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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承泽越想越觉得头疼,最后干脆不想了。不管沈奕会出什么幺蛾子,都不值得信任。 几个人很快回到家,一同吃了午饭。在屋子里度过阳光毒辣的时段后,吕承泽再醒来时,那三个人就又无影无踪了。 简直比小孩们还猴。吕承泽一阵无语,就又去田地旁边溜达了,这次还带上了自己留在家乡的总管事李伯。 吕承泽在他人的田地旁走着,对旁边的李伯说道:“这地收成不错,他们还是想卖给我,再当我的佃户吗。” “是,朝廷的摊派分下来还是有些多,也时不时的要做劳役,二爷的地租又便宜,他们就想直接当二爷的佃户了。” “唉,好吧,就把这些地买下来。”吕承泽说道,昨天刚斗完地主,这下可要成为地主了,买下这些地后他在家乡的田地少说也会有上百亩,以后可能还会有更多人要卖地给他。 不过这也没办法,古代生产力低下,农业税是税收的重要来源,各种税加在一起竟会让农民宁可不占有田地。像后世那种不仅没有农业税,种田还给补贴的时代,不知道多久才能到来。 “是。”李伯应了,也很高兴,这是对租借双方都有利的好事。 朝廷收取田税是三十取一,而乡绅和贵族等收佃农的租税时,一般会比官府多收两三倍甚至更多。因为乡绅或贵族世家能不同程度的庇佑佃农,免除佃农做自耕农时需要负担的沉重徭役和摊派。 农户除了要向朝廷缴赋税之外,还要被不定时征用服徭役,报酬都无,有时甚至一年能有半年时间被征用做苦力。此外,官府日常的过差、洒水、驿马等开支,也会按每人拥有的田亩数摊派,到了每个自耕农身上,一年下来又是笔不小的费用。 而名下不再有田,成为有一定地位的乡绅甚至官家的佃户,则自己不用再向官府交田税,也能免除一大部分徭役和摊派。因此权衡下来,倒有很多人想成为豪门士族的佃户。 吕承泽的地租为二十取一,收上来地租再交了朝廷的三十取一的税后,自己还剩下些。作为能最大程度的庇护本家佃户的权贵,吕承泽收的地租实在是很低了。 “我回京城之后,会把赋税免除一半,到时候我的地租也要降一半。”吕承泽又说道。 “二爷仁慈,少保仁慈。”李伯愣了下,连忙躬身答应。二爷果然为百姓考虑,入主朝堂不久就做大好事。 吕承泽笑笑,心里却在想,自家免除的赋税是该向其他诸侯讨回来了。近一年多时间,勤王军都在京城附近盘桓,粮草多半都是劫掠京城附近州县,把自己势力范围内的各处搞了个鸡犬不宁。 百姓不仅要承担沉重的赋税,还要被乱军搜刮,结果很多人都不愿意种田,或者因为战乱流离失所,想种也不得种。于是两河与京畿地区的地方财政大大缩水,甚至官府都会被劫掠,四方勤王军自己的大本营倒是没付出多少,现在也该把税交到中央政.府了。 而且自己也不是多要,只是把本来就该上交到朝廷的税收上来而已,也不会到需要地方提升赋税才能补齐的程度。当然,如果他真的要那么多钱,人家也不会答应。 吕承泽解决完了田地的事,就懒得再在外面炎热的空气中停留了,便直接回家,在屋里放了冰盆消暑。 日光西斜时,沈奕三个人回来了。吕承泽在厅内远远的看到院中的几个人,指指桌子让他们吃西瓜,等到他们进屋后,吕承泽立刻吓了一跳。 “岳大沙雕,你不会又去淘染缸了吧?”吕承泽看着沈奕双手的一片紫色,匪夷所思道。 “没,去玩好东西了。”沈奕皱了皱眉,又微笑道。 好东西?吕承泽一脸不信,然而等到他看到其他两个人的手也是一片紫色,尤其是食指和拇指更严重时,立刻明白了,这几个人去吃了桑葚。 他昨天去山里当诱饵,没有见到桑葚树时还遗憾过,结果今天就忘了这一茬了。不过好在,这几个人吃得畅快后,肯定不会忘了自己。 果然,张子远取下腰间的褡裢递给吕承泽:“二爷,给你摘的桑葚。” “好。”吕承泽愉快接过满满一袋子黑色果实,很快也吃得满手紫色。 饭食很快也做好了,吃完晚饭,吕承泽就让人收拾东西,准备回县城。 “大哥,这就要走了吗?”李思云听到吕承泽的吩咐,心里欣喜得很,面上却一脸深沉。 “是啊,明天就回汤阴看看那几个犯人,还有温子初。” “啊哈,是,还有事情要处理。”李思云笑笑。 吕承泽斜了李思云一眼,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多少流露出了些,李思云又开始莫名其妙且心虚,少保莫非真的看出来了,不想让自己染指他手下的人,在护短呢? 看来名声不好有时也是比较麻烦的……以后还是表现得好一些才行。 ☆、县衙 第二天,几个人乘着驴车回了汤阴县城,回汤阴后,一行人就直接去县衙住着。 吕承泽回县城并且还捉了一伙强盗匪徒的消息这几天也传开了,方应时也借了县衙审问罪犯,知县吓得战战兢兢,收拾了府邸的厢房出来,整日洒扫以待,等着吕承泽问罪。 吕承泽一行人被知县和一众县衙官僚迎进官邸,吕承泽麾下的人直接被请进后宅。李思云虽然想去前面县衙,但是吕承泽办正事,他一个外地势力的将官也不好厚着脸皮去。于是他和沈奕等人一起,在知县的府邸内院里安静待着,喝茶吃点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