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节
就说如今仍在山头做工的这些，都算是自家的老员工，月钱最少的都有四两银子，多的已经有八两。而作坊那边，王猛作为技术工，又掌管酿酒作坊，月钱十两，剩下的大小管事儿，还有普通的帮工，最少的也有二两之多，这等待遇，可是连县里都没有的。 楚蓉可不信这些人会眼皮子浅到去偷鸡，就算白得几百文，要是因此丢了工作，可是得不偿失的。 想到这里，楚蓉见眼前三个妇人面色都难看的不行，大林媳妇更是挽起袖子，嚷嚷着要去把那偷鸡贼给抓出来大切八块，随即也不耽搁，直接把自己刚才想到的细细说了一遍，也好让她们消消气，别为了一个偷子伤了自家人的和气。 三人听了后倒是冷静了下来，不过小陈氏却仍旧蹙着眉头，语气不确定道，“东家的意思我明白，也觉得有道理，可这偷鸡的事儿却也不像外面的人所为。” “如果是外边来的偷儿，他不去村里偷钱偷物的，咋偏偏跑来山上偷鸡呢，又不值几个钱。还有就是外人哪里知道咱山上有啥，而且一下子就偷到了，这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楚蓉的话很是有理，可小陈氏的判断也让人挑不出错儿来，大林媳妇和来和媳妇两个呆愣的不知该如何，抓贼的心思也停了下来。 两人虽说心思直爽，但也不是傻得，结合了楚蓉和小陈氏的分析，自然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偷鸡贼不是外面来的，也不是山上的长工，那最有可能的就是村里没在山上做工的人家了。 黄家村总共也就七八十户人家，而山上的长工男女加一起近百人，就算是有不少夫妻俩在的，那也至少有五六十户的人家都跟山上沾了关系，剩下的那些不是家里人单薄的，就是有自己买卖的，唯有的几户人家，只听过跟东家有些龌龊，也没瞧见有胆敢当偷儿的啊。 大林媳妇两个能想到的，楚蓉自然也能想到，她的第一想法是不可能，村里人淳朴，胆子也小，这时代偷盗超过百文就可以定罪，少说也得吃几天牢饭，挨上几板子，而且庄户人对衙门敬畏的很，谁都不敢往跟前儿凑。 “陈姐，这事儿先不用管，过几天再看，从明儿开始多留几人值夜就好。”说着，楚蓉嘴角上扬，笑道，“今儿个最重要的可是中秋呢。” 第400章 猫生赢家 午时前，罗记铺子的活计驾车来到山脚，八块一包的月饼，整整放满了三个大箩筐，李大鹏带着人把东西搬上山，小陈氏结了剩余的银钱，另外应楚蓉的要求，给了伙计五十文的赏钱。 小伙计自是没想到出来一趟还能有赏钱，连翻感谢后，喜不自胜的回去了。 山顶十多个妇人忙活着分福利，一包月饼一块布料，叠放在一起绑好，到时候抬到山脚，晚上下工时，出去一个给一份，省事的很。 点心都是一样的，只是布料不同，按成年男子来说，细棉布能做出一身外加一条裤子，而粗棉布就多了些，能做三身衣服，到时候就看长工们需要哪种。 小陈氏和大林媳妇还有来和媳妇三个老资历忙活的不行，楚蓉也跟着忙活，四人仿佛忘了还有个偷儿的事儿。 与此同时，东边密林山脚往村里来的狭窄小路上，两道身影晃悠悠的往村里走来。 “呸，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真是一个个的钻进钱眼里了，有银子买鸡吃，还在乎那几个铜板，下次老娘就不卖给她。”走在前边的妇人骂咧咧的，一脸的不忿。 “你说你这娘们儿，干嘛要那么些个银子，九十文一只就够多了，你非得要一百文，也就仗着今儿中秋，才会有人搭理你。” 男人慢悠悠的跟在后边，手里晃荡着一个钱袋子，哗啦啦的声音不难听出里边有不少铜板子。 “呸，告诉你李大牛，这银钱可是老娘好不容易弄来的，你要是敢拿去喝酒，可别怪老娘翻脸不认人。” “不喝不喝，我说媳妇儿，等啥时候你再去一趟啊，这回咱们多弄几只出来，你还别说，那山上的鸡味道可真够好的，早知道多留一只自己吃了。” 李大牛笑嘿嘿的紧跑两步赶上了赵枝，把钱袋子往怀里一揣，搓着手讨好的笑着说道。 赵枝撇嘴，一脸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说你咋这窝囊呢，你那好弟弟如今可是滋润的很，一个月五两银子拿着，还有了媳妇儿，再瞧瞧你，一个大男人还得靠老娘养活，我咋瞎了眼嫁给你这么个玩意儿呢。” 李大牛到底还是个男人，虽说没本事，可被自己的娘们儿指着鼻子骂窝囊，还是让他心里不大痛快，可如今家里日子不好过，媳妇儿又挣来了钱，他自然不敢说啥，只能硬着头皮听骂。 这两口子进了村，一刻不停的回了自己家。 山上这边，福利分将好后，便叫了水成，让他招呼上几个人去鱼塘捞上一筐的鱼，算是中午加餐。 未时中，午休过后的楚蓉泡了一壶花茶后，坐在院中的躺椅上逗弄着团团，小家伙这段日子一直吃农场里的蔬菜水果的，还真长了一些，圆滚滚的身子四脚朝天的仰躺在地上，滚来滚去如同一个黑白相间的皮球一般，看得楚蓉忍不住想笑。 团团到的第二天，楚蓉就让黄书海寻了竹子种在农场里，如今连竹笋都长了出来，有一部分竹子被移植到后院里，圈起来当做小家伙的地盘，剩下的还在种着，这样即便到了冬月，小家伙也能有新鲜的竹笋竹叶的吃。 “团团啊，你说你好歹也是个熊，咋就被灰团欺负成这样的，瞧瞧脑门上的毛儿都少了一撮儿。” 楚蓉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犹自滚来滚去欢乐的熊猫，不得不承认自家灰团的猫生赢家，把这一熊一狗给治的服服帖帖的。 “哎呦，这是个啥子东西，咋这胖墩墩的啊，我说蓉妹子，你家活物可真不少呢。” 楚蓉见来人是刘氏，忙不迭的坐起身子，喜道，“大嫂啥时候回来的，铺子里能离开人？” 刘氏闻言哈哈一笑，坐下来说道，“有啥离不开的，胖墩不算粘人，有娘照看，我就把卤味儿的手艺教给了弟妹，有她帮忙我也能轻松点儿。” “对了，我这回来是带着任务的，前两天贵宗去了趟府城南北铺子，今儿早上刚回来，说是那南北铺子掌柜跟他打听果酱的事儿，贵宗怕有啥问题没敢说，想问问你的意思。” 听到这话，楚蓉眉梢微挑，知道刘氏这时候过来肯定有事儿要说，但她却是没料到事情和果酱有关。 楚蓉眯了眯眼，如今售卖果酱的地方只有文水县，而且也才上市了十来天而已，南北铺子的人是咋知道的？ 第401章 狐狸般的笑容 不怪楚蓉会怀疑，毕竟果酱上市时间太短，虽然销量口碑都不错，但也只限于生活富足的人家，普通百姓还真少有舍得银子买的。 刘氏见楚蓉沉默，以为这事儿真有问题，急忙问道，“蓉妹子，要不咱以后不去府城南北铺子买干果了，那东西别处也有，或是直接去大山里边收也成呢。” 楚蓉闻言一愣，旋即笑着摆手道，“大嫂不必紧张，依我看是那南北铺子看上了果酱的生意，想要跟二哥打听果酱的来源呢。” 这么会子时间，楚蓉倒是想到了问题出在哪，果酱生意在文水县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可在京都却是不一样。 福三那边的果酱铺子，在京城也开了几天，据说第二天开始生意就火爆的不行，有的一买就十多罐，怕是被南北铺子跑商的人瞧见了，又发现文水县也有果酱售卖，才会有了打听一事。 说实话，果酱能大卖，楚蓉提前就有了底，这时代没有冰箱，也没听说过有大面积的温室大棚种植，运输更不用说，最快的就是水路，这样一来，一般人家想要这时候吃上水果，还真有些难度。 