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本反派竟成了主角之友在线阅读 - 第29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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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言说,永宁侯把宁州夺回来了,堵了柔然人的后路,然后柔然人就疯了,把长遥关打下来了。

    据说如今柔然骑兵离京城只剩两千多里的距离,就算叶清瞻立马起兵北上也赶不及了。而永宁侯的大军还在山北,真要是让他们回援京师,等人赶到,京师左近州县便已经被糟蹋尽了……

    皇帝怕柔然骑兵攻打京城么?多半是不怕的。就凭柔然人现在骑马冲锋的打法,能攻下县城算是正常发挥,打下州府就是运气甚好,但打城墙高厚、防守器械充足的京城,那用人命堆都未必堆得上去。

    但柔然人要是在京城周边施施然祸害上一大圈,最后再平安跑路,皇帝的脸面往哪儿搁?

    那可是要记在史书里被后来人嘲讽千年的啊!

    当皇帝,被人按在京城里揍,是莫大的耻辱啊!

    京城周遭州县人心惶惶,朝廷却没有闲心处理这些流言——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找出一支能拱卫京城、击退敌军——最好是全歼敌军的人马来,别的一切都抵不上这件事重要。

    因此,战损率超过三分之一的禁军再次被朝廷提了出来:别管禁军有多上不得台面吧,至少比刚刚拉入军队的百姓善战。而明噶图不是还给禁军训练过骑兵么?这支骑兵如今也编进去,多一个人多一匹马都好!

    统兵大将却是不能让明噶图担当了。对面是柔然人的可汗,就算当年的图曼部也是反骨仔,但明噶图这人的想法,和他老jian巨猾的爹不一样,他只在意一件事办得是不是忠义坦荡,万一他一仗义,给对面送了一波可怎么办?

    皇帝终于不情不愿地从口袋里摸出了杨英韶。

    峄城公主的确不愿意让杨英韶去打这一场仗的。现下京中的局势,已然不是她幼时可比了。那个时候她敢全心相信父皇,现在却是再也不能了呀。

    父皇连她母后都容不下!那她呢?

    杨英韶出征,胜了惹人猜忌,败了更是罪过。莫若安稳待在公主府里,有他在,她心里便是安稳的。

    她相信父皇起初也不肯让她的驸马领军的,否则岂会因她一句试探的恳求便换了人做将军?但那两个东西实在没用……如今不得不用杨英韶,她也只能瘪着嘴苦着脸答应了。

    倒是杨英韶心态极稳,接了旨后见她不大欢喜,还温声安抚她两句:“无妨的。这些柔然人一路抢掠到京城外,所获甚多,自然益发贪生怕死。这一仗我们定是能胜的,且等着捷报就是。”

    杨英韶心里有谱,上一世他胜过的。虽然如今的禁军吃过了一场大败,士气不大理想,但有了明噶图训练出的骑兵作生力军,至少战斗力是上去了。

    只要用兵得当,会比前世赢得更漂亮!

    峄城公主不好说自己的担心,只牵着他手腕,期期艾艾道:“莫要逞强呀,谨慎些才好。我想他们应该是焦躁得很了,咱们稳扎稳打便有胜算……”

    杨英韶本想说,得有一场漂亮的大胜才能提振士气,但见公主如此,也怜她一片温存。正要和声答应,却听下人来报,道是那传旨太监又回来了。

    杨英韶一怔,峄城公主便叹了一口气,推了推他,道一声“去吧”,心知他这一去,便真是许胜不许败,如今就催得这么急,看来真是军情如火,片刻也耽搁不得了。

    却不想那传旨太监不待杨英韶出去,也不待人请,径自入门来,一张圆脸通红流汗,身后还跟着个神情如丧考妣的男人,看来甚是眼熟。

    峄城公主定睛细看,不由一怔。

    那是梨山公主府的长史啊……他来干什么?

    第153章

    “这……这是怎么?”峄城公主问道。

    便见那长史跪了下来,额头牢牢贴住了地面:“回殿下,我家殿下不见了!”

    峄城公主一怔:“她……不见了?”

    她问得有些迟疑,甚至觉得那长史在逗她玩儿——好好的公主,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呢?又不是三五岁的孩子,自己乱跑也能丢掉。叶灵姿都是一个孩子的妈了,她能消失到哪里去呀?

    “是,”许是因为恐惧着实难以抑压,长史的声音都打颤,“今日是十五,殿下要去城外静圆庵上香,明驸马原该休沐,也答应了要陪着她去的,却因军务繁忙,不及赶回府内,直接打西山大营去静圆庵。中午那会子,明驸马差人回府,问殿下是否不曾出发,咱们才知道,殿下竟是没到得那静圆庵里,可她是一大早就动身走了啊。”

    峄城公主眉头一蹙:京城贵戚,人人都知道,柔然人就快要打过来了。这种时候,理应在城里安心待着,偏要到城外去,那真是作死!

    便是不碰上柔然人,遇上乘着人心惶惶劫道的匪徒也不好啊。

    虽说公主出行有卫队,可真遇上什么恶徒,两边打起来,是刀兵无眼的呀。

    像叶灵姿那样连骑马都不会的娇娇,谁敢说能保她万全?

    “她去静圆庵做什么?堂堂公主,城里的隆庆寺不能去么?”她问,口气中多少有些埋怨。

    “……隆庆寺是天家的庙宇,殿下生母身份卑微,牌位只能寄在静圆庵……”长史哆哆嗦嗦道。

    峄城公主一怔,她竟不知道梨山公主的生母去世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她问。

    “就只……一个多月前,今儿是才过了头七的第一个十五……”长史的声音都哆嗦,“咱们派人去禀告了明驸马,他刚才一路从静圆庵寻回来,也没见殿下的踪迹。倒是听百姓说,今日上午见得贵人车驾往东边去了,怕不是咱们殿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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