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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慕在一边吃着板栗饼,歇下来,说道:“要不是人家脾气好,他跟你就是一个级别上的。”祁洌白了一眼,懒得跟她计较。 楚慕继续吃着,这蒋慎明平日里一板一眼的,说出些话来真是要得罪许多人,现在要想想谁跟他关系亲密到能送拿胭脂的份上,还真不好找。到底能跟哪家姑娘扯上联系?唯一能有联系的,好像就是雷颖双了—— 一起扫地的交情算吗? 她试探性地念到:“雷颖双?” 突然一声,蒋慎明身形动了动。 哼。 楚慕勾唇笑笑,眼里多了点戏谑,“蒋公子,您的为人我还算了解,这盒胭脂是雷姑娘给你的吧。” 语气十分肯定。 蒋慎明握着的手紧了紧,还是只字未说。 楚慕无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灰,装作无奈的样子道,“走吧祁哥,我们直接去雷姑娘那儿问吧。” “等等——” 总算是开了口。 “这胭脂盒是雷姑娘确实给我的。本想着还给她,哪知道出了这件事。我若这个时候还给雷姑娘,岂不是故意让人起疑,陷雷姑娘于不义。” 楚慕心叹,居然连蒋慎明都知道避嫌了。 “那我们抓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我想来想去,雷姑娘也不会为一盒胭脂与我计较。既然我已经决定不还,那么这些事也不该扯到雷姑娘头上。清者自清,被抓一下也没什么。” 楚慕算是明白了,这家伙说得字字在理,很符合他以往冤大头的形象。 不过,蒋慎明是真呆,既然他都说了这是雷颖双给的,那他们肯定是要去查的——说明他只把它当做女儿家简单送的胭脂,并不觉得雷颖双会卷入其中,甚至还认为他这样说了后他们就不会查她。 总之蒋慎明就是,别人说什么,他便信什么,遭了几回罪也不改。雷颖双不过是那晚花言巧语几句,他便相信她只是一时误入歧途,心眼并不坏,甚至现在还想着帮她说几句话。 “其实,雷姑娘还是念着楚丞相的身体,吩咐人拿补药过来。” “你说得对。”楚慕拍拍他的肩,显然觉得这是雷颖双拿来哄骗他的,并未往深处想,点头道,“我们相信你。” 很明显的,蒋慎明舒了口气。 问出了眉目,祁洌随后大步走了出去。 楚慕正想着跟上,想起了还留在那傻头傻脑老实巴交的蒋慎明,忍不住劝道:“下次机灵点,别一诈你就全盘托出了。”最后留下一句自己出去啊,便高喊着祁哥就跑了。 蒋慎明本还在想是哪里让他们看出了雷颖双给了他胭脂,反应了一会儿,严肃地微微点点头,似乎多年来突然找到了一个豁口,“受教。” 楚慕和祁洌紧接着去了雷府,两人虽拿着腰牌,但雷府却不是想象中那么好进。 “等着吧,容我先去禀报老爷。” 看门的仆人这么说着,语气傲慢,嚣张得很,比那门口的蹲着的石狮子还神气。到底是得了势,自然是要威风些。 两人进了正厅,雷坤正坐在上面,雷颖双站在一旁。雷坤抬眼看了看,轻轻吹着手里的茶水,用茶盖刮着杯口,他道:“二位不知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楚慕作揖,“烦请雷小姐回答便好。” 正准备拿起喝一口的雷坤停了下——还真是个刺头。 “想必雷小姐已经知道蒋慎明蒋公子被抓了吧?那么,请给个解释吧。” 雷颖双浅浅一笑,“你这话的意思,是我和蒋公子一同谋划杀人?我可没杀人呢。” “那这么说吧。据我们了解,江昔前日在胭脂铺老板那买了盒胭脂,恰巧,在这之前,二皇子又送给了她一盒,但我们却在蒋慎明那搜到了你给他的胭脂,还跟二皇子送给江昔的是同一盒。你说巧不巧?所以,合理的解释便是,你在江昔去胭脂铺或者从胭脂铺回来的路上,拿走了她身上二皇子给的那盒胭脂,掺了毒,然后给了蒋慎明,陷害他。”楚慕顿了顿,冷漠地问道:“你跟蒋慎明有什么仇?” 但这话还是有明显的破绽。 雷颖双好笑道:“楚小姐,你无非是想说我用胭脂毒害了江昔。但若如你所说,我已经把掺了毒的胭脂给了蒋慎明,那我又该怎么确定他会到花楼给江昔用?难不成还得看他什么时候去那江昔就什么时候死?这未免太荒唐了些!” 是了,本来从江昔嘴上查出来的毒就跟二皇子那盒胭脂里的毒不一样。 “哦——”楚慕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所以,你有可能是团伙作案咯。” “话不能这么说。怎么楚小姐一上来就硬要我认罪?” “那你就赶快认。”显然,祁洌没有耐心了。 雷坤虽对祁洌的坏脾气有所耳闻,但没想到这比他想象的还要恶劣。 “双儿。”雷坤示意雷颖双停下这口舌之争,转头对面前两人和善地笑笑,只听他说:“那罪犯不是被你抓住了?快带上来,别再闹笑话了。” 祁洌不屑地哼了一声——这就要找替罪羊了? 雷颖双心领神会,恭敬答应着,便领命下去了。随后,果然带上来一人。 “你自己说吧。” 那人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大喊道:“冤枉啊大人!我真没有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