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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生失声叫道“怎会?怎会?令兄傅侯爷身子分明好得很,照他的身子骨,至少能再活三十年……”族长和族长夫人都是十分震惊,至少能再活三十年?可他十八年前已去世了! 族长忽然觉着不对。兄长那年去得很急,从发病到咽气,不足一日功夫。这中间……族长再看端坐的太夫人,眼神中有了几分审慎。兄长和嫂嫂面和心不和,同床异梦,族中诸人都是知道的,嫂嫂她…… 太夫人此刻真是怒火中烧。她一直以为杜知安会像对付苏氏一样对付自己,在夫家、娘家亲长面前摊开当年事,为谭瑛讨回公道。那么,他定会细查当年谭瑛的事。自己早料到他这一手,已把当年经手之人清理了个干干净净。其实也不用怎么下狠手,傅深已把明面儿上的人全发落了,只需把隐藏在暗处的人一并除去便可。反正不过是些世仆,世代受晋国公府、六安侯府的恩典,为主子捐了躯,也是应该的。 可万万没料到,杜知安根本提都不提谭瑛的事,却是从老侯爷的去世入手!这王先生是当世名医,极难请的,已十几年足迹不到京城。他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京城,九婶婶头疼病一犯他就赶过来,分明不是巧合!杜知安,原来你弹劾晋国公府,纯粹是迷惑我的!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太夫人气得头昏。 太夫人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族长家中出来的。“至少能再活三十年” “至少能再活三十年”,王先生,你这句话是能要人命的! 送走太夫人,族长将王先生请在书房,密密问了当年医治老侯爷的事。王先生沉吟道“老侯爷当时半身麻木,口眼有些歪斜。在下用药以顺气怯痰为主,使其肾气常和,虚火不致妄动,病也就退了。在下离京时,老侯爷已是一切如常。可惜,可惜……”自己离京时他已是身子康复,竟于当年英年早逝,真是蹊跷。 族长起了疑心。王先生的医术,有目共睹,他既说老侯爷身子完全康复了,至少能再活三十年,那为何没过几个月老侯爷便猝然去世?这当中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 太夫人还没清醒过来,族长已经动手了。他从六安侯府内书房调走了老侯爷去世那一年所有的病案,理由很正当,“亲戚中有人患了此症,借鉴借鉴。” 太夫人闻讯直挺挺倒在罗汉蹋上。大姨娘流着眼泪请大夫、煎汤药,颤颤巍巍喂太夫人喝了下去。太夫人醒来后,两眼失神,“丽儿,姑母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做。你信不信姑母?”大姨娘连连点头,“信,我信!” “可他们不会信的。”太夫人神色疲惫,喃喃自语,“他们一定不会信的。”本来自家夫妻二人多少年来便貌合神离,诸人皆知;老侯爷那年突然中风,族中已有风言风语,“侯爷正值壮年,怎会如此?莫不是有人故意气他?” 那正是谭瑛“病逝”,续娶鲁氏之后。族中不少人都知道,续娶鲁氏这不合礼仪之事是为自己“冲喜”,在外征战的老侯爷根本不知道。不少人私下里议论,说老侯爷是被自己气的。自己听到耳中,只付之一笑。我儿媳妇都已娶进门了,你们再说些什么,有用么。 王先生国医圣手,顺顺当当医治好了老侯爷。老侯爷病好后对自己更加不理不睬,冷若冰霜。自己气极了,打杀他一名心爱的美妾。老侯爷大怒,自己也针锋相对,不过是夫妻吵架,他竟然……这回是没救了,只不到一天功夫,便咽了气。 王先生离京回乡之时交待过的,“不可着他生气”“若生了气再复发,便难治了。”本以为是医者惯用之语,没怎么理会。原来竟是真的,原来竟是真的。 可是,如今在族人眼中,真相会是什么呢?太夫想都不敢想。有王先生那句“至少能再活三十年”,族人岂能没有疑心。 杜知安,你狠。太夫人倦倦躺了下去,“若深儿回府,着他速来见我。”没事,自己有儿子呢,有惟命是从的儿子。只要有儿子在,自己在傅家便是铁打的江山,谁也不敢小觑。 流言不知是从哪里起来的。不过几天功夫,六安侯府从各院的主子到奴仆,尽都听说了“老侯爷死得蹊跷”“族长大人在查当年病案”“太夫人因此病倒了”,虽不曾说到明面上来,私底下尽人皆知。 流言越传越猛烈。“侯爷这些天没回府了。”“你懂什么,侯爷练兵呢,等侯爷一回来,太夫人便威风了。侯爷可是大孝子!”“侯爷只孝顺娘,不孝顺爹啊?亲爹被人害了他不管啊?”私底下,仆役们说什么的都有。 傅深终于回了京城。不过他先去的当阳道,解语已是第九个月,随时可能生,“乖女儿,这会儿全听你娘的,切莫自作主张。”唯恐解语主意大,不听谭瑛的话。 解语笑咪咪说道,“您放心罢。”没生过孩子的人,还是听命于生过孩子的人好,人家有经验啊。 傅深欣慰点头,叹道“爹就盼着你平平安安生下小外孙,女儿,若你祖母将来见了孩子,不知会多高兴。” 解语沉下脸。谁要那个太夫人见孩子?哪敢让她见孩子?张雱拉着傅深,“我送您出去。”净瞎捣乱,没见解语脸色变了? 傅深不由自主被张雱拉了出去,“臭小子,用这么大力气做什么?”仗着年轻有把蛮力,不把长辈放在眼里! “您往后甭来了。”张雱抱怨道“您每回来都提太夫人,解语不高兴,宝宝也不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