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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萏道:“不是……”忙把半块白糖糕收起来。 白映阳笑道:“啊,我知道了,那是水芸做给你的。” 菡萏霎时满脸通红。 白映阳边洗脸边问道:“娘娘又请道士作法事么?” 菡萏道:“不是咱们家,是会盟武馆。” 白映阳大奇,心道:“莫非姓宋的牛鼻子不中用?”换好衣衫,兴冲冲往后院去。 一出孟府西小门,就到了槐花巷弄,整条巷中都是人,有的是张家的家丁,有的是槐花巷其他住户,还有一些是武馆的人,连皇甫锯的一对双生儿女皇甫智、皇甫信也在其中,大伙聚着看一道士拿着铃铛和桃木剑,又念又叫,指手画脚在巷中来回踱步。 白映阳见这道士着一身华贵的金色法衣,又拿桃木剑、又拿铃铛、又拿符纸、又拿罗盘,手臂还夹了一把拂尘,累赘得很,看上去像唱戏的多过像道士。 武馆内又走出几个人,当先那个就是皇甫仁,他手上还提了个大竹箧。 双生姐弟一起奔去扯住他衣尾道:“大哥,你要去哪儿?” 皇甫仁道:“我到外头住。” 双生姐弟道:“我们跟大哥一起去!” 白映阳见叶鹰也在,招手把他叫到一边问情况。 叶鹰悄声道:“昨夜少馆主听见鬼哭,吓得一晚上睡不着,今朝二公子又另请道士驱鬼……”说着朝金色法衣道士一指,道:“就是他。”又道:“馆主发了一顿脾气,说上回的宋道士又是个江湖骗子,一直骂人,把少馆主骂得心烦了,收拾衣物要去外头住……” 此时,一声音自武馆门内传出道:“你们哪儿都不许去!”正是皇甫锯。 皇甫仁哼道:“这宅子全是鬼魂,难道叫我们跟鬼住。” 皇甫锯自门里冲到他跟前,打了他一耳光,骂道:“你堂堂会盟武馆少馆主,这么大个人还怕鬼,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皇甫仁道:“我就是怕鬼,我不怕人知道,怕鬼还不敢承认,难道就不被人笑话吗?” 双生姐弟双双跳到兄长手中大竹箧上坐住道:“大哥,我们跟你去!” 皇甫仁道:“好。”把竹箧连同弟弟meimei一并提起,转身就走。 皇甫义慌忙拉住兄长道:“你要去哪住啊?” 皇甫仁道:“客栈。” 皇甫锯怒道:“臭小子,好端端的家不住,偏拿钱去送给人家赚!” 皇甫仁道:“我有钱,不用你的。” 皇甫锯怒道:“你的钱也是我的!” 皇甫仁道:“反正我再不住这鬼屋。” 皇甫义见父亲气得跳脚,又劝不住大哥,骂双生姐弟道:“你们两个小鬼,别来添乱!” 双生姐弟嘟嘴道:“我们要跟大哥在一起!” 大伙见他们一家子因怕鬼而闹得不可开交,都发笑议论。 白映阳霎时心念一转,上前拦住皇甫仁,又把皇甫锯拉到一旁,说道:“皇甫馆主,不如让少馆主出去住几日吧。” 皇甫锯怒道:“我堂堂会盟武馆馆主,生出个怕鬼儿子,倘若还由得他任性,我的脸岂不是给丢尽……” 白映阳打断他道:“你们在这吵架,整条巷弄的人都看见,难道就不丢脸吗?” 皇甫锯回头一看,果见巷中一群嗤笑之人,全是槐花巷弄居民,顷刻老脸通红。 白映阳道:“照我说,少馆主怕鬼的毛病,一时半刻也治不好,他现在给吓到了,你拦着他,在家里也不安宁,倒不如让他去外面几日,吃些苦头,他受不了,自然会回来。” 皇甫锯跺脚道:“我也知道,但住客栈得花银子,一日五、六钱,我都能买很多酒了!” 白映阳心道:“你买酒倒不心疼钱。”笑道:“便宜的也有,一日不到一钱。” 皇甫锯喜道:“在哪儿?” 白映阳道:“城南鸦坊。” 皇甫锯急道:“鸦坊是贫民坊,那的客栈怎能住人,仁儿住不惯的。” 白映阳道:“正是要他受不了,自己回家啊。” 皇甫锯道:“不行不行,那儿什么人都有,三教九流,仁儿去了被欺负怎么办?” 白映阳道:“少馆主不是会武功么,谁能欺负他?” 皇甫锯急道:“即便如此,可我仁儿自幼娇生惯养,住在那种地方,生病怎么办?” 白映阳见他又恼儿子,又怕儿子吃苦,笑道:“这样吧,不如让少馆主去我们县衙住,那儿房子已重建完毕,地方宽敞又干净,还不花钱……” 皇甫锯大喜,问道:“有没有人服侍?” 白映阳笑道:“不是说要他去吃苦吗?” 皇甫锯皱眉道:“可是仁儿不会煮饭,他一饿着就胃痛……” 白映阳笑道:“衙门除了捕快,倒有些粗使下人,专管洗衣煮饭,你不必担忧。” 皇甫锯喜道:“如此甚好!” 双生姐弟想跟大哥一起去县衙,被皇甫锯拎走。 白映阳就把皇甫仁带到衙门,对张恶虎说明来意,即领人进厢房安顿。 趁皇甫仁整理的功夫,张恶虎把白映阳拉到衙堂问道:“你把他带来此,是何用意?” 白映阳笑道:“那个姓宋的牛鼻子的驱鬼术多半不灵,我想爹娘应该还在会盟武馆,我总得再进去瞧他们,如今我跟皇甫少馆主做好朋友,日后去武馆,就不会太突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