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峄城公主也就无法苛责“meimei”了,那孩子着实也可怜,做了皇帝皇后的义女,反倒更加无法和自己的生母亲近了。据说她封公主前,那做妾的生母身子骨儿就不好,能撑到女儿生育,想必也是耗得油尽灯枯了。 人都去了,做女儿的,去供奉母亲牌位的庵堂里点个灯,供个香,甚或捐些善资,那都是应该的。 “明噶图人呢?”杨英韶见她不打算说话了,便开口问长史。 “明驸马差人回府同咱们知会一声,命下官前来寻殿下求救,自己带着家丁去追公主车驾了……” “这不是胡闹吗?”峄城公主再次拧着眉头,她与杨英韶相视一眼,那些没法出口的话,彼此心里头都是明白的。 “事到如今,只好求殿下救救咱们殿下……宫禁森严,仓促时咱们谁都进不去,那京城守军,咱们也调不动。可是,梨山公主殿下那里若是有什么闪失,下官和阖府上下的性命都抵不了这罪过啊……” 长史声泪俱下,或许峄城公主就是他能求到的最后一尊菩萨了。 比她本事大的,他见不到,比她本事小的,就更不顶用。 要他说,连明驸马都不该轻易追出去。这种情势下,你知道公主是去了哪儿,遇到了什么人么?倘若有什么危险,凭着驸马带的那几十个家丁,全然是去送菜啊。 可他当时在公主府里,不知情,更拦不住明噶图。据闻他听说公主的车驾往东去了,神色大变,根本不给周遭公主府的侍卫机会,便宣布要他们上马跟他走了。 长史多少也有些怀疑他的动机,但他是公主府的臣僚,怀疑驸马的话,他不能说。 峄城公主咬了下唇想了一忽儿,问同来的传旨太监:“内监可还有事情要忙?若是无事,且稍等我一会儿,我换一身衣裳,入宫见父皇去。” 传旨太监连声诺诺,她又望定杨英韶:“表兄,父皇的旨意,可是准你今日便去西山大营收编那支骑兵?若是要去,就快些走,冬日城门关得早,今日不出城,便要等明天早上才能动身了。” 皇帝颁旨令杨英韶接管禁军时,便一并发了兵符,他要先去兵部衙门将兵符取到手,再去西山大营。若是没有这事儿,他今晚打点行装,到明早再动身是正正好的。可出了梨山公主失踪这档子事儿,他便不能再拖延了。 唯有尽全力去做最坏的打算,才能避免最糟糕的情况出现。 杨英韶点了一点头,道:“我立时带人去西山大营,殿下自己回宫,多多当心。” 峄城公主与他四目相对,只是短短一霎,便是什么也不必再说。二人分头去忙,他换了衣裳,备马去西山大营,而峄城公主也不曾要马车,自己骑了马,带着几个通马术的侍婢便往宫中去。 她不敢耽搁时间,放着京中道路不得驰马的规矩不管,将坐骑催得飞奔起来。 已经是半下午的辰光了,顶多再有一个时辰,天就要黑了。在重重琉璃瓦托着的天际线上,暗淡的灰白色正在一点点一丝丝向上爬升。 进宫,面见皇帝,求一道搜寻梨山公主的命令,调兵,出城——如果这一切不能在一个时辰内完成,城门一关,便要同城防上再耽搁好一阵子。 时间倒是小事,可到了这个当口,半夜开城门,天知道百姓们会传出什么谣言来。 她在宫中也是能骑马的,当宫门在她身后关闭,那急促的马蹄声敲在巨大青石铺成的路面上,在狭窄的宫道中激起如骤雨般的回音。 而在此刻,京城以东的崇山之中,明噶图正赤手空拳地走进一座柔然毡帐——那帐中坐着一个双手双腿都绑住的女子,正是梨山公主叶灵姿。 他身上溅满了鲜血,若是先前,这么多血够他昏过去的。可今日他只是面色煞白,一只手捏着鼻子,不去闻身上的血腥味,如此而已。 他没有刀,也没有弓箭,身上的铠甲也叫人解了去,发髻散乱,很是狼狈。可至少,他没有被绑住。 在看到他的一霎,梨山公主先是一喜,又是犹疑。 她知道自己是倒霉,被柔然人劫了,而配合这个打劫计划的,正是明噶图从绥和伯府带来的柔然奴隶。 这一路凄惶,她也曾想过,会不会是明噶图心念故国,知她要去静圆庵烧香,故意将风声透露给柔然可汗的军队。 可到底她是不愿意信的。 明噶图是她的夫婿,是娇女的父亲,他待她便如对掌上珠般爱宠珍怜,怎么会忍心用她做投名状,去效忠柔然可汗? 不会的,他不知道。她想,只是那个愚蠢的奴婢故意使坏,他一定不会害她! 说好了今天要去给她娘上香做法事的,他在静圆庵等不到她,就会回京城,彼时皇帝知道了,峄城公主知道了,一定会来救她。 这些柔然人怎么能打得过大燕天军呢? 可是,一切猜想,在看到明噶图站在她面前的那一刹,都破灭了。 他…… 他快步走到她跟前,伸出手就要去解开绑着她手腕的绳子,却不想身后的卫兵一步向前,拔刀架在他颈间。 那个卫兵说了什么,太快了,梨山公主听不懂。依稀有一个“不行”,但究竟什么不行呢? 明噶图生气了,他一把扭住那个卫兵的手腕,佩刀立时落地。接着,他用力将人往外一推,说话的口气近似喝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