可果酱就不同了，不仅好吃，还禁得住存放，价钱贵点儿也有不少人买，就为尝个鲜，而楚蓉堵得就是自家果酱的美味，让人尝过后便念念不忘。 想到这儿，她对刘氏带来的消息算是了解透了。 “大嫂，等下回二哥再去府城，如若南北铺子那边还问的话，就直接告诉他们，果酱就是咱们弄出来的，到时候要是他们想买咱们的果酱，让二哥先别点头。” 当初和福三签订契书的时候，单独把岭南府给刨了出来，也就是说，整个岭南府的果酱生意，福三不得插手，是楚蓉自己的。 如今她只在文水县一个地方铺排开了，要知道整个岭南府可是有一个府城六个县城，要真都靠她来，说实话，还真有点儿勉强，倒是不如寻了近便的合作方，利润方面也能面谈不是。 越想越觉得可行，楚蓉心下高兴，眼睛半眯露出了狐狸般的笑。 刘氏呆愣的坐在一边，不明白这个聪明的蓉妹子为啥笑的让她起了鸡皮疙瘩，不过刘氏心思简单，见楚蓉笑了，就认为一定是好事儿，随即也弯起嘴角，笑着应承道，“你放心，这话我回去就告诉贵宗，或者今儿晚上你自己跟他细说说也行，晚上我们都回村里，你和书海也带着孩子们过来就行了。” “行啊，到时候大嫂可得多准备点儿吃食，霄哥儿和他朋友还没走呢，多了四个人。”节日最重要的就是热闹，楚蓉本就想着和他们一起过的，刘氏一说出来，她自然不会拒绝。 “呵呵，都来都来，别的不多，就吃食管够。”刘桂兰笑呵呵的应下，又跟楚蓉说了些铺子里的事儿，就说着要去准备晚饭辞别离开。 楚蓉又靠在椅子上仔细琢磨了一番和南北铺子合作的事儿，条条框框的想了不少，就看到时候那位大掌柜有多大的力度。 此时，楚小姐满心满眼的都是怎么算计着多得些利益来充实自己的小金库，却是不知道等真见了那位大掌柜，坐在谈判桌上后，才明白古人也有天生的商业奇才。 傍晚时分，山头栅栏门边上摆放着两张方桌，笔墨纸砚齐全，还有一盒子印油敞开放着。椅子后，五个大箩筐一次排开，每过来一个长工，就会被叫到这里，报名字，然后选福利，最后在自己名字后按手印。 有那夫妻都在的，领了两份福利，都喜不自胜的往家跑，这过节的点心有了，就连过年的衣服料子都有了。 单独一个做工的，基本上选福利都会要那粗棉布，三身衣服的料子呢，精打细算一下，没准儿够给家里老人和孩子一人做套新衣服，自然选的就多。 而夫妻两个的，基本上就是一样选一份，粗细棉布都有，能给老人做上一身体面的衣服，表表孝心也是好的。 下工的不仅是长工，还有不少的匠人今儿也要回家团聚，经过门口，瞧见不少人围在桌子那，有好事儿的过来打听，等知道了原因后，可是惹了不少人眼红。 瞧瞧别人的东家，这个贴心哟，再看看他们的头儿，别说发布料点心了，就连该抽水的十文钱都一文不少的要了过去，真是没得比。 第402章 rou了一圈 山上这边热热闹闹的分发福利，看红了一众人的眼珠子，而楚蓉那边也差不多，大包小包的东西拎着，一行六大三小九个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刘桂兰的家门口。 黄老婆子正坐在自家门口的大树下往村头张望，见到这一群人过来，登时就变了脸色，还未等人走近，那不堪入耳的话便骂了出来。 黄书海和楚蓉外加三个孩子还算镇定，毕竟听多了这些话，又不疼不痒的，除了膈应人外，也不觉有啥。 楚霄和小狼主仆俩也见识过黄老婆子的骂功，虽说不满，但也没过多的表现出来，最为震惊的就是房珀主仆俩了。 这俩人第一次遇到泼妇骂街的事儿，而且被骂的似乎还是自己这一行人，这如何不让人震惊呢。 “娘滴乖乖，我说霄哥儿，咱不是要去这婆子家吧，要是这样的话，我还是跟小亭子去山上吃得了，在家被我爹我娘骂也就行了，我可不想吃顿饭还得被骂上一顿。” 