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反派丞相天天觊觎朕的美貌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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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太后重新阖上眼睛,手里捻着的佛珠未停,“江冀那日接到你的旨意便来问了哀家,哀家虽不知你想做什么,但刺客一事是遂了你的意的。后面刺客又是怎么来的,你该去问问你的好丞相沈时寒。” 说完,她似想起什么,手中佛珠蓦然停止。 “哀家听江冀说了,萧衍帮你挡了一箭。看来,那几年你护着他倒也不冤。虽然计划有变,但是他对你的情谊倒是不变,一切不正如你预料中的在走吗?” “现下,你不去与他叙旧,来哀家这里干什么?” 楚宁道:“儿臣在想,那刺客究竟从何而来?” 太后闻言笑了,“不是沈时寒便是你那个好弟弟萧衍,难不成,会是哀家吗?” 日光从稀疏的窗格中透了进来,楚宁垂眸,看着地砖上斑驳的光影,轻声问,“不会是母后吗?” 太后冷笑出声,“若是早几年,哀家知道你这般没用,倒是会如此做。但是如今,哀家老了,只能倚仗于你,又能如何呢?” “说到萧衍,哀家倒是要提醒你几分,苦rou之计,也不全是你一人会使。” 说完,她没再看楚宁一眼,径直起身走了出去。 殿门大开,秋风一瞬间涌了进来,有一片金黄的落叶,打着旋儿落在楚宁跪着的蒲团边。 她捡起来,好生捧在手心里,直到下山看见沈时寒,再将它轻轻放进他手里。 她抬头笑,眼里盈着一滴泪,“沈大人,你有没有爱过人?” 沈时寒摇头,从侍卫手中接过大氅,轻轻披在她的身上。 “天凉,陛下久病初愈,还是多看顾些自己。” 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她失落地垂下头去,正瞧见那片落叶自他手心缓缓落下。 雨后的青石板上还蓄着积水,它正好落于积水当中,晃晃悠悠,如同漂泊无依的浮萍。 楚宁鼻头微微一酸,那颗泪便落了下来。 再抬眸,澄净的双眸却瞧不出一点泪意。 她说,“走吧,沈大人,景国太子还等着朕呢!” 第19章 嘉和十五年的过往 萧衍自昨夜便在等着楚宁。 早上宫人来报,“陛下带着禁军出宫去见太后了,晚些时候就来看您。” 萧衍应下。 这一等,便又等了三个时辰。 等来的不止楚宁,还有沈时寒。 萧衍躺在床榻上,迎着楚宁探究的目光,苍白的嘴角扯出一抹笑来。 “陛下可是不认识阿衍了,这般看着我干什么?” 楚宁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现在无凭无据,若不是他自己干的,这不是伤了人心嘛! “朕就是许久没见你了,想多看看。听太医说,你这箭刺得极深,需得好好调养。你放心,这件事,朕一定会给你一个答复。” 沈时寒轻咳两声打断她的话,“陛下,刺客那日在去天牢的途中便遭人暗杀了。” 楚宁:“………” 这脸打得着实有些快。 她想了想,又对萧衍道:“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只是早晚的问题。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得先向景国告知你的安危,免得你父皇担忧。太子殿下觉得呢?” 萧衍:“………” 他觉得几年未见,楚宁变了许多。 变得……无耻了许多。 不想就这般如了她的意,萧衍开口婉拒,“可是我现在身体虚弱得紧,实在没办法写信……” 楚宁连忙道:“没关系,让使臣写也行。你们都是一家人嘛!” 说着,一扬手,宫人便领着个使臣进来。 赫然就是那日带头主事的。 萧衍:“………” 他不想看见楚宁了,这么阴险狡诈之人不是他印象中伟岸光正的兄长。 纸笔很快备好,也难为使臣了,梁国陛下就这么眼巴巴地瞅着,他下笔的手都微微有些发抖。 