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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阳的脸色发白,眉峰死死的拧着,腕也开始颤抖。 拉斐尔看起来更快乐了,狂笑道:“原来是你们杀了他,又把罪过推到我头上做什么!看看你那个虚伪的样子!!笑死个人了!” “道歉!”路阳将枪管抵着拉斐尔的头,用力的将拉斐尔抵的后仰:“向谢尔兹道歉!!忏悔!!!不然我让你没命上军事法庭!!” “我呸!”拉斐尔狠狠的“啐”了一口,讥诮道:“让我给那个破鞋beta道歉?你做梦!这辈子都别想!有本事就开枪打我呀!你打呀!那样你也违反了帝国法!!跟我一样!!但是我有人保,你有吗?” 他每说一个字,路阳的脸色就灰败一分,拉斐尔看他气的浑身发抖的样子几乎要乐翻了,愈发的言辞挑衅:“你还真当你是法外制裁者啊!在这个时代!帝国的阶级早就已经定好了!所有人一出生就确定了贵贱!像你这种卑贱的人只配在我脚下乞讨!我谅你也不敢开——” “砰” 拉斐尔的表情凝固。半拉的震惊、恐慌和愤怒交织着挂在他还未完全落下的唇角,鲜血顺着他的鼻梁骨流下来,汩汩的蜿蜒着淌了他一脸。 他的眉心有一个血洞,子弹摩擦高温生出的青烟还没有完全散去。 路阳握着枪,下唇上一排深深的血牙印,他剧烈的呼吸着,胸膛上下起伏。 他闭了闭眼,让自己已经完全处于应激状态的精神稍稍冷却平息,思绪再次运转,他迅速的将枪塞回了工具箱里——没错,他出来的时候特意拿了柯什的工具箱,里面什么都有,他还藏了把枪防身。 拉斐尔的尸体仰倒在地,路阳犹豫了一下,响起了现在整个六区面临的现状,尸体不能乱丢,随时会被感染成为生化人复活,他也不确定自己那一枪有没有彻底摧毁拉斐尔的大脑枢,他思忖良久,从柯什的工具箱里拿出了一把半长的刀。 宁随远在追拉斐尔的过程遇上了几个漏网之鱼的生化人,着实缠斗了很久,当他好不容易找到了路阳和拉斐尔看到的却是拉斐尔一具头首分离的尸体。 路阳里握着刀细微的颤抖,他被血糊了满身,表情略空洞凶狠。 “小路,你”宁随远有些难以置信的僵在原地。 “远哥”在看到宁随远的一瞬间,路阳仿佛被注入了几分生气,他“哐啷”一下扔掉了里的刀,像个孩子一样奔将过来,一把将宁随远扑倒,死死的搂着宁随远的脖子,放声大哭。 “远哥!!!”他哭的嗓子发哑,所有压抑的悲恸和不甘倾泻出来:“拉斐尔他被蛇咬了,我不得已才杀他的!!你信我!!!你信我好不好!!!” 宁随远沉默。 他望着拉斐尔那具惨烈残缺的尸体,目光所及之处,作战服完好无损。 一种难以名状的无奈和悲凉涌上心头,他举起,拍了拍路阳的后脑勺。 “远哥相信你。”他轻声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第78章 天空阴云叠起,风渐渐的变得森冷浓烈,将更多的厚实的云层吹到纳洛堡的正上方。 路阳还在宁随远的怀里声嘶力竭的哭,从原本和平又波澜不惊的生活突然踏入这样的炼狱,每天都在消化着大量的死亡,换做任何一个平常人都会崩溃。 豆大的雨点从天上坠落,砸在宁随远的脸上,随后瓢泼大雨轰然降临,宁随远呆了呆,拿了路阳工具箱里的驱蛇药洒了洒躯开周围的蛇,将路阳扶起来。 “行了,别哭了,我们还有事要做。” 他正说着,忽然脚下的地面发出了沉闷的震动轰鸣。 “怎么了?!”路阳晃了一下,攥紧了宁随远的袖口,惊慌道:“是地震了吗!” “不是!”宁随远四下一张望,隐隐觉得不对。 暴雨迅速在地面上积起了一定的水位,水流混着一些蛇群打着旋儿的被冲进了窖井里,“哗哗”的水瀑垂直落下,打在窖井底部形成了一些碰撞的空旷回响。 这几天六区的天气始终阴晴多变,暴雨愈发变得滂沱,水量飙升,窖井里传出的声响明显便的低沉,随后那“轰隆隆”的震动声从一处传到了另一处。 宁随远猛地像是想到了什么。 “柯什是不是一直都没有去修地下水道里的涡轮?!”他沉声道。 “好,好像是这样。”路阳说:“要不然也不会让蛇从地下河道倒着侵入水管系统啊!” “糟糕了!”宁随远面色剧变:“走!赶紧去弹药!” 他没走两步只觉得脚下的大地都在震,随后“轰”一声巨响,某处草皮下的水管崩裂开来,十几米高的水柱冲天而起,喷涌的过程还有蛇在其翻腾落地。 “妈鸭!”路阳吓得惨叫一声,险些被高压弹出的螺塞打到,他攥紧了宁随远的臂颤声道:“远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暴雨让河道的水量过载了!”宁随远哑声道:“还有蛇群堵塞管道导致水压升高,这些水管就会负荷不了倒流!” “然后呢?” “弹药里设置了好几处排水口,和地下的管道系统连结,为的就是保证弹药的绝对干燥,因为很多热武器一旦受潮就会无法使用!”宁随远斩钉截铁道。 “所以柯什真的没有定时保修顺水涡轮的话,这些水和蛇都会顺着管道倒流进弹药?!”路阳的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