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师尊他以身侍魔在线阅读 - 第3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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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混蛋!我为了你抛家弃父,你就这么对我?”

    声声控诉,女人痛苦到了极致,可以想像那是怎样一张泪眼婆娑的面容,又是怀着怎样的怨念,才将出谷黄莺般的嗓音变成了泼妇骂街。

    苏夜觉得刺耳,他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却无济于事。

    从小,他对自己的母亲就没什么感情,好不容易被适才温和的嗓音安抚,现如今又陷入痛苦的记忆中。

    苏司情大多时候像个疯女人,她会撕开嗓子朝着路都走不稳的小苏夜吼骂,她会cao起扫帚对着嚎啕大哭的小苏夜拳打脚踢。

    苏夜懂事以后,便在心中给这个女人下了一个定义,这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她不该生下他。

    但没想到过世多年的女人,忽然又带着那熟悉到令人胆战心惊的嘶吼出现了。

    “我腹中还怀着你的孩子,你就这么抛弃我?”

    空气沉默很久,忽然一道男声低沉开口:“这个孩子别要了,对你,对他都好,你回阳明山去吧,回去做你的大小姐。”

    看似没有感情,冷漠到了极致,当初气头上的苏司情也是这么以为的,恨了她的男人一辈子,可苏夜却听出来,这声音夹杂的颤抖,极力控制才形成的冷静。

    难言之隐……

    绝对有!

    “冬凌!”女人嗫嚅:“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男人没有回答,周遭很默。

    苏夜看不见画面,但也知道,男人走开了。

    冬……凌……

    冬凌?

    他父亲的名字吗?

    记忆如潮水般狂涌脑海,心口窜入一丝尖锐的刺痛,像鸟类用锐利的喙,不停地啄着他的心脏,笃笃笃……一声又一声。

    他终于想起来,其实他见过他的父亲啊……

    江南禁制的时空裂缝中,那个手持长笛,布衣白衫,同他长得有几分像的男子……

    还有……不死城中,神曲口中那个哥哥……

    第157章 【昆仑】冬凌

    是了,苏夜是神裔,他的父亲自然也是!

    冬凌与神曲相熟,冬凌来自不死城,是合理的。

    虽然他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何死了,又为何重现于江南禁制的时空裂缝中,但其实他并没那么在意。

    前世,他无父无母,从流落破庙的乞儿,到被白若一带回去,给了他一个家,他其实也搜寻过自己的身世,并没有结果,他是凭空出现的,像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无父无母。

    这一世,不一样了,他有父母了。

    虽然他的母亲对他百般虐待,从没像一个正常的母亲一样关怀过他,但在他七岁的那个夜里,苏司情用最狠戾的面容和最难听的语言,将他关在漆黑狭小的柜子里。

    而后他看见她为了保护自己,永远睡在血泊之中,死前还不忘给他取了一个名字。

    他跟她姓,她死在一个夜里,他便单名一个“夜”字。

    前世,也是如此,喂养他的乞丐死在冬夜的姑苏巷中,白若一捡到他时,才给他取名——苏夜。

    父母到底是什么?

    两辈子,他都没体验过拥有双亲是什么滋味。

    苏司情悲痛欲绝,日日以泪洗面,她过的不好,在她腹中的苏夜自然也虚弱,睡的多,醒的少。

    但苏司情没有打掉这个孩子,也没有回阳明山,她独居在无人知道的山野之中,钟毓秀偶尔带着补给来看她,他们聊的不多,无非是钟毓秀希望她不要在这里苦守了,回阳明山吧,每次,苏司情都婉言拒绝。

    钟毓秀对苏司情的照顾,甚至比亲眷更多,能从行为和言语中看出,钟毓秀对苏司情的感情超越了朋友,却又克己守礼,从不逾越雷池。

    直到有一日,苏司柔偷偷跟着自己丈夫,来到这个无人问津的小院,才惊觉真相,甚至脑补出自己丈夫与自己亲姐妹之间有私情。

    大闹一场后,钟毓秀就再也没来过了。

    苏司情一个人怀着孩子,独自守在寂寥的山野之中,她也尝试过拜托一些人搜寻冬凌的下落,却总也没有结果。

    苏夜心中也对这个所谓的父亲,没什么好感。

    抛妻弃子的薄情寡义之辈罢了。

    但后来,他亲眼见证那一切后,不仅彻底对冬凌改观,甚至因这件事,原谅了那些年对他非打即骂的母亲。

    那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夏日。

    苏司情一个人在山中的小屋里生下了苏夜。

    此刻的苏夜不过是魂灵依附在婴儿时期的自己身上,他并不能cao控身体,只不过是通过这具幼小的身躯去见证当年的往事。

    过往已成过往,不可能改变,他只是跨越时空的旁观者。

    苏司情诞下苏夜的当日,就收到了消息,说是看见她描述的那个人出现了,并且距离这座小山不远。

    ——悯苍塔!

    苏司情不知道错过这一次,是否再见就是遥遥无期,她刚诞下孩子,就带着襁褓中的小苏夜赶去了悯苍塔。

    但她没来得及指着冬凌破口大骂,也没来得及倾倒苦水,看见那一幕后,险些当场疯掉。

    悯苍塔前围聚了很多人,她被推搡着、拥挤着,拥到了前排。

    一路上,那些人七嘴八舌说着什么,她着急地要命,隔着攒动的人头,目光询去,却没看到她熟悉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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