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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亲自确定一番,心里边总有疑虑无法平息。 但真的一查看,才知之前听到的那些,还是程先他们将真实状况,美化减轻了许多。 盛宴行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无数,明明是宛若谪仙般清雅的气质,可这具身体却是千疮百孔。 顾惜年同样是在战场上经历过了摸爬滚打,九死一生的走过来的。 对于这些伤,她看着最是熟悉。 刀伤、箭伤、割伤、刺伤、滑伤……甚至还有暗器所伤。 已过去了几年,基本是痊愈了的。 但再好的祛疤药,仍是无法尽数除去昔日那些深可见骨的伤,便留下了这么多的痕迹。 看来,当年的盛宴行被派去了战场之上,他是真的拼了全力,才能活着返回来吧。 至于那些毒,的确已在扩散,毒血已流遍了奇经八脉之中。 皮肤之上,一道道青黑色的纹理,便是剧毒所致。 顾惜年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检查完毕,也帮他清洗干净,连脚趾和腰后这些私密之处,她都是亲力亲为,不曾假手于人。 许是后来经过确定,顾惜年心底里疑虑已去,意志便无法压制住guntang的羞涩,她逐渐感受到了灼热的呼吸,吐一口出来,都仿佛是要烫伤了自己。 也不敢再多看盛宴行的样子,只加快了速度,努力在最短时间内,结束掉这一场折磨。 因此她并没有注意到,始终像个道具人似得平躺不动的盛宴行,耳朵不知何时开始泛起了热烫。幸好湖边小筑,凉的彻底,才没让他已是隐隐在升温的身子,暴露出更多的破绽,而被顾惜年所发觉。 忙活完毕。 顾惜年又让人帮忙,替盛宴行换了新衣。 她跟段小白对战了一个时辰都没觉得怎么累,可此刻,是真的有点要虚脱的感觉。 “锦鲤,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好主子,若下次,再让王爷的身子上生出了汗味,就别怪我不饶你。”顾惜年在离开前,冷冰冰的敲打着锦鲤。 一般而言,毕竟是盛宴行的人,她并不想插手管教。 可这并不代表她会坐视不理,允许佣仆下人,趁着主子病痛难言,便偷懒不去照顾周全。 锦鲤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正打算解释几句,可顾惜年已披好了碧落送上来的披风,向外走去。 脚步声,远去了。 锦鲤苦笑着,回到了床榻前。 “王爷,您下次出过了大汗,还是让奴才伺候您洗一洗,再去见王妃吧。您也听到了,王妃说了,再闻到汗味,她一定不会放过奴才的。” 床上本该昏迷不醒的绝色男人,已坐了起来。 一双漆黑若夜的冷眸,望向了窗外。 …… ------------ 第65章 红绳祈福,她会护他 他抬起手指,摸了摸右手手腕。 在那里多了一样原本不属于他的东西。 那是一根手编的红绳。 绳扣处,系了一枚小小的藏银薄片,有古朴奇妙的图腾在上,看的久了,粗犷之中带了些许内敛的意味,他推测,这应是代表祈福和祥瑞之意。 顾惜年,她居然还有这般小女儿的心思。 盛宴行的嘴角勾扯出了一道弧度,抬手想要把手链给解下来,但摸了半天,却没找到接口。 他抬起手,凑近了看。 依然是没有,整条红绳与那藏银薄皮,以编织的方式,成为完美的整体,除非是直接破坏掉整条红绳,或者他会缩骨功之类,让自己的手掌变小,否则,这条红绳是很难取下来的。 锦鲤凑近,跟着一起研究:“根本脱不下来,但这又是怎么戴上去的呢?” 顿了顿,他惊奇的道:“难道是当场编的??” 盛宴行瞪着他,满是不悦。 锦鲤顿时紧张,连连解释:“主子,您刚刚也是听到的了,奴才一直在拦着王妃,可王妃不肯听啊。再说,王妃是您的妻子,明媒正娶的正妃,您又亲口许了她,成为了当家主母,奴才只是一个小小的侍从,您不开口的时候,怎敢违逆主母之意。” 他早就看明白了。 顾惜年与盛宴行虽还不是真正的夫妻,可骨子里却是一样强势的性子。 他这条小锦鲤敢当场说个“不”字,不过半个时辰,王妃就敢派人把他炖了做汤喝。 这边惹不起,那边也惹不起。 锦鲤被夹在中间,艰难寻求平衡,那也是可怜巴巴。 “若是主子不喜欢这个,奴才这就去拿剪子过来,一剪两断,去了便是。” 听见了这种建议,盛宴行又是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锦鲤立时了悟:“奴才又明白主子的意思了,这条红绳还是得留着,万一哪天王妃过来,发现自己系在您腕上的红绳不见,必定是要过问,到时候,奴才怎么解释都不好交代。” “聒噪。”盛宴行冷冰冰来了一句。 翻身下了床榻。 小太监立即捧着衣物过来,服侍着他穿上。 他的注意力却仍是放在窗外,看着顾惜年就站在护龙卫的中央,正在与程先说些什么。 这个女人,所做所为,远比他的预计还要好。 尤其令他意外的是,她竟然去到皇上面前,立誓要与他同生共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