再一看,旁边还立着个神情莫测的丞相沈时寒。 那日他说梳洗之刑的模样尚还历历在目,使臣心一颤,手又抖了几分。 到最后,一封书信写下来,歪歪扭扭,不甚好看。 楚宁看着信,沉吟片刻,对萧衍道:“贵国官员平素若是无事,还是要多练练字……” 使臣:“………” 使臣:“???” 使臣:“!!!” 得了书信,楚宁又好生宽慰了萧衍几句,无非是“好好养病,朕改日再来看你”一类空大的客套话。 萧衍已然看穿,但是自己体虚需要静养是真,便也没有留她。 只在楚宁最后离去时,勉强撑起身子艰难道:“不论陛下此刻如何作想。但陛下之于阿衍,仍是十二年前不顾严寒下水相救的兄长。多年庇护之恩,阿衍亦从未忘记。” 他的目光太过澄澈,看得楚宁心下一颤,忽然脑中便忆起当年那幕。 那是嘉和十五年的冬日。 大雪下了数日,湖里的水面都结了厚厚的一层冰。 也不知是谁在冰面上凿了个口子,景国不过六岁大的小质子竟掉了下去。 等到楚宁领着宫人从湖边行过,那双露在水面的小手已经开始一点一点往下沉。 她当时一时情急,也没等宫人,自己便直接跃了下去。 冰水比想象中的还要凉,好在宫人回过神来也呼啦啦全跳了下来。 手忙脚乱中,好歹将两人都推上了岸。 那日之后,楚宁寒气入体,在床榻上将养了好一阵。 先帝来看她,抚了抚她的头赞叹道:“心思纯良忠厚,是万民社稷之福,亦是储君之选。” 她册封那日,萧衍躲在门缝处,等四下无人后才扑到她身上痛哭道:“楚宁哥哥,对不起,是我贪玩害了你,你身体现下可全好了?” 楚宁笑道:“全好了,阿衍不必自责。” 是啊!不必自责。若不是你,何来这储君之位呢! 而且,若不是我找人推的你,你又何苦落入水中遭此一难。 现下,楚宁看着面前已然成人的萧衍,笑了笑道:“太子殿下多虑了,朕从未如何作想。当年之事,换作他人,也会尽力相救,殿下实在不必如此挂怀。” 换作他人…… 萧衍垂下眼眸,再未多言,任两人离去。 天边积云席卷着翻滚而来,阴沉沉的一片,竟是又要下雨了。 楚宁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沈时寒。 巍峨宫殿在他身后,他负手前行,素衣广袖,翩翩然好似谪仙。 楚宁这次没有看错,是谪仙,而非阎罗。 只是这谪仙很是孤寂,书中最后,他仍孑然一身。楚宁现在细细回想,方才醒悟。 想是当时严禁耽美,作者也不好给他个圆满结局。 出神的功夫,沈时寒已走至身边。 他垂眸问她,“陛下在想什么?” 楚宁笑,眉眼弯成了一道桥,反问他,“朕在想,朕今日陪沈大人演的这场戏,沈大人可满意?” 沈时寒思忖片刻,最后,只悠悠然扔下两个字。 “尚可。” 第20章 陛下辛苦了 沈时寒没能出宫,兵部侍郎与监察御史起了争执,闹到了陛下面前。 楚宁暗一思忖,将他也留了下来。 宣政殿中,两个人争得面红耳赤。 一个怒气冲冲道:“陛下,臣要告兵部侍郎李洵,当街纵马行凶。” 另一个很明显是被他硬拽来的,也义愤填膺道:“陛下,臣是无意之失啊!臣的马受了惊这才于道上奔走,撞了监察御史大人的轿子。臣已向孟大人解释许久,他非不听,还要拽着臣到陛下面前来讨个说法。” 孟恒气得面色发青,指着李洵道:“李洵!你血口喷人!你分明瞧见了我的轿子,却故意纵马冲过来。分明是嫉恨我上月递了参你的折子。” 李洵又道:“陛下,臣着实冤枉。这朝中上下哪位同僚没被孟大人参过,他自己心性狭小,还非要以己度人。再说,今日不过是碰巧罢了。难不成孟大人明日走台阶上摔了一跤,也怪到李某的头上?” “你!信口雌黄!”孟恒看向楚宁,“陛下,监察御史本就有监察百官,肃整朝仪之责,臣身负天下重任,自当尽心竭力。李洵将此事混为一谈,着实无稽!” “呵……明明是孟大人先说李某嫉恨于你。” 两人针锋相对,眼看着孟恒的手指都快戳到李洵面上了。 楚宁终于出声,“说来说去,不就是一个有意没意的问题吗?这好办啊!查下马到底有没有发狂不就好了。” 李洵神色登时微变,孟恒冷哼一声,道:“回陛下,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