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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反派身边醒来后 [快穿] 第86节

    车厢内的温度仿佛瞬间就飙升了起来。

    就在池周周满意地感受着裴昕南腿部紧绷的肌rou,正准备直起腰享受胜利成果时,裴昕南一个急刹车。

    “砰!”

    结结实实的一下子。

    池周周猝不及防往前一栽,撞得差点痛昏过去。

    “啊好痛!”

    池周周紧紧抓住了裴昕南的裤子,捂着脑袋抬起头:“裴大哥,你怎么突然停了……”

    裴昕南强忍着一脚将这玩意儿踹飞的冲动,掰开池周周的手:“到了,下车吧。”

    池周周一腔委屈怨愤都在听到这一句话时散了。

    这男人果然上道,真的把他带家里来了!

    池周周压着喜色抬眼望向车窗外,却发现这里并没有任何居住区,一时有点疑惑:“裴大哥,到了……这是到哪儿了?”

    裴昕南开门下车,连伞都不打了,直接绕到副驾驶把人拽下来,朝旁边一抬下巴:“能到哪儿?警察局。”

    他冰冷地注视着池周周:“我要报案,告你故意杀人。”

    第73章 七零万人迷 12   但我知道,楚先生……

    恢复高考的第一年,考试是在深冬,而开学则是在春暖花开的时节。

    在裴家窝了小半个月,楚云声和裴止玉终于等到了开学这一天。裴昕南那天有事,楚云声和裴止玉也老大不小了,不至于非要陪着报到,裴昕南开车将两人送到了学校,便直接去忙了。

    身有哑疾,选择专业时就会受到不小的限制,裴止玉当初犹豫了很久,最后出人意料地选择了物理。

    而楚云声则遵循之前对裴止玉说的话,选了中医。

    这个时代,西医崛起,中医已然没落,所以当楚云声带着裴止玉赶到医学院时,发现整个中医专业里,竟然只有他一个人。

    幸好这个专业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因为人数过少而被关闭,不然楚云声恐怕也只能重新投入物理学的怀抱了。而他治疗裴止玉身体的速度,也可能被大大延缓。

    报名处的办事员也很苦恼:“楚云声同学,中医专业只有你一个人,住宿安排恐怕要和其他专业的人混在一起……”

    楚云声道:“能和物理学院的一起吗?”

    他轻轻拉了下旁边裴止玉的胳膊,温声道:“我这位弟弟身体不好,我想多照顾着他,他是物理学院的。”

    办事员的目光落在了裴止玉身上,眼神里透出些许熟悉:“小玉?”

    裴止玉怔了下,像是想起什么一样,面上露出微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套随身携带的纸笔:“您是王阿姨吧?我是裴止玉,没想到您还在医学院这边工作,一眼没认出来,真的抱歉。”

    办事员笑起来,脸上的表情立刻热情了许多:“这么多年没见,认不出来是正常!要不是你和老裴长得是真像,我也认不出了,都大小伙子了。记得上回见你,才这么高……”

    熟人相见,自然要好说话了许多。

    裴家世代都是医生,裴爷爷也曾是京城大学医学院的教授,和京城大学的关系自然不浅,医学院一眼看去,大多都能拉上点关系。

    办事员王姨和裴止玉拉了一会儿家常,得知裴爷爷已经去世后抹了抹眼睛,对裴止玉更是心疼得无以复加。

    比起当年那个性格孤僻的小孩,现在清冷温润的青年显然更受欢迎,王姨打了个电话,走走关系,就给楚云声和裴止玉安排到了同一个八人宿舍里。现在的大学生其实并不多,宿舍楼住不满,这个八人宿舍,事实上只有楚云声和裴止玉两个人。

    这个结果可谓再好不过。

    午饭和王姨去食堂吃了一顿,楚云声和裴止玉就回了宿舍收拾东西。

    开学的日子,整个学校都从十年灰败的死寂中复活了,热闹又鲜活。人来人往,各个年纪,怎样身份打扮的人都有。

    宿舍楼里也是忙得热火朝天,很多大学生都带着一串来送的亲人,锅碗瓢盆,床垫被褥,不少都堆在走廊。还有年纪大些的,都带着妻子儿子来了,热情得很,送了楚云声和裴止玉一箱水果。

    到了晚上,东西都收拾好了,心里才算踏实下来。

    楚云声去食堂打的饭,带回来,和裴止玉一块吃完,又到水房简单擦了个澡,才端着盆回来。

    裴止玉正在整理床铺。

    楚云声用还沾着水汽的手贴了贴裴止玉后领露出的那一截细白的脖颈,看他颤了下,才笑起来:“一身尘土,你要去擦擦吗?”

