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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野狼多值钱, 难打的猛兽在市场上最少是上百两银子, 缇宁再低下头看着自己手里这一碗粥, 这最多最多几两银子而已!! 思及此, 她看向朱听燕和翠风,只见两人的表情明明灭灭, 简直难以用语言形容。 裴行越想干什么她不清楚, 但是她觉得自己不用对两人解释,她是不是顿顿青菜豆腐了。 两条野狼由朱家下人宰杀清洗后, 烤在炙热的火堆上, 涂抹着各种香料, 不一会儿便香飘四溢。缇宁发现大家看她和裴行越的眼神都有些改变,以前是破落低贱的平民, 如今眼底却多了一丝丝的敬畏之心。 又过了两刻钟,狼rou烤熟, 那位展护卫亲自端了狼身上最柔软的腹部嫩rou和两条狼腿rou过来,热情地道:“裴大哥,裴嫂子,rou熟了你们先尝尝吧。” 经过一个白日的相处, 缇宁也知道了很多事情,比如这位展护卫并不是朱家的人,而是朱听燕夫家的护卫,负责接回娘家的朱听燕去襄洲。朱听燕待他很是尊重,她的夫君虽然是伯爵府少爷,但端远伯府不说庶子,光嫡子就有五个,人一多需要争抢的东西便也多了。 这位展护卫在伯爷面前排不上号,但是他的父亲可是端远伯府的大管家,颇受伯爷的重用。 朱听燕和翠风隔着数米的距离,看着展护卫和裴行越缇宁热情交谈,朱听燕低头看着她眼前烤的香熟的野狼rou,忽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翠风见状,连忙低声道:“夫人,不过就是会打猎的猎民,你堂堂伯爵府的少夫人,愿意屈尊降贵地品尝他献上来的东西,可是他们的福分。” 朱听燕眼睫低垂下来,她喃喃道:“是这样吗?” 而裴行越看着缇宁啃着香喷喷的野狼rou,轻声问道,”阿宁,你说你那从前的主子明天还要怎么轻贱你?” 缇宁顶着油汪汪的嘴唇望向裴行越,”我不知道。” 裴行越眼神有几丝嫌弃,不知道是对缇宁现在的样子,还是对她的话。 “难怪你天天被我欺负。”裴行越说。 缇宁眼神惊讶,“四爷,你也知道你在欺负我。”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裴行越眼神尽量不落在缇宁的嘴唇上,他抢过缇宁手上的狼rou,微笑着说,“自然知道,比如现在,不要你吃rou。” 缇宁:“…………”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两只爪子,再看向裴行越手上炙烤的香热的狼蹄。 裴行越见缇宁看过来了,又轻轻一笑,将烤狼腿塞进缇宁嘴巴里,“老是欺负你,我都腻了,吃吧。” 缇宁却眼神一亮,他腻了是不是说明她距离快乐自由的生活不远了。 这个念头刚闪过,耳边传来裴行越带笑的声音,“还远的很。” 缇宁心里叹了口气,拿起烤狼腿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吃完野味,缇宁去附近的湖泊简单洗漱后,她回到营地。朱听燕已经上了马车歇息,别的护卫仆从也已各自选了个开阔的地方,席地而眠。 缇宁只好跟着裴行越选了个靠着巍峨大树的平坦地方,上半身靠着树闭上眼睛。 这是缇宁有生以来第一次露天睡觉,睡着前她还能控制自己的姿势。但是等睡着后,她的脑袋不由自主地往旁边倒下去,先是将头埋到裴行越的肩头,然后是又一路往下,倒在了他的胸口上,最后脑袋趴在了他的大腿上,至于她睡觉之前盖在自己身上的两件衣裳已经落在了一边。 夜色越来越浓了,即使前面有火堆,缇宁也感觉到了寒意,她不由自主缩成一个小团,裴行越睁开眼看了眼抱着双臂使劲儿往他怀里去的缇宁,眉心皱了皱。 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的脸,缇宁往旁边拱了拱,裴行越忽然又有些生气,小骗子的睡眠怎么就这么好? 第二天缇宁是自然醒的,张开眼先是看见清亮晨光,她捂着手打了个呵欠,呵欠打了一半,她才忽然反应过来睡觉的地方似乎有些不对,她慢慢地挪动眼珠子往上看去,便对上裴行越美丽的像是细心雕琢出来的双眸。 她愣了下,而后飞快地从他怀抱里钻出来。 裴行越的脸色的十分平静,见缇宁起开,他慢吞吞抚平胸前大腿上的衣服褶皱,这才站起身去河边洗漱。 缇宁挠了挠脸,也跟了上去。 今日继续赶路,缇宁还是跟着朱听燕坐马车,裴行越则依旧坐在后面破落拥挤的板车上,缇宁在前面时不时掀开,帘子往后看去。 翠风看了半天,戏谑道:“丝丝你和裴公子的感情这么好吗?不过就是一会儿不见而已,都要掀起帘子往后看去。” 缇宁:“……”我只是怕裴行越搞事情而已。 “见笑了,也就一般而已。” 朱听燕闻言也看向缇宁,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丝丝,昨日是我误会了,本以为你过的……,没想到你的夫君竟然是狩猎的好手,我总算不用担心你肚子受委屈了。” 缇宁只好笑:“别的不好说,四哥打猎的确是一个好手。”说着她看了眼朱听燕的神色,想到现在是在人家的马车里,而不是靠着她两条腿走到地老天荒,缇宁不介意对她说点好听话,“毕竟是靠手艺吃饭,这算不得什么。小姐的夫君是伯爵府公子,出身不凡文采斐然,小姐有如此姻缘,才是我如何也羡慕不来的好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