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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知须永寿承诺了什么,让他们心甘情愿顶此等大罪。 牧良玉点头应了,预备明日就去州府衙门结刺杀案。 “行,那咱们就按说定的办。”林福双手一拍大腿,叫来朱槿取好酒来,“咱们先干一杯,祝马到功成。” 别院里窖藏的好酒搬来,酒杯不要,换成鎏金刻花莲纹银碗,满上。 五只碗碰在一起,牧良玉作为年纪最长的长者,正想说几句鼓励的话给林福,却听林福忽然唱起来:“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洒热血~~~~~写春秋哦哦哦~~~~~” 昉、牧、寇、班:“……” 这都唱的什么呀,虽然听词儿是很不错,但唱得也太、难、听、了! 林福哼:“你们懂什么!” 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跑调了。 翌日,牧良玉到了州府衙门,找到法曹于文吉言刺杀案可以结案了,主谋就是那几个被驱逐衙门的典狱。 于文吉先是一惊,后又狂喜。 终于可以结案了,战战兢兢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诶诶诶,这就结案,这就结案。”于文吉点头如捣蒜。 牧良玉道:“刺杀朝廷命官,行为极其恶劣,该判秋后问斩,以儆效尤。” 于文吉脸上的笑容僵掉了:“问、问斩?” 牧良玉说:“当然是问斩,于法曹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吗?” “这……是不是判得……过重?”于文吉小心翼翼问。 “收买恶徒刺杀朝廷命官,这等恶劣行径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只是秋后问斩,便宜他们了。”牧良玉愤慨道。 周朝最重的刑罚就是斩首,因为大家都讲究尸身完整、入土为安,信被斩首之人身首分离是不能转世的,所以斩首这种刑罚在周朝用得极少,上一个被斩首之人是十年前贪墨军饷十万的巨蠹,再上一个是二十多年前权倾朝野的今上的舅父及其嫡子们。 假如那几个前典狱知道自己要秋后问斩…… 于文吉打了个冷颤,不敢想象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 “要不,改绞刑?”于文吉劝说:“斩首实在罚得太重了。” 牧良玉就看着于文吉,看了许久,看得于文吉满头冷汗,才冷笑了一声,半点儿不松口。 于文吉一个从七品下法曹对上从三品御史大夫毫无办法,就算是同样从三品的刺史须永寿,潜规则里京官比州官要大半阶,牧大夫一定要将那几人秋后问斩的话,须刺史也毫无办法。 于文吉将此事告知须永寿,冉旭得知牧良玉查来查去查了那么久最后还是定了那三人得罪,甭提多高兴了,跑来找须永寿,喜笑颜开说:“京中的三品大员御史大夫也不过如此嘛,我就知道他什么都查不出来。” 须永寿斜了冉旭一眼,虽然听闻这个消息的确因为牧良玉没查出什么东西来松了一口气,但他总隐隐觉得不对劲儿——牧良玉是真的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吗? “他是说一定要让那几个人秋后问斩,是吗?”须永寿再次问于文吉确认。 于文吉点头:“下官说要不改成绞刑,牧大夫都不愿意,一定要斩首。” 冉旭哈哈笑:“肯定是查来查去没查出什么新鲜结果,恼羞成怒了呗,才一定要斩首。” 于文吉一言难尽地看着冉旭。 那几个人是为了什么才会被斩首,都是为了给你冉旭顶罪,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须永寿对冉旭也很无语,但不得不说,听了冉旭的话,他觉得有些道理。 各处都没有传来异动的消息,那很有可能牧良玉查不到有用的东西,不得不将这些人交差,就恼羞成怒定要往重里罚。 虽说刺杀朝廷命官是大罪,可以判死,但这么多年甚少有人被判斩首,那牧良玉说不定就是恼羞成怒了。 须永寿摁下心中一丝不安,在冉旭笑嘻嘻的声音中对于文吉点头:“就按牧大夫说的办。” 于文吉一颤,说:“刺史,咱们之前同他们说过的,不会让他们有性命之忧……” “此一时彼一时。”须永寿打断了于文吉的话:“你去同他们说,本官会让人照顾好他们的家人的。” 于文吉还待说什么,外头小吏来报,户部度支司郎中林昉请见。 须永寿就将林郎中请进来,让于文吉和冉旭离开。 出了刺史公廨,冉旭喜气洋洋的,反观于文吉,脸色难看得厉害。 他看了开心得不行的冉旭一眼,再回头瞧了瞧刺史公廨,然后想到无妄赴死的几个人,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只能在心底长长叹一口气。 第157章 林昉来找须永寿,说的自然是银粮。 他摆足了京官的官威, 对须永寿颐指气使:“下官尚有要事先行回京, 须刺史, 银粮一点儿都不能少, 最迟入秋时要与秋税一同送往京城, 知道吗?否则陛下怪罪下来, 那就是须刺史你办事不力, 可不要怪下官没有提醒你。” 可把须永寿给气着了, 区区五品官也敢跟他叫嚣!!! 但是林昉能回京是好事儿,牧良玉和林昉都走了,扬州就能松快松快,燕王交代的事情也好办一些。 只是…… “牧大夫才跟本官说要回京, 怎么林郎中也说要回京,这么凑巧?” 林昉一脸惊讶:“是么, 这么巧!没听牧大夫说起, 我回头就去问问, 届时结伴走, 路上也好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