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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朱听燕的眼神终于有了几分真心实意的欢喜。 而翠风更是直接:“丝丝,我们这等子贱命,怎么能和夫人比呢?” 缇宁:“…………” “是啊是啊。”她拿出裴行越一眼便能发现是敷衍的不走心表演来。 朱听燕和翠风一无所察,翠风看了缇宁两眼又道:“对了,丝丝,夫人很怀念你以前给她做得枣泥酥,你走之后谁也做不出你的味道来,今日晚上应该能在客栈歇脚,你到时候给夫人做上一份。” 等翠风说完,朱听燕皱眉道:“翠风,丝丝现在已经不是我的丫鬟了,是我的故人,怎么能麻烦她为我下厨。” “夫人,我还不是看你十分怀念丝丝亲手做的枣泥糕的味道吗?”翠风笑眯眯地看向缇宁,“丝丝你不会拒绝吧,只是做一份糕点而已。” 缇宁垂下眼看了看自己位置上垫的棉花软垫,摇头道:“不麻烦。” 尽管朱听燕并不是很想吃,只是想彰显她在身份地位对自己碾压而已,但就当她的车马费了,反正也不费什么劲儿。 她想着,扭头朝外看了一眼,难不成这就是昨夜裴行越说的轻贱? 但缇宁并不放在心上,反正是当车马费。只是过了半个时辰,缇宁突然觉得身上有些不对,再过了半个时辰,马车停下,缇宁问翠风要了月事带,及至午后,血崩的感觉呼啦呼啦,缇宁手捶着腰,一点精神都没有了。 朱听燕关心地问了句,“丝丝,你还好吗?” 不等缇宁答话,翠风先说,“夫人,丝丝没事的,她身体好。” 缇宁笑了笑,不想说话。 如翠风所说,今日到了黄昏时候,果然到了一县城,入了县城,自然有客栈,便不用露宿荒野之中。 一行人寻了个客栈入住。 缇宁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左手无意识地撑着腰。 裴行越跟在她的背后进了客栈房间,一进门缇宁立刻又趴到在床上,神色疲倦,裴行越站在床边表情有些狐疑:“你在马车上被打了?” 缇宁头埋在枕头上,瓮声瓮气道:“没有。” “那你怎么了?”裴行越问。 缇宁没吭声。 裴行越声音变冷:“说话。” 缇宁偏过头,眼睛看向裴行越,“我今下午来葵水了,肚子略微有些不舒服。” 这身体的身体素质勉强可以,但葵水初来的那半天也会腰肢酸软,背疼无力,缇宁现在就是这样,腰酸疼的像被揍了一样,尽管她上午还精神百倍。 裴行越闻言,看了看缇宁,安静地在一边坐下了。 缇宁自然也没指望裴行越能安慰她,毕竟按照他的人设不嘲笑她没用就是好事了,她重新将头埋在枕头上,只想和床来一场不离不弃的恋爱,直到明天早上满血恢复。 但敲门声响了起来,门外传来翠风的声音:“丝丝。” 裴行越扭头看向缇宁,缇宁只好从床上爬了起来,除了走路略微扶着腰倒也没什么不同。她推开门,翠风笑吟吟地道:“丝丝,今早上你答应要给夫人做枣泥糕你还记得吧,我已经让客栈的厨房将材料都备好了,我们过去做吧。” 缇宁:“……” 她伸手捶了捶自己的后腰,有些后悔答应了,她今早上精神百倍做一份枣泥糕也累不着什么,可现在好累。 “什么枣泥糕?”裴行突然问。 “是这样的。”翠风解释,“夫人以前最喜欢吃丝丝做的枣泥糕了,今天早上丝丝说给夫人做一份枣泥糕尝尝从前的旧味。” 裴行越的眸光停在缇宁身上:“你要去?” 缇宁换了右手扶腰,心里叹气,她现在只想躺着哪里想做什么枣泥糕,可不管是什么原因她今天早上已经答应了朱听燕,现在又不是病重的起不来床。 “去。”缇宁说。 裴行越似笑非笑地看了着缇宁,及至她走后,裴行越低地骂了她一声。 又蠢又傻。 缇宁跟着翠风出了门,枣泥糕的原材料是小枣红糖面粉,过程不复杂,只是很繁琐。缇宁有原主的记忆加上她自己本来也会做饭,麻溜的揉面蒸枣合团。 她想快些做好枣泥糕然后去瘫着,但做东西时,翠风又不停和她说话,缇宁心神疲惫,含糊地应几声。 小半个时辰后,终于将枣泥糕塞进了蒸笼里,缇宁伸手揉了揉她有些废的老腰。 她对翠风道:“翠风,等个两刻钟枣泥糕应该就能熟了,你在这儿守着就行,熟了端给你家夫人,我先回房了。” 翠风拉住她的手腕,“丝丝,夫人想吃你做的枣泥糕,你中途怎么能走呢?” 缇宁:“……”我不是已经做完了吗? 翠风见她如此,皱了皱眉,“丝丝,你不会不愿意吧,以前小姐对你挺好的,现在不过就是让你做一份完整的枣泥糕而已,你……” 缇宁默默吸了口气,她做人做事,喜欢给人三分余地,但是什么都是有限度的,她又不是受气包。 她张了张唇准备说话,这个时候一个高大的人影突然走到了她身边,不等缇宁反应过来,裴行越就开口了,“是不是还得她亲自喂进朱听燕的嘴巴里才算完整,嗯?” 他声音低沉温柔,说话时脸上还带着儒雅温和的笑容,但总有一种感觉,他下一秒就能撕破这温和的假面,露出狰狞可怖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