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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芪见卫昭半天不说话,以为是害怕请不到谭大夫回家会被婆娘揍,不由得深表同情。 “这样吧,我瞧你也是真心待你夫人好,你若不嫌弃谭大夫那事儿,不如去南桥巷找他吧。不过谭大夫应不应我就不敢保证了,毕竟出了这等事,谭大夫心里也不好受。” 卫昭回神过来听黄芪这般说,朝他拱手道谢,转身出了同济堂。一边走一边琢磨会不会同济堂私下与赵家有什么合作,舍一个有名望的谭大夫,能给同济堂换取更大的利益。否则他实在想不通同济堂为何把自己的活招牌赶走。 要知道谭大夫这些年没少替同济堂经营。大夫上门问诊,家属给大夫面子,自然会在同济堂购药。若大夫医术高,与家属搞好关系,便算是给同济堂拉了大客户。像林老大夫就没少给济仁堂拉人脉,他们镇国侯府的药材就都是从济仁堂进购的。单是他祖母日常吃的滋补药膳,那都是顶贵顶贵的。 这么寻思着,卫昭也到了南桥巷,打听到了谭大夫家的院子,便上前敲门。只是许久都无人应。倒是把邻居婆子给敲出来了。 那婆子见是位俊俏公子哥,忙笑问:“公子是来找谭大夫的?可不巧,谭大夫一家回乡去了。” 卫昭拧了拧眉:“回乡?” 婆子道:“可不是。我听我家那口子说谭大夫惹上什么事儿,被同济堂赶出来了。一家子不好呆在盛京,便收拾收拾回老家去了,这院子也托给人牙子帮着卖了。” “走了几天了?” “呦,也就前两天吧。” “婶子可知谭大夫祖籍何处?” “通州临县人,他祖上就是行医的,在临县有个药铺。” “多谢。” 卫昭朝婆子拱拱手,脚步匆匆的走了,到底还是来迟了,只盼着谭大夫一家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曹英见卫昭去而复返,便道:“我已叫人去查那俩稳婆了,这会儿应该也快回来了,你急匆匆的这是干嘛?” 从盛京去通州,从城西坐船最快。卫昭要曹英帮他查查最近几天去通州的船有没有谭大夫一家。 曹英道:“我这城西船运日日来往数万人,若人是前两日离开的,这会儿只怕早就下了船从蔚县乘车走了。” “那劳烦曹大哥沿途帮我打听打听,务必找到谭大夫一家。” 曹英见他神情严肃,知事情紧急,也不再耽搁,忙唤了陈大去安排。 卫昭又补充一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另外,再安排人手走一趟通州临县,旁的不管,只盯着临县谭家药铺,若发现可疑之人,摸清来路,速速回禀。” 说话间,小五回来了。见卫昭也在,便将打听到的事儿细细说明。 “徐婆子和汪婆子被伯府接走便一直未归,直到前不久有伯府的人找上门来,说是徐婆子汪婆子谋害赵家少夫人,要拿到官府问罪,叫两家人等着官府传唤。两家人被吓破了胆,当夜就收拾东西跑了。” 卫昭沉吟片刻,吩咐道:“小五,你挑几个机灵点儿的兄弟盯着康宁伯府,打听打听那两个稳婆的情况。” “小的明白。” 曹英问他:“你怀疑皇后的事儿同赵家有关?” 卫昭没点头也没摇头,只说:“太巧了。” 曹英略一寻思,也道:“是太巧了。” 跑了小半日,卫昭累得不轻,在曹英这儿吃了饭,又眯了一觉方才生龙活虎起来。 临走时,曹英递给他一本剑谱:“这是卫二小姐托我帮她寻的。近来一直未曾遇到,便请卫老大帮忙转交。” 卫昭抬头看曹英,嗯,神情坦荡,目光清正。再一瞥,嗯,耳郭微红,正逐渐晕染开。掐指一算,果真是春天到了。 卫昭接过剑谱,贼兮兮的笑道:“你放心,我会亲自交到二姐手上的。”他将剑谱卷成卷,敲了敲曹英的胸膛,道:“曹大哥很有眼光嘛。” 曹英这下真是脸红了,咳了一声道:“莫,莫胡言,仔细累了二小姐名声。” 卫昭撇嘴:“怕连累我二姐还当着我的面私相授受,你当我是死人啊!” 曹英心道要不是二小姐在宫里,还用得着你? 卫昭打量他好几眼,也不知道他看出什么了,反正离开曹家时满脸堆笑,活像刚嫁了女儿的老母亲。 当然,他也没忘了正事儿。一回府便拐去林老大夫的院子,叫他按照后宫秘闻录的配方配出药液来。 林老大夫没想到他真能搞到后宫秘闻录,虽是手抄册,但这里头有几个验方可是林老大夫惦记好几十年的呢。 卫昭见他那入迷样,比见了婆娘都亲,忙把手册抢回来:“你把药配出来,这书我便送你了,日后你想什么时候研究就什么时候研究,我不拘着你。” 林老大夫老脸一红,哼哼道:“配就配,你也别只顾欺负老头子我,有这功夫还是想想怎么验方吧。” 说起这个,卫昭也是一脸愁容。总不能真找个孕妇吧,那跟杀人凶手有什么区别。此药方到底有伤天和。 卫昭蔫哒哒的去找长孙恪,长孙恪才换上姜氏给做的新衣裳,一脸满足的将荷包挂在腰间。抬头见卫昭一脸愁容,听闻来意,建议道:“可以先找一头怀孕的羊试试,虽然结果未必准确,但若只是试试药性,倒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