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烟火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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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叫她上来的?!” 言照清倏地转身,冷面上俱是恼怒。 才哥儿在后头跑着跟上,撞见言照清面上薄怒,无奈一摊手,责怪阿弥,“哎呀!我说小狐狸姑娘啊!你不是说上个茅房么?我这一转眼的功夫,你怎的就跑上来了呢?” “上枷锁!镣铐!来人!能上的能锁的,通通都给我加上去!” 任由一个劫犯在县衙之中乱走,还窜到了他的背后,言照清越是想,越是愤怒。 若是外头不是大水围城,她跑不出去呢?! 若是她奋不顾身从高墙上往下跃,跳到水中,借水逃走了呢?! 他们要再追上两个月,满李朝地追她去吗? 阿弥站得笔直,坦然面对言照清的怒气。这人长得好看,生起气来也是蛮好看。 阿弥瞧着他那张满是怒意的俊脸,突然轻轻笑一声。 她之前曾听说言照清是靠着美色,蛊惑了李皇的小公主的心,才能平步青云,步步上位的,现在看来,他那张脸倒是个助他仕途坦顺的好武器,连她方才在心里都惊叹了一下,觉得这人的姿色着实是真优,跟她的哥哥李穆川近乎不相上下。 “锁什么?” 王二慢了好多步,才跑到阿弥身旁,看着阿弥将挂肩固定断手的布条拆了,并伸展了一下手臂上夹着板子的手。问阿弥:“他要锁谁?你吗?他做什么要将你锁起来?” 阿弥笑道:“你问他去啊,问我做什么?” 王二老老实实,问言照清:“大人,你做什么要锁阿弥?” 言照清面色沉郁,后槽牙紧了一紧,瞧见阿弥不紧不慢地挑选摆在高墙上的大浴盆,冷声道:“我执金吾不是没有人,不至于叫你一个弱女子去。” 阿弥斜他一眼,气笑了,“弱女子?你熟悉这城里头么?你知道街巷怎么个走向,怎么个布置的么?你看得到这被水淹过去的这下头,哪儿是谁家的院墙,院墙上头可能带着尖利的瓦片或铁条,能将你的这几个——” 阿弥说着,用力踢了一踢地上摆的大浴盆,脆声道,“划破、戳破,叫你的盆子在水中漏了,又或是被水卷着撞到谁家的墙上,撞碎了,再叫你的执金吾——淹死在水里头的么?” 牙尖嘴利,强词夺理,为了逃跑,这小狐狸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王二还在固执问着言照清,“大人,你做什么要锁阿弥?” 魔怔了,言照清觉得头疼,一夜没睡,本来就觉得头疼,这会儿被这两人这般搅闹,更是头疼。 “县衙有城里的地图,昨日我执金吾有人在城中送米,来回早已熟悉路径。” 言照清说着,转头瞧一旁两个执金吾。 那些执金吾眼中有些犹豫,但神色淡定,纵使并不太熟悉城中布局,但若是言照清下令,他们也会拼死完成任务的认真神色。 共事多年,言照清怎么不知道他们的心思?且不说他们没来几日,还未来得及熟悉城中地理。如今大水一盖,将城中街巷通通掩盖在下头,那只小狐狸说的,还真是该死地不无道理。 “县衙的地图是十六年前画的,县衙里头早就没人更新那地图了。”阿弥凉凉出声,将鞋脱了,赤着脚,又将裤腿挽起来,露出一双白嫩笔直的小腿,十个小小的脚指头被高墙上的地砖冰着,略微蜷起来,“四下里都是水,我能跑到哪儿去啊?” 言照清嗤笑一声,“你会不跑?” 像是听了一个天方夜谭的笑话。 王二魔怔了,趁着那空隙,又抓紧认真问言照清,“大人,你做什么要锁阿弥?” 才哥儿拉了王二一把,“哎呀!谁说要锁她啦?!那是同她闹着玩儿呢!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咱们言大人同这小狐狸姑娘一见钟情,追了她两个月呢!这好容易逮住了,不得好生看管着?人要再跑了怎么办?咱们大人上哪儿找这小狐狸姑娘去?” 才哥儿说着,将人往一旁带,两个执金吾在言照清的手势下无声站到王二身后,略略拉了一下刀,同才哥儿一起呈三人鼎足之势,悄无声息地就将王二围在了里头。 言照清示意阿弥去看,面上有些许的得意。 阿弥瞧了一眼,轻笑了一下。觉得她不会抛下王二,所以用王二拿捏她? 执金吾啊,还是仗着人数多,人多欺人少啊。 王二还没察觉自己被围,问阿弥:“是这样的吗?那你不用嫁给你师兄了?你要嫁给这个大人?” 阿弥一愣,瞧言照清不太好的脸色,想他被这编排的谎言大概也是弄得心内恶心得很。阿弥觉得畅快,笑出一口白牙,有风一吹,将她未束的长发往侧吹得往后飞扬,几缕发贴在她脸侧。 “嫁!怎的不嫁?嫁给他,搞得他们家鸡犬不宁,鸡飞狗跳!” 说罢,得意挑眉,又扬起下巴,挑衅瞧了言照清一眼。 言照清仗着身高垂眸瞧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哼笑一声。 一声尖啸,打破二人对峙的沉闷。 噼里啪啦一声响,一朵烟火在道观的小山上头的青天白日里盛开,连个颜色都没有,只轰轰烈烈响了一阵,就夭折在耀眼的阳光中。 道观之中有人放烟火。 言照清瞧见阿弥神色一凛,一双幽深的大眼微微眯了一眯。 废太子党的交流方式之一。 接连两声尖啸,间隔十分近,顺着湍急的洪水传到南理城中。 前后一共三十六发烟火,尖啸连连,间隔有长有短,言照清见得阿弥没断的那只手垂在身侧,随着烟火燃放的节奏,一只纤细的手指在身侧轻点。 再没有尖啸声了,阿弥的神色十分凝重。 “这是你们的暗号,说的是什么?” 言照清问。 “是不是暗号关你什么事?你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执金吾啊。” 阿弥眉目间满是挑逗,就是有意用他说过的话堵他。 言照清蹙眉,他不太确定自己能叫这小狐狸活着到京城,或许在路上他就会掐死她也说不定。 “阿弥!” 远处的一个民房顶上站着一个人,因为离县衙近,瞧见了站在县衙高墙上的阿弥。 他这一声叫,言照清转身去看,就见附近的民房屋顶也有人站起来,也有人刚上来,也叫了几声阿弥,随之就是雀州方言,言照清听不懂。 阿弥高声应了几声,瞧了瞧踢一踢脚边一个最大的浴盆,问言照清,“言小郎君,你怕我跑了,那你敢不敢同我一块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