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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腹中子,正是容樾。 “百里君挽的孩子是容樾,容樾又是百里明华之子,那岂不是说……” 顾又铭收起折扇,笑,“正是,百里明华对其同父异母的阿姐,心生畸念,爱而不得,这段感情为父不容,于是他弑父弑君,强行禁锢君挽,君挽发觉自己有孕后逃离辉夜岛,流落九州……” 席中一阵冷吸气,“兄妹相狎,那这生出来的,还不得是个怪物!” 立即有人反驳,“难道你们不觉得吗,孤一直都觉得容樾他奶奶地是个疯子,打仗就跟个打不死的老妖怪是的,上次胳膊都快被砍断了还追着老子打,草!” 顾又铭出来辟谣,“那时百里明华不知君挽有孕,在君挽被抓回去之后,他也一直觉得,君挽腹中与他的孩子,是百里一族最纯正尊贵的血脉。” 众人:“……”无语子,贵圈真乱。 其实君挽对腹中子,并非无半分感情,即使他的出现,对她而言是耻辱的,但她天生善良纯白的,并不会将对孩子生父的恨延续到孩子身上。 孩子是无辜的。 听闻大梁有秘法,使得近亲婚生子女平安出生,于是她拜访大梁,与顾又铭结为知己,在一番疗法下,似的容樾平安降生在大梁。 如同平常婴孩一样。 再之后,之后君挽便被抓了回去,容樾被藏在大梁,几年后,百里明华才晓得容樾的存在。 “你说了这么多,重点呢!” “是啊是啊!” …… 且不说这个故事本身有多荒谬,:顾又铭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他在里面又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在座的都是运筹帷幄多年的各国王君,都是人精,该信几分,心里都是有数的。 “诸位,重点就在我方才所说的话里,为保容樾平安降生,大梁太医参与其中,但那只是暂时的,他身子已经撑不住多久了,他来大梁就是为了续命,大梁有办法保住他,自然就有法子毁了他!”顾又铭质地有声。 适时,门被大力踹开,容樾手里玩着莲降,慢条斯理踏步进来,烛火被风带的狂魔乱舞,屋内顿时明明灭灭,如同闹了鬼的山林,容樾身负夜色而来,半明半昧的面部勾着森然的笑,衬着妖惑十足的五官,更像是半夜前来索命的恶鬼。 衣衫随着缓步间摆动,给了众人浑身僵硬动弹不得的压迫感。 “是吗,小顾叔叔,你确定吗?” 冰凉的声音蛇信般爬上顾又铭的脊梁,听着久违的“小顾叔叔”这几个字,他不仅没有感觉到亲切,反而觉得毛骨悚然。 猛的对上容樾的眸子,他才发觉,容樾眉眼间越来越有君挽的美和百里明华的诡魅,不由得愣住。 真的好像啊…… “你要怎么毁掉我,说来听听。” 容樾一脚踩上顾又铭的桌子,极有压迫性地弯下腰来,手随意搭在膝盖上,莲降随着指尖微动转出危险的弧度,“嗯,小顾叔叔,怎么不说下去了呢。” 顾又铭浑身不得法子动弹,余光却示意萧太后:启动埋伏。 暗处的青鸾收到指示,悄无声息地离开,不多时,庭堂内的灯忽然一下子暗了下去,门也仅仅闭着,容樾的瞳孔很快便适应黑暗,他笑,“小顾叔叔,你怕失策了,黑暗早就不再是我的软肋了。” 黑暗中,顾又铭也回道,“容樾,虽然你从未败过,但是太过自负,终究不是好事。” “哗!”地一声,诸位王君的座下打开机关,刹那间人都落下,不见踪影,容樾冷笑,这里是他的掖兰庭,在这里作幺蛾子? 正欲追击,可刹那间,容樾听到一声两声的响动,像是西洋钟摆指针走动的声音,紧接着是风铃响动声……他皱眉,眸子于黑暗中揽视,整座掖兰庭不知何时多了摆钟,风铃,瓷碗,编钟……所有他能想到能制造响动的物件都出现在不起眼的角角落落里。 声音越来越大,混合在一起,却不是躁人的响声,而似乎达到了某种共鸣,如一只细长的手,不厌其烦地撩动着潜伏在容樾内心深处沉睡已久的躁狂的兽。 弦音缭乱,黑夜降临,乌鸦嘲哳,暗夜里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怪物从无望的深渊爬上来。 “吱呀”一声。 门打开了。 昭歌披着皎洁月光,提着裙子,跨步进来,伸出脑袋探着这陷入无边黑暗的王庭内。 她不太明白为什么会没有人,试探着喊了一声: “容樾!” 第73章 他好乖哦 掖兰庭里空空如也,但是周遭几乎以吞天噬海的趋势将她吞灭的乐声昭示着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乐声虽然杂乱,却不断地以某种规律的频率在昭歌的耳膜上蹦迪,除了耳朵某些不适以外,昭歌并没有任何痛苦的感觉。 昭歌小心地提着裙摆,慢慢往无边无际的深走去,每走一步都是提心吊胆,她记得这里有很多个密室,都是容樾喜欢待的没有光的地方,阴气很重,如同幽灵栖息之地。 屏住呼吸,不断朝深处试探,越往里去,越能清晰听见粗重的喘息声,就像窥视猎物的猛兽,匍匐在黑暗里,蓄势待发…… “容樾……”已经低到用气声,生怕惊动什么东西。 摸黑到达容樾最喜欢待的那个密室,昭歌正要开门,恰在这时,一道长臂紧紧从身后拉住她,阻挡她进入那道门,昭歌惊呼一声,又立刻被那人遮住嘴,这熟悉的力道,她下意识紧紧回抱住对方,“容樾,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