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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抱抱举高高都不可以了吗?”昭歌撇着嘴,不去看他,有些埋怨着,“都没有这样谈恋爱的…” “而且,你从来都没有说过喜欢我,我以后怎么放心嫁给你…” 容樾沉默片刻,好看的薄唇动了动,还是没说出那几个字,“我,我…” 也是,这么一个冷漠无情的杀手,就算长了一张招桃花的脸,但真要他说出这样rou麻的话,那就不是她认识的容樾了。 昭歌揉着容樾俊美却又表情匮乏的脸,看了半晌,说,“冷漠死了,臭拽脸。” 容樾:“……” 昭歌亲了下他的侧脸,声音甜糯,眼睛亮晶晶的,“但是拽拽的,我也很喜欢啊!” 容樾垂眸看她,轻笑出声。 诸国方平定,此时辉夜岛军队和司白起一外一内各自稳定局势,忙的要翻天了。容樾见她苏醒,很快也忙碌起来,好几日都难得见一面。 但是昭歌这几日也没得闲,先是昭萱抱着她哭了一两天,再是陈后哭了好几天,眼睛都红肿了,哭声肝肠寸断。 “母后带你回陈国!”昭阳护短得很,“说是要好好对我的女儿,这都受了什么罪,都瘦了这么多…” 陈王站在一边不说话,却也红了眼眶。 昭歌安慰她们安慰了很久,其实她真的很想说,她跟着容樾一路吃香的喝辣的,一点都没瘦。 但是老父亲老母亲有他们的滤镜,昭歌百口莫辩。 到最后,随便诓了几句,便先诓着他们回去暂住的行宫。九州各国的王室均被关押,只有陈国例外,即使如此,陈后走时依旧对容樾骂骂咧咧的,一向优雅的王后也不顾那些虚架子,陈王纵着她骂,等差不多了才无奈道,“可以了,留着明日再骂,多少因着昭歌,你我才得以保全性命。” 陈后这才不情不愿闭嘴。 送了二老之后,昭歌哄睡昭萱,本以为松了一口气,又听人说,外面有人请求相见。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容樾吗,他从来不会这么客气,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昭歌披上外衣,看见外面的挺立的瘦削的黑衣少年,有些意外,“谢随风?” 许久不见,他身上多了些沉重感。 “陈昭歌,好久不见,我是谢随风。” 这…这她当然知道,他怎么突然这么郑重,昭歌忽然有些受宠若惊。 “喏,给你。” 他递过来一只蔷薇花,沾水带露,是新鲜刚采摘的,昭歌不明所以接着,等着下文。 “你丢之后,我找了你很久。” 沉稳的少年嗓音,清冽若泉水。 然,然后呢?他找她干什么? 昭歌仔细回想了一下,她与谢随风的关系,也只不过是在国子监做了一段时间互相掐架的同桌而已,实在算不上和谐。 “同时,我也和萧太后请了与你的婚约,她应了。婚书尚在,九州如何变乱,婚约不会改变,先前我说过的,你喜欢蔷薇,我在院墙里种满了蔷薇,待荣国公府内开满蔷薇,我娶你过门。今年长势好,开了点,我采摘过来,你接了,就是愿意。” 昭歌:“!!!” “父亲不幸身亡,我如今已是荣国公,虽然德不配位,但我会努力,给你想要的一切。”说这话的时候,话语里面淬了浓郁的恨意。 他说着,迈出一步,弯着腰,将沉浸在震惊里的昭歌拉进怀里。 从昭歌的视角,刚好看见踏着墨色归来的容樾,他还没看见她。 她那么一紧张,蔷薇花的刺扎进了手心里。 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这都不重要了。 真的。 第77章 一个作精 昭歌生无可恋地喃喃:“完了完了……” 怀里的人十分僵硬,谢随风关切地问,“昭歌,怎么了?” 顺着昭歌的视线,他自然转身,与拾级而上的容樾刚好对上,谢随风眼底是转瞬即逝的恨意,不过情绪被掩藏地很好,旋即他敛眼低眉,沉声道:“王君。” 久不闻圣音,谢随风略低的眉眼,只见黑金步履踏过身侧,华贵的燕居常服摆动间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就站在那里,却被忽略地明白彻底。 他的父亲,老荣国公,率三千兵于城门阻拦容樾一人,却被容樾一举击杀。之后,容樾带着身后撼天动地势力收敛九州,本以为荣国公世代荫蔽与荣光就此终结,但谁也没想到,容樾没有动荣国公府,全府上下都在感念王君圣恩。 那个晚上,谢随风在荣国公府前门楣下默默坐了一夜,再起身时,就已经是一个肩负重担的少年家主。 他一人担起荣国公府时,手足无措,错漏百出,从前走街串巷戏耍蟋蟀的吊儿郎当全数收敛,浑身的犟骨头与傲气,被责任和重担压的没了踪影。 回府时,再也没有人为他顶天立地,他觉得连回家的路都变得硌脚,直到那时,他才愿意承认,他之于容樾,如蚂蚁之若大象,蚍蜉之若巨树。 身旁的男人,是他永远无法撼动的存在。 昭歌确定刚才容樾看到她了,虽然她什么都没有做,但是莫名有些心虚,她揉了揉鼻尖,还没开口,谢随风便开口先替她解释,“王君,是臣有错在先。” 说着,还跨前一步,将昭歌护在身后,颇有护短的那个意思,“昭歌在掖兰庭,臣与昭歌有一个约定,是以臣来掖兰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