙眉道:“公子是不是水土不服?” 江淮点点头:“第一次在北方过冬,应该是有些不适应。但不是太严重,估计吃两顿药就好了。回来的时候,记得顺道请大夫。” 赵林应下,带好表礼,即刻出门去了王府。 江淮从榻上起身,披了银狐斗篷,便将桌上,昨晚一起从岐州搬回来的一个小箱子打开。 这箱子里,都是在岐州这么久,他和荣婳一起用过的东西。 知州衙门被烧过一次,留下的东西不多,只余一套茶具还是完整的,只是茶具上,多少沾了些被烧过的黑灰。 他将这套茶具取出来,端着到了院中,在阳光下坐下,放在院中桌上,又取了一块棉巾,细细擦拭。他其实还有一件她的小衣,但实在是……连睹物思人也不好意思拿出来的东西。 当时他以为,他遇到了这辈子命中注定的人,会全心全意的爱他,与他共享这漫长的人生。 诚然,荣婳确实给了他声势浩大的付出,即便是圣卿王这样身份贵重的人,也不见得会为了心爱之人,毫不眨眼的投下近十万两银子,也不会几次三番不顾自己的安危,陪在另一个人身边。 他起初还有些无法坚定的心念,□□婳做得越来越多,他原来越相信,她就是上天给他最美好的梦,她合该就是他这辈子应当认定的那个人! 却怎么也没想到,梦做得有多美妙,醒得时候破碎起来就有多心痛。他这些时日来,每一日都被思念的折磨,但是她,或许当天晚上生完气,就转头把他忘了。 手中的茶盏微凉,目光所及,全是当初在岐州的一点一滴,也不知再见她,要到什么时候? 江淮盯着手里的茶盏,神色间有些疑惑,莫非他在此后漫长的时光中,就只能看着和她一起用过的茶具回忆吗?她会不会令许他人? 每次想到这些,他心里就很难受,也不知假如真的传来她和别人定亲的消息,他该怎么办? 他真的很想做些什么,但只要一想到,相处了这么久,她的心里都没有他,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做。 江淮忽又觉传来一股寒意,放下手中杯盏,拉了拉肩上的银狐大氅。 在火场中烧了许久,这些茶具上的黑灰已不好擦干净,换了好几块布,才堪堪能看出些原貌。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忽然有人进来通报,说是圣卿王到。 江淮一惊:“王爷?”他怎么过来了? 江淮站起身,连忙迎了出去。 到了正厅,圣卿王带着一堆人,已经进了大门。 江淮上前行礼:“王爷?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圣卿王免了他的礼,四下打量一番:“你这新宅子不错。” 圣卿王身边还有好几个女眷,在圣卿王的介绍下,江淮只跟王妃行了礼,其余人粗粗相互见礼,眼睛丝毫没有乱看。 江淮将众人请到了厅中,命人倒上茶,对圣卿王道:“王爷不是府中有宴?怎么亲自过来了?” 说话间,江淮并未注意到,王妃身边,有名衣着华丽,端庄高贵的少女,一直偷偷往他这边看,时不时和王妃耳语几句,再看向他时,唇角眼里皆是满意的笑意。 圣卿王今日这宴会,本就是给江淮和永晟长公主府的嫡孙女章小姐准备的,江淮本人不到,这宴还怎么开得起来?干脆一合计,带着所有人就过来了。 圣卿王没回答江淮的话,见他这么大的太阳,还披着银狐大氅,便知确实身子不适,便问道:“你感了风寒,严重吗?” 江淮摇摇头:“不严重,许是没在北方过过冬,有些不适应。吃几服药应该就好了。” 圣卿王打量一下这宅子,到处陈设简单,便知没有用心装扮,入住的仓促,便道:“你要在京里扎根,你们江家条件那么好,把这宅子风水好好弄弄。” 江淮笑着应下,一旁的王妃问道:“江大人可是江南江家的人?也不知是哪一系的?” 和荣家那类,当初河东道失陷后,在突厥等同于圈地为王的富贾不同,江家是典型且传统的富商家族,支系庞大且内部规矩严明,东家为主系,其余支系依附东家,也就是说,江家的东院,便是整个江家的主心骨和权力所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