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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无所谓。 “吃晚饭了没?” “没。” “行。”车停在街头的一家烤串店,这是一直以来聚餐的常用根据地,闫鑫不看菜单就熟门熟路点餐结账。 韩深没由来想起第一次来这店里的场景,嫌脏,劝半天才坐,后来习惯了也没觉得什么,但今天大致一扫,那种嫌脏的情绪倒是又上来了。 “小野最近创作欲爆棚,越写越灵气,前两天那首磨了混音,我们今天再排了一场,总结俩字:到位就完事了。你今天先休息,明天跟我们去录音室吧。” 韩深困恹恹地:“行。” 闫鑫几个人都意识到没对劲儿,给韩深的脸色上下扫了几圈,问:“哥,你是不是心情不美丽?” 韩深不是喜怒太形于色的人,一般脸上只有面无表情,但这逃不过闫鑫的法眼。 韩深说了句:“没你事。” 闫鑫一哦,再问下去要挨打了。 左思右想摸出手机给陈尘发了条微信:“尘哥,请问这两天是发生了啥,为啥我小韩哥哥瞅着不太开心?” 等了一会陈尘没回,闫鑫放下手机,吃饭火速带韩深去了酒店。 当晚就在房里打牌、听歌、看电影,熬到凌晨王野先睡了,大伙也横七竖八在大床上躺倒,闫鑫第二天早上醒来,才看到陈尘的回复。 【C:我凶他了。】 要换别人说这句,闫鑫能抡膀子隔网线打一套护爹拳法,但现在这个人是陈尘,闫鑫摸了摸下巴。 【清尘公子:……尘哥enmmm凶得有理!小韩不懂事,尘哥你帮忙多管管,他经常跟我提起你,全是好话,算是他在附中交的第一个朋友了。】 闫鑫说的总之夸张,经常提倒不至于,但问起陈尘时韩深语气的停顿,明显已给友谊小船盖章加戳。 【C:是吗?】 【清尘公子:我的话你还信不过吗,尘哥?】 【C:我信。】 韩深没精打采起床,一见谢之航搭在他脚踝的手,一脚踢开,皱眉去卫生间洗漱。 闫鑫没再跟陈尘聊天,收拾准备出门。 录音乐室在渊冲一中左手边的琴行,韩深刚进去时老板都惊讶了一瞬:“诶哟,韩少爷,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一路纷然,闫鑫保镖似的挡着韩深,满脸我爹出息的高傲:“勿cue,勿cue,低调,低调。” 乐室,配合着唱完第一遍,韩深听了会效果:“副歌的旋律不够创新,歌词也有点奇怪,闫鑫,你他妈是不是又把自己的诗歌融进去了。” 闫鑫摇着头笑了笑:“……你,太过分了。” 韩深笑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他们乐队就是闲的没事凑在一起自娱自乐,一起写歌编曲,一起琢磨怎么唱,在学校需要文艺汇演时被拎来加节目,偶尔去街头驻唱,十分具有公益性质。 但在渊冲一中算得上人气爆棚。 又排了几次,连续某个高音韩深都不满意,再试,韩深突然想到之前KTV陈尘穿云裂石那一阵吼,当场没绷住。 “笑什么?” 韩深索然无味道:“没笑。” 谢之航挑眉:“怎么着,打算中途加个变脸的娱乐项目?” “加个屁。” 韩深走出录音室,接过王野递来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两口。 这时候九、十点,他站在窗口边,穿一件白T恤,太阳光从颈部和袖口抖进去,缘口的皮肤渡着一层浅淡的阴影,整个人干净又通透,透出冷淡的疏离感。 谢之航舔了舔唇,心说这才是韩深的常态。 刚才那个笑,实在是过分诡异。 “再录两遍今天就这么着吧,还得跟父母过节呢。”闫鑫从书包里摸出一袋月饼,一人抛了一个,踩着椅子看向韩深:“哥,中午来我家吃饭?我跟我妈说了,她现在高兴得要命。” 闫鑫妈特别喜欢他,每次韩深一去,她恨不得倾家荡产举行招待,甚至连儿子都能卖的那种。 曾经闫鑫也悲痛地问过为什么,闫妈忸怩说,韩深长得像她的初恋白月光。 闫鑫说妈你少看点小言文学吧。 “行,去。”韩深拆开包装咬了口月饼。 “蟹黄味的。”闫鑫说。 正中下怀。 他的口味这群人一直相当清楚。 下午三点继续在乐室汇合,王野给弟弟也抱来了,一个趁二胎热生的小奶娃,在充斥着架子鼓、狂热节拍、疯狂电音的环境中,只有韩深唱歌时小孩才不会被吓哭,偶尔还捏紧小拳拳给他鼓掌。 时间好像又回到了以前。 韩深边唱边想。 如果还能重返这样的生活,那他在附中付出的倔强、承受的非议,一切都值得。 收起鼓架准备出门聚餐,闫鑫大呼小叫要认孩子做义子,王野一边骂他一边搂着弟弟避免被咸猪手揩油,正打闹成一团,门口突然走进一道高高瘦瘦的身影。 韩深俯身给吉他包拉链子,突然察觉到室内气氛的骤然安静。 “你还有脸回来啊,韩少爷。” 声音响在头顶。 韩深手上动作停下,抬起视线,席闻站在两三米开外,他穿着运动T恤和短裤,满头大汗,腮部肌rou微微抖动,眼睛里射出的视线凶狠到要吃人。 闫鑫急得嗓子都细了:“不是叫你今天别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