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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芷知道自己表现太过了,忙低下头紧张的等着魏卿卿询问,但魏卿卿却一言未发,只与她说起别的事,临到傍晚的时候,祝珠的请帖就送来了,还借丫环的嘴顺道告诉了她陈三娘跟陈夫人的八卦。 “说是陈小姐被找到时,人都只剩一口气了,陈夫人瞧见她时,直接哭得晕死了过去,被抓住的仁安直接咬舌头自尽了,陈家人鸡飞狗跳的,想把她们母女送去乡下庄子里休养,但陈夫人居然以死相逼不肯走。现在陈家上下都噤声了,一个字也不敢往外露。” 兰生将那丫环的话复述给了魏卿卿。 不过魏卿卿看兰生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也知道陈三娘必然十分惨,不过更令她惊讶的还是芸娘的死,她大致猜到芸娘去相府,容锐章重病不起的情况下,她多半讨不着好,可也没料到章老夫人居然敢在这风口浪尖的下杀手。 今儿见国公夫人的表情,该是对国公府十分不满了,既如此,不如顺水推舟…… “兰芷,你去叫小白来,便说我要他替我跑腿。”大明而今跟着大哥,还有个方子蛟盯着,还是不用他的好,省得方子蛟怀疑。 很快小白就跑来了。 魏卿卿去拿了二十个大钱给他。与他吩咐道:“城南一处聚集来京城租住的贩夫走卒的地方,你去里头找一个名叫喜婆婆的人,找到后你给她十个大钱,问她还记不记得曾经伺候过的章家小姐。 她若说不记得,你便回来,一个字也不要再多说。她若说记得,你便将剩下的十个大钱给她,叫她三日后的夜里,在巷子口等着。” 小白点头,又将魏卿卿的话复述了一遍,魏卿卿见他竟说得一字不差,笑眯眯又拿了四五个大钱给他:“拿去买些零嘴儿吧,但今儿这话你若是说漏了一个字……” “小的明白,小的就是那封嘴的葫芦,保证做梦都不说梦话。”小白拍着瘦瘦的胸脯保证着,就飞快往外去了。 魏卿卿稍稍松了口气,回头瞧见祝府送来的帖子,想了想,抱着一小坛酒去找葛老了。 这厢…… 容锐章在连喝了几天的药后,人终于好了不少,就是这几天夜夜睡不安生,吃得也不合口味,等他起身换衣裳,都觉得衣裳空了一截。 “怎么不见琉璃?”看着服侍自己的文姨娘,容锐章问道。 文姨娘讶异的看了看容锐章,才小意的道:“琉璃擅自将那柳青儿安置在了相府外面的院子里,老夫人很生气,所以令人杖打了她。” 容锐章不悦的皱皱眉,不想再听,又问起芸娘的事。才知下午魏素素来过了,但不知跟老夫人说了什么。 魏素素的心机,容锐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老夫人现在何处?” “爷,这么晚了,老夫人定是歇下了。”文姨娘只觉得容锐章有些奇怪,但给他系好腰带后,还是软软贴在了他胸前,如曾经一般温柔道:“相爷病了这些时日,妾身好担心,还好爷如今没事了,不然妾身和孩子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容锐章听着她又开始哭哭啼啼的声音,心底莫名一阵烦,不像魏卿卿,从不会在他眼前掉眼泪。 “我去见母亲。”容锐章想到在魏府时,居然被魏卿卿推到湖里差点淹死,眼底便沉郁的厉害。她就这般恨自己,到非要自己死不可的地步么? 不会的,魏卿卿从嫁给他开始,眼里心里就只有他一个人,早忘了怎么做自己了。 她是绝不可能恨自己的,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挑唆,比如说目的不明的容彻! 想到这里,容锐章越发心冷,魏卿卿这个蠢女人,三言两语就被人给骗了,她是想借此让自己吃醋,让自己珍惜她吗? 不知为何,想到这些容锐章的心情竟又好了不少,魏卿卿就是太能干了,事事出头,若她也能像文姨娘这般撒娇温柔,自己肯定不会冷落她这许多年。 可文姨娘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底却慌了,她隐隐觉得,曾经的相爷好似变了,就连相爷自己都没发现。 夜终究还是淹没在涌动的暗潮中。 京城这几日也因为陈家的事,沸沸扬扬喧闹了好几日,陈家二爷妄想夺走丞相爷位置的事,自然很快被容锐章轻易压了下来,不过却更加得罪了太子。 容锐章并不介意,因为他本来就打算帮扶四皇子,四皇子才是真龙天子。 而这几日,他也开了窍似的,没再去找魏卿卿了,直到祝家宴会这一日。 祝珠说是小宴会,其实是祝老夫人的寿辰,而且是整寿,祝家虽只是五品,但祝大学士却是替天子执笔的人。京城的达官贵人莫不是要给一份面子。 早早的,祝珠就打扮收拾好,等着魏家人登门了。 “珠珠,你有必要这么隆重么,那魏小姐也就是个从六品之女罢了,又没见过几分世面,你这样说不定还叫她见了抬不起头呢。”祝珠的表姐徐瑶道。 徐瑶是二品尚书之女,平素就有些看不上祝珠这个表妹,而今看她打扮的漂亮,更是不屑撇嘴。 祝珠不想跟她多说。她知道魏卿卿不是她说的那样的人,只细细从妆奁匣子里又挑了一支漂亮的金蝶簪子来,叫丫环小心收好打算一会儿送给魏卿卿。 姐妹正说着话,就听人来传,说魏大将军府的人先到了。 徐瑶立即就站起了身来,问:“那三小姐也到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