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姜漓脚步就跟黏在了那,动弹不得,唯一的反抗,便是将那藏了画像的袖筒,放在了身后。 此时,不过是些无畏的挣扎。 周恒立在她跟前,盯着她,没有任何避讳地倾下身,手臂从她的身侧绕过,稳稳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胳膊掰了回来。 清淡的檀香入鼻。 姜漓的呼吸似是停止了一般,认命地看着他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的手指头。 画像被周恒展开的那瞬,姜漓双膝一软,终是跪了下去。 屋子里静的可怕。 唯有被周恒捏在手里的画像,发出了轻轻的“呲呲”声。 “你认识他?” 半晌周恒问。 姜漓摇头,“奴婢不认识。” 周恒将手里的画卷一郑,扔在了桌案上,沉声唤道,“高沾。” 姜漓将头点在了地上,有些语无伦次,“陛下,奴婢当真不认识,奴婢今日同刘公公去内务府清理字画,只瞧着画卷上的公子生的好看,一时起了贪心,擅自带了回来,奴婢请陛下赎罪。” 高沾进来就见到了这一幕,正疑惑,又听周恒道,“出去。” 高沾走后,姜漓终于喘回了一口气。 ※※※※※※※※※※※※※※※※※※※※ 上章问宝宝的内容,有宝宝们已经猜出来了。 目前女主的身份,已经全部都提出来了,给宝宝们整理一下,女主八岁被抄家,流离失所了一年,被清师傅接到了久财崖药谷,十四岁那年,遇到了男主,照顾了他几月,陪男主熬了最艰难的日子,男主离开后久财崖遭难,女主被姜老爷接到姜家,改名换姓,本来该嫁去韩公国府,阴差阳错进了宫。 剧情会陆续地揭开,男主会一路护着女主。 感谢在2020-10-20 08:23:28~2020-10-21 11:46: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天使呀、阿易的猫呀、或如卿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棉花糖糖 5瓶;常常似风、图图、33813889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章 高沾退下,周恒又接着问她,“姜家嫡女姜姝,生在长安,画像中人,又岂会不认识?” 姜漓不敢做声。 “别再想法子诓朕,你诓不过朕。” 姜漓额头伏地,道,“是奴婢仰目二皇子。” 周恒的眸色生了异样,“一个死人,有何可仰目之处。” 姜漓强压住狂跳的心口,说了进宫以来,最长的一段话,“奴婢曾听父亲说,两年前幽朝同戎国的那一战,二皇子曾跟随陛下征战,最后关头,不惜以自己的性命保了陛下无恙,是以,我幽朝才会有今日的繁荣昌盛,奴婢心头感激二皇子,感激二皇子赐予了百姓一代明君,我大幽朝日后必定安康永固。” 往日就算高沾拍马屁,也不及她半分。 虽露骨,但很有水准。 周恒意外地看了她好半晌。 “你见过他?” 姜漓及时摇头,“未曾。” 周恒的脚尖终于挪动,回到了案前,突地换了个话题,“今日见到姜夫人,都说了些什么。” 姜漓答,“问了奴婢一些日常,还给奴婢带了一袋银子。” “还有呢。” 姜漓心头又开始不安,道,“没有了。” 周恒没再看她,回头从案上,拿出了另外一幅画像,直接扔到了她跟前,“你今日耗费了心神,不外乎就是为了这。” 画像“啪嗒”一声落在姜漓的跟前。 那画轴在她眼前,摇摇晃晃几颤,摊开了半截。 是位姑娘。 旁边的小字写着:姜京兆之女,姜姝。 一股铺天盖地恐慌从头袭来。 姜漓身子伏在地上,地衣的粗糙摩擦着她的额头,“陛下,是奴婢生了贪念......” “偷桃换李,私逃出宫,欺君。”周恒坐回椅子上,平静地问她,“你还想要什么罪名?” 姜漓再没了狡辩的机会,只道,“奴婢知罪。” 周恒沉默了半晌,“你胆子不小。” “请陛下开恩。” “那夜你私逃,逃出去当如何?” 姜漓趴在了地上,“奴婢在罪难逃,奴婢认罪,陛下仁慈,还请陛下饶过姜家。” 周恒面无表情,“朕从未仁慈过。” 姜漓六神无主。 突地就想起了曾经浣衣局碧素姑姑说的话。 陛下心头有位姑娘,那姑娘懂熏香,恰巧就被你碰上了,关键时候,你该知道如何保命。 姜漓闭上了眼睛,道,“奴婢愿一生呆在宫中,伺候陛下,替陛下熏香。” 半晌,周恒道,“你倒是敢承诺。” “奴婢所言发自肺腑,日月可鉴。” 姜家上下几十条人命,值了。 周恒没再同她废话,将桌上二皇子的那副画像,缓缓地卷了起来,“这东西留在你身边不合适,还回去。” 姜漓抬起头,周恒将那画像递了过来。 姜漓不知,他到底有没有开恩饶了姜家,忐忑地起身走到案前,去接画像。 周恒却又收了回去,“备个火盆进来。” 姜漓眸子一跳。 “烧。” 姜漓看着周恒将那画像丢进了红彤彤的炭火上,屋子里一股烟冒出来,画像在她眼前燃出了火苗。 在久财崖闲着无事时,清师傅也会同她说几句朝堂上的事。 太子和二皇子不和。 这样的关系,终是在二皇子战死沙场后结束了。 二皇子救了他的命,再大的恩怨也该了了才是。 姜漓不懂朝堂的政事。 就如同不懂父母为何会私藏炸|药一般。 她问过清师傅,清师傅说,大人的事,你一个小孩不懂。 后来长大了,也没见清师傅同她解释过,她想寻到了机会再问,可清师傅却先死了。 朝堂的事她不懂,但她进宫大半年,知道陛下的铁面无私。 姜家怕是在劫难逃。 火盆里的画像化为了灰迹,姜漓的眸子倒也不如先前的慌乱,冷冷清清,放弃了挣扎,安静地等着他降罪。 片刻,周恒却道,“另一张,也烧。” 姜漓错愕的抬头。 周恒的脸色,没有姜漓想象中的怒气,平平淡淡,毫无波澜。 可姜漓却似是从黑暗中窥见了一丝天光。 许是怕周恒反悔,姜漓扔的比之前二皇子的画像要快,火苗子再次腾空烧起来,姜漓又是截然不同的心境。 陛下是不是开恩了。 两幅画像均成了白灰后,姜漓转身,想去求证,周恒却再也没提这事,下巴一扬,瞧了一眼案前那早已冰凉的香炉,道,“当差。” 姜漓抱着香炉子,心神不宁。 犹如头顶上悬着一块石头,快砸下来了,它忽然就停了,但姜漓不知道,它何时又会砸下来。 很煎熬。 姜漓终是明白了过来,皇上是在温水煮青蛙。 她的所有把柄都在他手上,她的命,姜家的命也在他手上,他高兴了可以忘,不高兴了便会想起来。 这便是一代帝王,最能拿捏人的本事。 夜深后,一切归于平静,就似什么也没发生过。 周恒伏案批起了奏折,姜漓埋着头焚香。 安静的屋子里,突地一声翠响,周恒手里的笔顿住,冷冽的眉眼,淡淡地扫了过来。 姜漓立在一堆的碎片之间,脸色惊慌。 这是姜漓当差以来,头一回失误,不过一个晃神,那炉子就脱了手。 姜漓“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奴婢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