    裴止玉摇摇头,手语道:“人太多了。”

    “我端回来,在屋里擦。”楚云声拎起两个暖壶,又去了一趟宿舍楼下的热水间,排队打了水。

    这么小半年相处下来,楚云声也发现了裴止玉和之前几个世界的不同。他比较内敛谨慎,甚至有些妄自菲薄的敏感,好像是某个人性格的某一面的放大。就像上个世界的沈溢清,多疑而又喜怒无常。

    这种改变,也就是从上个世界开始的。

    打完水跑上楼,楚云声这具身体素质极好,火力旺,上半身就穿了个背心,也不感觉冷。

    裴止玉虽然之前没有回应,但楚云声兑好水端进宿舍时,还是看到裴止玉已经拿出了要换的干净衣服,正在脱袜子。

    “一盆擦身子,一盆洗脚。”

    楚云声把水盆端到床沿,看到裴止玉把脚伸进去,就擒住那两只苍白的脚腕,正要搓洗,但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裴止玉猛地拉住了。

    那只微凉的手从他的手臂绕到肩膀,环住了他微微汗湿的后颈,像一片清凉滑动的玉,润润地贴在身上,激起难言的颤动与酥麻。

    楚云声抬起头,裴止玉的唇正好借着高位压下来,温软的吻带着一点烫意。

    两人之间有过不少亲密,但碍于裴止玉的保守,接吻反而是最少的。双唇相接,楚云声感受到了裴止玉唇间细微的颤抖。

    唇分的时候,楚云声问:“怎么了?”

    裴止玉抬起头,清冷俊秀的脸上染着一层薄红,在昏黄的灯光下如美玉般旖旎漂亮。他伸出手指在楚云声胸口写:“脚脏,不用你洗。”

    楚云声不以为意:“不脏,我又不是没亲过。”

    裴止玉手指一僵。

    一个吻和一句话,瞬间让这间寝室里的气氛不同了。

    过了一会儿,裴止玉才按上楚云声的胸口,慢慢写道:“那你替我擦擦背吧。”

    这个背擦得挺久,一直擦到了熄灯。

    老宿舍楼隔音差,单人床又容易响,楚云声逼不得已锻炼了一下臂力。裴止玉却有着这个时代的人的保守,有点接受不了这样的环境和位置,中间后悔了想跑,却又被楚云声强硬地拽了回来。

    他吻着楚云声,指尖在楚云声满是热汗的胸膛上写字,字迹到最后全部颤抖模糊,分辨不清。

    楚云声打第二瓶暖壶的热水显然是有先见之明的。

    终于安稳睡觉时,楚云声没让裴止玉回上铺去,而是掀开被子把人搂了进来,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一米二的单人床上,却并不觉得狭窄闷热,反而有种极为亲密的温暖。

    “明天去熟悉一下校园,然后去领书,后天上课,我帮你整理一份课表。还有几个教授的课,我们可以一起去蹭……”

    楚云声抚着裴止玉后背,轻声说着话。

    他本来不是个话多的人,但来到这个世界,知道裴止玉不能说话后,他便开始变得话多起来。他发现裴止玉很喜欢听他说话。

    正思索着今后的安排,楚云声就察觉到,裴止玉的手指在他胸口写了几个字。

    没有外人在时,裴止玉还是很喜欢在他身上写字的。

    裴止玉写道:“很多同学都已经结婚了……你喜欢孩子吗?”

