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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言哥哥。” 整个晚上,房间里传出萧世言逗弄小落的嬉笑声,在隔壁房间里的花未拂一直呆呆地坐在椅上,无悲无喜,从开始的绝望,到后来的欢喜,再到漠然,花未拂已经释然了。 “世言哥哥快住手。”小落躲着抓他痒痒的那双手,躺在床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过,萧世言才不会听他的呢,偏不住手,“世言哥哥。” 一阵刻意压低的脚步声入耳,花未拂知道来人不是萧世言,兴趣也大减,像失了魂魄一样坐着。“吱呀——”随后又是一声轻轻的叹气,花未拂抬眉看去,是云生寒。 花未拂不高兴的时候,自己就真的高兴了吗?云生寒自己问过自己,心里愁苦的他还是亲自过来了,他手里攥着两块糖,在默默无言之中,或说是在隔壁的嬉笑声中,放在花未拂手里,转身走了。 吃,还是不吃?花未拂纠结着,低头看着手里的糖块,颜色|诱人,凑近一些或许还可以嗅到它的香甜吧。花未拂张口还是放进了嘴里,糖还是甜的,只是人已经不一样了。心里的苦被口中的糖消退了几分,倦意已起,手里的另一块糖有些沉重,快攥不住了,好困……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一大早的萧家还是很忙乱的,不过萧世言房间这边还算安静,花未拂睡了好久好久,直到发觉身旁有人把自己抱得紧紧的,他睁开了眼睛,“世言大人?”当真没看错? “嘻嘻。”萧世言在小落面前还是个大哥哥的模样,到了花未拂这里,像个小孩子一样满是稚气,连那个笑都是孩子气。 “我……”花未拂正要撑起身子起床,但是发现手很黏,低头一瞧才知是昨晚的那块糖化了。再回神,萧世言的身子靠在他身上,为了不弄脏萧世言的衣裳,他只好把手伸出了床帘。 “你怎么睡得那么死呢。”令人发馋的薄唇勾引得珠子晃动,帘外的手扶住了床榻,萧世言在他明目之下,解开了鲜红衣裳。 屋里充斥着暧昧的嗓音,屋外的少年站在窗口,寻一个角度恰好可以看到一些他们的动作,难受到落泪之时,心里全是对萧世言和花未拂的恨意。小落一转身跑回了萧世言的房间,坐在床边想想办法怎么才能重新俘获世言哥哥的芳心。 帐里欢闹许久,手上的粘稠感让花未拂很不舒服,或是说萧世言只是从他身上找寻欢愉,也不会把他放在心上。花未拂心里多了几分伤感,推了推萧世言,他系紧衣服下床洗一下。 “那是什么?”萧世言紧盯着他的手。 “糖。” “糖?” “云公子给的。” “噢。”萧世言吃醋的模样像个小姑娘一样,“我给你精挑细选的你都不要,偏是我师父给你你就要了,哼。”萧世言抱胸轻哼,坐得板正。 花未拂自顾自地洗手,也不忘点了点头,“是啊,偏是云公子给的就要了。” “呃。”他话里有话啊,萧世言羞惭愧悔,无地自容,想要解释,“你……你听我说,小落他不是……不是……”尽管花未拂没再吱声,给了机会解释,可事实本来就是这个样子,解释又有什么用,“未拂。” “做个家妓没什么不好的,至少能跟世言大人在一起,冬则赏梅煮雪,夏则看月数星。”花未拂抖了抖手上的水,回身平静地说道。 乍见心欢,小别思恋,久处仍怦然,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这已经是夏天了啊,怎么感觉心口,如沐春风。萧世言往前爬了一步,抿嘴一笑,灿若星辰。 你的一笑,怕已是我所见,星河长明。 ☆、新欢不敌旧爱意 天已经大亮,云生寒作为萧世言的师父,代息云管教萧世言,萧世言先前是个浪子,三餐不定,而云生寒颇懂医术,才不会任着萧世言胡来呢,一顿早饭催了三四次,萧世言才扭扭捏捏地过去吃了。其实才刚吃了花未拂的他,根本不饿! “长身体的年纪还不好好吃饭,小矮子一个。”云生寒轻声斥责了一句,又吩咐下人过去给小落送饭。 不过,被气饱了的小落才没有心情吃饭呢,萧家的下人把饭菜上齐了,刚退下,小落使性子全拂到地上了,“可恶可恶!你一个死人,凭什么跟我抢世言哥哥?”小落越想越气,就是不甘心。 在花未拂住的房间里,花未拂袖掩杯盏一饮,“哐当”一声巨响,房门就给踹开了,来人这么不客气,花未拂不用猜都知道是那个小落又过来挑事。 “你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勾引世言哥哥?躺在棺材里安息不好吗?非要用你这张脸爬上我世言哥哥的床,无耻下流!”小落径自走来,气势汹汹,他年纪比花未拂小很多,但是阅世很深。他一把抓着花未拂鲜艳夺目的红袖,重重甩开。 花未拂是一言不发,面对小落的无理取闹,袖子被扯开,如星辰一般的面容略微抬起,嘴角还沾着血渍,只一目之视,便吓得小落退后了一步。 “你……我告诉你,不许你跟我抢世言哥哥!你就是个死人!你肯定会给世言哥哥带来晦气的!” 花未拂抚平了被扯皱的袖子,食指蹭过唇边,低眉看过一眼,舌尖舔舐,随后看向小落的眼神,似乎在告诉小落自己可不只会床笫之事,再这么咄咄逼人,下一刻就能弄死他。 云生寒手里攥着一个纸包,低头时,欢喜的表情都不掩饰,沿路吩咐了那些下人退下,可当他踏进屋门的时候,屋里两个小公子还在对峙着,“嗯?”云生寒自己反倒被屋里的气氛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