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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拽着剑无雪快步疾行。 他所料不错,就在路上,便偶遇几波官兵,拿着追捕令沿街巡查一名青衣少年。 看来针对剑无雪的人,从一开始就准备了两套方案。 破费一番功夫闪躲,至仙楼外,东西两头却是有人夹击,无以绕去小巷,从传送阵入内。 好在此时门开,从内伸出一只手,招了几下,示意谢厌和剑无雪进去。 谢厌拉着剑无雪闪进门内。 白日的仙楼一派冷清,不过空气中前夜的脂粉香气浮动,四处是未收起的狼藉杯盘,倒是还原出几分夜色下的旖旎。 反手将门合上,谢厌挑眉轻笑:“春波夫人,好久不见。” “我的大人,一会儿再叙旧,现下传送符纸失效,官府所有的人都出动了,现下挨家挨户查人,楼主的小楼离这儿不近,咱们只能上楼躲一躲。”被唤做春波夫人的鸨母急切地将两人往楼上推,声音刚落,便听得一阵砸门声。 她压低了声音:“快快快,你们快,我去外面应付。” 谢厌轻声道谢,拉着剑无雪熟门熟路走上二楼,挑了中段的一间房,踹门而入。哪知这里仍有客人未离去,压着怀里人那截奶白腰身,不住冲撞。 然在此时,春波夫人的缓兵计失效,一大批身穿官服的人闯入仙楼。 现在没时间换房间了,谢厌哼笑着道声“对不起”,拽着剑无雪去到榻边,将两个叠在一起不愿分开的人往里一踹,又扯了两把帷帐,将床遮挡住。 “劳烦一会儿别出声,否则会是个什么下场,我也说不好。”谢厌笑眯眯地威胁完,勾住剑无雪的衣领,将人一推,落入床中。 “少年呀……”刚喊出口,谢厌就在心底“呸”了一声,暗道你这个三百三十四岁的少年,但一时半会儿改不了口,且已喊出,就不得不说下去,于是继续道:“来,咱们俩演一场戏。” 说着,谢厌将束发系带一扯,丢开在地;又拽了几下衣衫,使之松松垮垮挂在臂弯,露出大半胸膛与后背;再抬腿,跨坐在剑无雪身上。 谢厌选的角度正对着门,将剑无雪挡了个严实。 “乖,把手放在我腰上,再流露出一点点急切的样子。”谢厌低头望着剑无雪,抬手搭上他的肩膀,霜发垂落,笑意盈盈,轻声说道。 第45章 极为不妥当 极为不妥当 剑无雪此前并非没有过从低处仰视谢厌的经历。 扶疏城的春日, 谢厌卧在榻上烤火,他时常盘膝坐在地上, 读剑法心法一类的书, 偶有疑惑, 抬头询问,便是自下而上看过去。 但他从没见过这样子的谢厌。 红衣半解,松松垮垮贴在身上,似落不落,露出大片瓷白皮肤, 在昏暗帐中, 莹润若有光。霜白的发披散身后、胸前,摇摇晃晃, 像是被风牵成一丝一丝的雪。 再往下看, 这人还把腿给露了出来, 若隐若现在赤红衣料中,能勾走人心魂。 还在他耳边轻笑着说话,让他流露出急切模样。 在春深街那种鱼龙混杂之地待了近一年, 又治好了脑子, 他该懂的都懂,不该懂的亦是被迫了解过八九分。谢厌的方法,他觉得不太妥当。 不,是极不妥当。 于是剑无雪抿了一下唇, 道:“我可以在他们发现之前, 带着你去最千秋那。” 谢厌笑着拍了一下他脸颊, 旋即垂下手,探上他丹田。 丹田位于脐下三寸,剑无雪当即颤了一下,眸光乱了。 偏生谢厌浑然不觉,慢条斯理在他耳边道:“小屁孩,还想着如秘境中那般,一步踏出几十里?那是危机时刻的偶然爆发,以你现在状态,莫说缩地成寸,就连稍微走快些,都会牵动内息,你以为三颗清心玉露丸真能将你全然稳定住?” 他手是凉的,然气息温热,缓慢喷薄在剑无雪颈侧,让后者生出些许逃离之心。 但…… 楼下搜查的官兵,已上楼了。 “乖。”谢厌终于抬起手,胡乱地将剑无雪头顶高马尾抓散,“自己把衣裳脱了。” 剑无雪沉默片刻:“全都要脱?” “这个看你自己,他们搜寻的是一名青衣少年,至少,你得把最外边这件脱了去。”谢厌轻笑。 剑无雪敛下眸光,紧抿唇线,被谢厌抓着环在他腰上的手握成拳,与此同时,床帐之中真元一荡,剑无雪身上那件雨过天青色的外衫,登时化为齑粉,消散在虚空。 引来谢厌一笑,“脱得还真是挺干净的。” “你不许笑。”剑无雪低声道。 “好好好,我不笑。”谢厌语气敷衍,笑意不减,却在此时,房门被猛地一踹,又闻咯吱一声,仙楼大厅不甚明亮的光照进来,犹如一柄刀,划破室内幽幽氛围。 谢厌立时进入状态,挺直的腰缓缓软在剑无雪手中,腿不慢不紧,缠住身前人的腰,轻摇缓晃,同时微微偏头,侧过半张脸望向门口,桃花眼眼尾一勾,露出点凉薄笑意。 “哟,几位爷,这大清早的,就如此急不可耐,带刀上阵啊?”他故作懒哑的声音响起,较之平时低了许多,但格外耐听。 闯入之人登时红了脸,待要说什么,春波夫人挤进门中,挡在几人面前,将屋内情形稍作遮挡,“几位爷,这……我们艳艳姑娘正接客呢,客人是我们楼主的好友,您看……这不好得罪,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