    楚云声意识到了裴止玉想说什么,想了想,道:“孩子没有必要。不过,婚礼、结婚证,都会有的。”

    “我从没同你说过,但我认为,同性恋不是病,只是很正常的一种爱情。这种爱情目前没有婚姻的保证和世人的祝福,但这不代表耻辱和低贱,而是我们的思想和文明还没有发展到某一个视一切为平等的程度。会有这么一天的——”

    楚云声睁开眼,望着上铺浸泡在黑暗中的粗粝的床板,慢慢摸到了裴止玉左手的无名指,笑了声:“希望到那天,裴医生不会拒绝我的求婚。”

    裴止玉没有说话,像是睡着了。

    楚云声没再说什么,重新闭上眼,搂着人沉沉睡了过去。

    等到他呼吸轻缓下来,裴止玉才微微侧了侧头,在楚云声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

    在许多年后,楚云声和裴止玉都已去世多年的时候,裴止玉的一份手稿公开,其中有一段关于这段颇受争议的爱情的内容,引起了无数人的深思——

    “我并不是个自信的人。

    在和楚先生的这场爱情里,我总是患得患失,疑神疑鬼,一直站在寒风凛冽的悬崖边,偏执地不肯离开。但楚先生就像拉住我的那条索,照住我的那束光,将我从深冬裹入暖春的那阵风。他爱护我,尊重我,将他自己敞开来,用无限的信任包容我,将我的每一处疮病细细安抚。

    我或许一生都无法痊愈,一生都无法放下他会离开我的恶劣怀疑,但我知道,楚先生会永远信任我。就像他信任真正的真理一样,不知动摇。”

    这一晚裴止玉的反应,让楚云声意识到裴止玉的成长造成了他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性格,所以楚云声特意去书店买了一本诗集,学习写情诗。

    一天一首,贴满了寝室的四面墙。

    裴止玉每天一进寝室,都有种莫名的羞耻和甜蜜。

    这saocao作也引来了其他寝室的好奇,观光团一波挨着一波,还有人学楚云声,也跟着练习写情诗,最后竟然打动了一位才女,真的恋爱结婚了,还给楚云声送来了喜糖。

    只是这个时候,来参观情诗的日后大牛们并不清楚,这些情诗究竟是楚云声写给谁的。

    除了写情诗,楚云声的课业进行得也十分顺利。

    中医专业的几位老教授特别喜欢他,倾囊相授。楚云声也像是一片缺水的海绵一样,不断地吸取着这种他并不太了解的新的知识。

    在一位懂很多偏门怪病的老教授的教导下,楚云声慢慢接触到了一些和裴止玉有类似体质的人。

    体内药气杂乱,冲撞失衡,引发了体质的奇特和古怪。这其实也并不算罕见,只是各类体质表现出来的形式不同,治疗的方法也不尽相同。

    连裴爷爷这位资深老中医都没能解决裴止玉的问题,楚云声不认为自己学个几天就能行,所以他一直都在调查钻研,而并没有在裴止玉身上试验。

    至于裴止玉在物理学院的生活,那就更简单了。

    有不少裴爷爷的故交照顾,哪怕裴止玉口不能言,也没有什么人歧视他,找他麻烦。再加上裴止玉没多久就在物理学上展露出了过人的天赋,更是引得不少同学都很崇拜他。

    在这个时候,有学识的人是真的很受人尊敬,学问上的厉害就是最顶级的厉害。

    裴止玉在物理学院混得如鱼得水,偶尔去医学院陪楚云声上课,那些老头子也喜欢他,常常给他带一些保养身体的药回去。

    这种安宁平淡的日子,总是过得分外得快。

    等楚云声再听到池周周的消息时,竟然已经是暑假时候了。

    在严酷的审问下,裴家霍家两方施压,池周周没扛住多久,就交代了他和霍文的关系,以及裴爷爷的死,和霍文的死。

    调查取证用了挺长时间,最后法庭审判下来,池周周被捕入狱,虽说证据算不上充足,但还是判了整整二十年。

    而伴随着这个消息而来的,就是裴昕南的提醒:“霍文落得那个下场,霍天已经疯了,整个霍家都疯了。池周周罪有应得,但其他得罪过霍文的人,霍家恐怕也不会放过——你最近小心点。”

    楚云声可不像裴昕南一样放心了,池周周身上的古怪一天不解决,就一天是个隐患。但在这之外,霍家也确实不得不防。

    也没用楚云声等多久,就在裴昕南的提醒过去半个月后,秋天开学之际,一则有关京城大学某楚姓医学才子论文抄袭、配药害死人的丑闻就被轰轰烈烈地爆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