房珀扯住楚霄的袖子，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拒绝的意思，他虽然脾性好，没啥少爷架子，但也不代表他能容忍一个乡下婆子的谩骂。 “就你话多，行了，赶紧走，不是去她家。”楚霄回头瞪了一眼，心道要是去这婆子家，他都会扭头就走，还用得着这小子在这儿嫌弃么。 两人说话声音不大，却是挡不住黄书海耳朵好使。按说亲娘被如此对待，他是应该愤怒的，可如今心里除了失望外，却是在没有一点点的波澜。 黄老婆子的骂声不小，但跟前儿却是没一家人出来看热闹，如果说之前还会有人出来关心一下，那自从黄松成亲，随后搬倒县里去住后，便再也没人理会黄老婆子骂街了。 毕竟，任谁一天三遍如同吃饭一般准时准点的听到骂街声，时间长了都会习以为然，而黄老婆子便是如此。 敲门进院，刘桂兰和黄成瑞老两口正坐在院子里和几个孙辈在玩儿，小胖墩露着牙齿笑呵呵的看着哥哥jiejie们。 众人进来后，三个娃子就加入了孩子群里，黄书海几个男人被两兄弟给叫了过去，余下楚蓉自己笑眯眯的走到刘桂兰跟前坐下，二话不说就把小胖墩给抱进了怀里。 “哎，这小子可真是重啊，还没周岁的，我都快抱不动了。” 刘桂兰嗔了她一眼，随即扬了扬下巴小声道，“刚才那老婆子是骂的你们？” 一听这话，楚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无语的看向刘桂兰，“干娘，这个还用得着你问吗？” “死丫头，咋说话呢。”刘桂兰笑骂了一句，撇撇嘴说道，“我这一回来，边上几户人家就过来坐了会儿，可是说了不少关于那老婆子的，人家见天的坐在门口骂人，我刚还以为又开始了。” 楚蓉一听，瞬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心头薇薇诧异了一番，她是知道那黄松带着媳妇去了县里，却是没想到就连中秋那小两口都没回来。 不过这事儿她管不了，也不会去管，恶人自有恶人磨，自己种下的因，无论什么后果也合该她受着。 有关黄老婆子的事儿，刘桂兰和楚蓉两个都不想多说，母女俩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自然各方面都得关心一下。 尤其是刘桂兰，俗话说娘看闺女，头一句话大多都是‘又瘦了’，虽说这两人只是干亲，可刘桂兰却是真把楚蓉当亲闺女看的，一见之下自然也想说这话来关心一番，可瞧见楚蓉那白里透红，还丰盈了一圈的身子后，却是怎么也张不开嘴说着违心的话。 看来干女儿在村里的日子过得挺滋润，她也是没啥好担心的了。 对上刘桂兰颇为幽怨的眼神，楚蓉怔楞一下，眸子里露出几分不解，“干娘？” “呵呵，你这丫头日子过得好啊，亏得老娘想心疼你一下，谁知道你不给机会呢，瞧瞧这白里透红的样子，比上次见可是长了一圈。” 一腔母爱没能发出去，刘桂兰无奈的摇了摇头，虚点着楚蓉的额头笑着抱怨了两句。 听到这话，楚蓉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捏上了自己的腰肢，感受到手下rourou的触感，她自己都有些惊到了，等冷静下来后，才发现自己这段时间似乎还真长了不少的rourou，尤其是腰和小肚子，简直rou了一圈。 想到这里，楚蓉惊觉低头，看了眼胸前的耸起，这两团好像是变化最大的，难怪最近穿小衣的时候，总有些紧绷感呢。 第403章 好酒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