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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柔的风吹着,吹起垂落耳旁的长发,触碰在人的肌肤上,痒痒的,痒到了心底。 不知何时,天边已经开始满是太阳灼红的云霞了,铺满整个天际,衬着已经不那么炙热的夕阳,美的令人心醉。 “大爷过来,不是要说这几句话的吧。”魏卿卿迎着光微眯着眼睛,笑看着面前这个儒雅又温柔似水的男人,笑:“二爷他是不是有什么不便亲口与我说的事,需要大爷您转述?” 容海看着她,也笑开:“真是个聪明的小丫头,我若是有女儿,如你一般聪明,我一定捧在掌心里。” 魏卿卿但笑不语,等着他说出他准备的话。 容海也没有过多的遮掩,说起了容彻的事:“阿彻曾经年少时,被皇上派遣去江南治理水匪。那时候南方势力还被朝廷官员把持着,贪污严重,水匪为患,阿彻虽年少轻狂,但为人重情义,那几年结识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其中有一位便是当时做了他副帅的闻极。” “闻极此人来历不明。比阿彻还长了几岁,十分英勇,本是栋梁之才,而且他们去剿水匪那一年,他刚娶了妻。” “但谁也没想到,他们之中有人做了叛徒,风雨大作的那晚,洪水决堤,阿彻违背上头的命令,让将士们去救百姓了,可那些水匪却趁机杀来,闻极为了保护阿彻,被水匪杀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后来,阿彻便带着几十个亲兵,杀入了水匪里。” 容海说到这里,脸上带着笑,语气里却是说不出的心疼:“那时候,阿彻还没杀过人呢,那一晚,他身上的血却怎么流都流不完,一天一夜,杀红了眼,杀到那剑仿佛长在了他手里,才晕过去。” 听到这里,魏卿卿大致猜到容海要说的是什么。 “二爷替闻极照顾了他的夫人。” “嗯,但没多久,乐舞便查出身怀有孕。因为是寡妇,阿彻担心她被人指点,便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将她安置了起来,虽然这么多年,阿彻对她始终只是敬重。 但阿彻性子看着冷。却最是重情义,乐舞与闻极感情还不深,会喜欢上阿彻,也不足为奇。” 容海语气温柔:“但她是朋友妻,这一点阿彻一辈子都会记得,魏小姐,你可明白?” 魏卿卿看了看容海,笑得依旧从容:“我说过,我不介意二爷三妻四妾。若二爷敬重她,我自然也会敬重。” “敬重她可以,你也要顾及你自己。”容海并非是过来让她让着乐舞的:“母亲这么多年明辨是非,但对于那个孩子,她不知真相,一直以为是阿彻的。” 魏卿卿没说话,孩子是谁的都不要紧,容彻爱谁也不要紧,她只要报她的仇,护好如今的亲人! 容海看她如此,忽然有些后悔来与她说这些话了,说了这些,是不是把她往阿彻的身边推远了些? 容海一直等到魏青山回府,确定容锐章不会乱来了之后。才回去了。 “大爷,怎么样?”阿鲲跟来问。 “或许,这话本不该我去说。”容海歉意的看了看阿鲲。 阿鲲哪里敢责备容海,连忙行了礼要回去,才听容海道:“不过魏小姐是个通透的,你们以后待她,不要再有隐瞒,她通透,也敏感。” 阿鲲怔了下,大爷才见魏小姐这几次就这么了解她了么? “奴才明白。” 说完,阿鲲才赶忙离开了。 等阿鲲退下,韩先子才朝容海笑道:“许久没见大爷像今日这般开心笑过了。” “嗯。”容海也不掩饰他内心那一瞬的轻松:“阿彻能娶她,是福气。” 韩先子心底轻轻一叹,但愿二爷屋里那位也这样认为就好了。 吃过晚饭,魏卿卿就提着新酿的酒找魏虎和葛老去了。 “兰生,你觉不觉得小姐好像变了?”兰芷瞧着魏卿卿的背影,跟兰生道:“我总觉得小姐这两日忽然有的什么东西,好像突然一下又没有了。” “主子的事,不该我们插嘴。” 兰生当然察觉到了,那感觉,就是在容海离开后消失的。 魏卿卿一路到了葛老院子里,才感觉暗处盯着自己的目光消失。 “你怎么惹她盯上你的?” 一进门,葛老就问魏卿卿。 魏卿卿挑眉:“您知道是谁?” “当然。”葛老哼哼:“也不看看我是谁,不过有我在,她下次休想再来了。” 这话葛老说得格外大声,暗处的七婆皱了皱眉,回了屋子。 刚来,乐舞正要替容彻换药,但衣服刚解开,手腕便被人捉住了。 “爷醒了?” 乐舞抬眸,瞧着容彻,脸微微泛红。 容彻乏力合了合眼,松开了她的手。问:“阿鲲在何处?” “他在外面,我这就叫他……” “二爷。” 不等乐舞说完,阿鲲已经出现在了房间里。 七婆有些不悦,但看了看容彻,没吱声,只道:“二爷既然醒了,你去叫韩先子来吧,这里有夫人伺候便够了。你下次别突然闯进来,毕竟夫人在这里……” “好了婆婆。”乐舞的脸红了一片,低着头望着容彻:“爷饿了吧,我去让厨房备些粥来。” 容彻淡淡嗯了声。乐舞便出去了。 七婆警告般看了眼阿鲲,这才跟着一道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