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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内,吕承泽看着方应时整理好的众人签了名的状子,十分满意。临漳反叛的陈军是吴卓的人挑唆的,他们留在相州的人也不多,这两天知县已经派人把残余的人给剿了。 这些地下势力拔不拔除其实也没多大影响,只不过他能以这些作为把柄敲竹杠,这回秦凤和淮南的两个势力得罪了他,他可要好好拿这件事做做文章。 被抓住的刘越和吴卓的人都被判发往河北西路本路的不同州郡服劳役,吕承泽批了个准,就前往县衙后面知县的府邸去找温子初。 “他这两天都说啥了?”吕承泽问方应时。 “温小兄弟对饭食来者不拒,只是沉默寡言,闭门不出,不知其意。” “好,我去看看。” 吕承泽和方应时一路拐到府衙后,内院中,李思云正守在西跨院,看到他们两个来了之后忙起身。 “吕少保,这么快就回来啦。”李思云阳光灿烂的笑道。 “他都审完了,我随便看看,批个准就好了。”吕承泽说道。 李思云哦哦点头,又看向方应时,微笑:“方兄这几天可辛苦了。” 方应时无所谓的一笑,风度翩翩:“还成,随便一问那些人就全招了,就是知县大人整天在我耳边聒噪赔罪,吵得我头疼。” 李思云愣了愣,很快笑道:“哈哈,是很头疼。” 说话间吕承泽两人已经赶上了李思云,李思云走在方应时身侧,说到头疼的事时习惯性的伸手想揽住他拍下肩膀以示安抚,伸到一半时又停住,缩了回去。 方应时侧头看了李思云一眼,眉头微皱,没说什么。李思云又赔笑道:“两位是不是去看温子初?” “对,怎么的,温小将眉清目秀的,你可别祸害人家。”吕承泽在一边不满道。 李思云一口气没喘匀,立刻咳了起来,又很快着急道:“我,咳咳,我祸害人家作甚?” 吕承泽微笑不答,成功拆了一回台,心情好多了。说起来前世李思云刚看见温子初的时候,还夸赞了一下温子初美貌,今世先遇见方应时了并且那时他还在身侧,倒是没夸,这厮对方应时这款君子如玉样貌的喜好是刻在骨子里的么。 方应时也觉得好笑,又感觉李思云在看他,于是侧头,目光不善的看了李思云一眼。自从遇见这不着调的边关将领之后,简直随时都能浑身不自在。 “名声那种东西,误导性太强了,你们可别……别多想。”李思云小心翼翼道。 没人理他这一茬,吕承泽又开始和方应时讨论什么时候回京的问题,李思云蔫头蔫脑的在一边听着,很快关押温子初的房间到了。方应时两个人在外面守着,吕承泽自己走进房间。 “吕少保。”温子初看见吕承泽进来,立刻起身拱手行礼,神情语调似乎有些异样,吕承泽有些奇怪,但也没想到什么。 “请起。这两天,没怠慢你罢。”吕承泽说道。 “子初感念少保盛情,本该是阶下之囚,却蒙厚待,愧不敢当。”温子初鼻子抽了抽,声音带着明显的鼻音,说道。 “怎么,感动得哭了?”吕承泽愕然说道。 “不是……子初这几天感染了风寒。”温子初虚弱道。 吕承泽愣了下,随即又笑了:“让你那天不换衣服。” “咳咳,小子的确思虑不周。”温子初又咳嗽了两声,吕承泽无奈道:“唉,多喝点热水。” 说完这句话,吕承泽才又觉得自己这话这行为,简直像……像什么来着,忘词了。 “谢少保关怀。”温子初很快说道,吕承泽便又莞尔,看看,人家表示感激,那句话后人才会调侃。 “好,那我也不废话了,温小兄弟来我麾下,怎样?我先给你两千兵,你调.教出一部精锐弓骑兵来。” 温子初在刘越麾下时只是某军下的一个副尉,管二百人。现在让他管两千兵,称得上是一个统制将领了,是不小的飞跃。 温子初笑笑:“多谢少保盛情,不过在下实在也没多少本事。” “怎么还推脱,你在追赶我们的时候,没拼尽全力,后来也没用袖箭暗箭伤人,我还以为你会愿意跟着本帅。”吕承泽右手敲着左手手掌,闲闲的说道。 “那时拼尽全力,又能奈何得了吕将军么。而且将军诛杀国贼,大仁大义,我亦敬佩。不过我实在不想卷入这些事了,少保若看我还算顺眼,就把我放回去罢,我隐姓埋名,在京兆府的乡间种地。” “那可就有意思了,你跟刘越可真有缘,他就要被封为京兆府尹了。” “……少保不放心放我回去,就杀了我罢。”温子初垂眸道。 吕承泽看了温子初一会儿,笑了,不再继续逗他,直说道:“你家人还在刘越手上吧?放心,我给你救出来,过几天他留在相州的人被拔除的消息就会传过去,到时候看管必定松懈。” 温子初浑身一震,蓦然看着吕承泽,吕承泽又说道:“而且就算我直接要人刘越都会给,京兆府尹的事,他占了大便宜,我挖他手下一员小将又能怎样。” 温子初愣了一会儿,拱手深深一礼:“多谢少保费心,在下愿效犬马之劳。” “好,等回京城了给你拨人。”吕承泽开心了,拍了拍温子初的肩,示意他跟自己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