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节
现在都回来了。你藏在灵墓寒潭中,嫤之的灵魄,是不是可以唤醒了?” 楚南棠轻点了下头:“这件事情,我也正要与夫人商量,没想到夫人早先想到了,找个时间我们回去一趟,正好也去祭拜一下奶奶的墓。” “嗯。”我笑了笑,埋头快速的吃着餐盘里的食物,突然楚南棠的手机响了。 他接过电话,眸光沉了沉,不动声色的挂断了电话,眉头紧蹙道:“夫人,出事了。” . 第94章 再次复生 如果不是真的重大事件,小麻烦楚南棠就自个儿私下解决了。. 现在一脸凝重我的与我说,让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出什事了?” “是清染和小白他们……” 待我们赶到研究基地时,只见他们一脸惊恐之色,我抽了口气抿了抿唇问道:“究竟是什么情况?” 白忆情走上前撩开了衣袖,只见他的皮肤之下,仿佛有一条小虫子在蠕动。 立晟脱掉了上衣,背过了身去,他背后也同样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而黎清染是在自己的肚皮上,那一小截像寄生虫般的东西。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猛的抬头看向楚南棠:“这妖藤即使拿出来,也不会断根?它们会把人的血rou当成繁衍之地,继续生根发芽。” 楚南棠一脸凝重:“最早发现的是立晟,只是这东西生长得很快,看来从身体里拨除这种方式根本行不通。” 他后来说了些什么,我压根没有听进去,仿佛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恐惧的麻痹状态。 直到楚南棠将我拉到了一个安静的房间,给我倒了杯茶:“夫人,先喝口茶。” 我紧抿着唇,缓缓的抬头看向楚南棠:“南棠,他们的身体里又开始重新生长了,你说在我的身体里,会不会也有妖藤重新繁衍生长?” 他握过我的手:“别瞎想。既然你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就证明应该没有问题。而且当时,我是在一小时之内,帮你把妖藤从身体里拨除,而他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比你严重得多。” “你的意思是,或许只要在一个小时之内将这东西给拨除,就不会再身体里生长了?” 楚南棠沉默了好一会儿,轻应了声:“或许吧,即便再生长,我也一定会想办法遏制它们。” “办法?如果连拨除都无法遏制它们在人体里的繁衍,那还有什么办法?”想想一个活生生的人,将要变成花肥,都觉得是一件恐怖至极的事情。 “不用担心,我已经与张教授商量了一下,他帮我联系了一个很厉害的生物学家,过两天就会从国外回来,到时候再一起想办法。” “还要过两天,这东西生长得太快了,两天的时间我们谁也无法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 突然外边传来敲门声,楚南棠应了声:“请进。” 立晟激动的推门而入,只见他手臂上缠了一层厚厚的纱布,想了想道:“老板,有一种情况,我想需要告诉你。” “什么情况?” “这东西不止怕火,而且还怕冷。刚才我将手臂里的藤给拿了出来,白忆情无聊,将酒里的冰块丢进了装着妖藤的器皿里,那妖藤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估计现在是死了。” “带我去看看。” “嗯。” 当立晟将冻死的妖藤递到楚南棠面前时,楚南棠眉宇舒展了不少。 “这两天时间,你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这半个月温度骤降,不利于妖藤的生长,它们会蛰服在你们体内。” 黎清染眼中升起无限希望:“有没有可能,用冰点温度,将它们杀死?” “冰点温度?” “是啊,将我们自己放在冰窖里,呆上一个月,我看妖藤还长不长。” 白忆情扶额:“我的清染啊,在冰窖里一个月,别说妖藤会死,就是你,也会比它死得更早的。” 楚南棠沉默了好一会儿道:“或许可以一试,话不一定绝对。只是风险太大了。这两天你们都不要轻举妄动,一旦有什么反常,及时打电话通知我。” 回去之后,我一直在想着刚才的事情,以及离开时,那村民诡异的微笑。 又向楚南棠提起了这件事:“南棠,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提及的,离开的时候,那些村民并没有上前为难我们,反而笑得十分诡异。当时我还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我开始有些明白了,他们其实早就知道妖藤如果在人的体内寄生,根本不可能彻底的拨除。” 楚南棠轻应了声:“夫人,有件事情我也没有对你说明白,因为那时候事发太突然,我怕给你们造成不必要的恐惧与心理负担。” “是什么?” “其实那些人,都不是活人。” 我怔愣了许久,才觉得疑惑:“怎么会?如果不是活人,我应该能感应得到。” “或者说,在那个地方,你的所有感应都是失灵的。” 他镇定的煮着茶,说起那些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怎么说?” “夫人可还记得,第一次去那,临走前我拿手机拍下了几张照片,回去之后,我将那几张照片拼在一起,发现了一个秘密。” 他倒了杯茶给我,随后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轻啜了口,缓缓说来:“那片村居的布局,跟我以前在一本经书中记载的地狱黄泉很相似。” “什么……意思?” “我在猜想,那种花,在那边生长繁衍,却从来不被世人所知。地狱有一种花,叫黄泉彼岸花,以黄泉之水灌溉盛开。” 脑子似乎闪过一道灵光,我猛然想到了什么:“那里,其实已经不在人间了?而是在地狱?” “也不能这么说,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人间与地狱的搭界,我们在洞里看到了那湖水,或许是通往地狱的黄泉之水。” 我沉思了许久,才问他:“只要查找到根源,是不是就有办法根治在血rou里繁衍的黄泉花?” “我不知道,但是万物相生,却又相克,总会找到办法遏制黄泉花的生长。” 我有些失落道:“本来还想着等事情平静一些后,就把嫤之从寒潭中唤醒,看来还得等些时候了。” “夫人放心,先见见那位先物学家,我们再回老家那边,也不需要耽误太长的时间的。” “嗯。” 终于熬过了两日,那位传说中的生物学家总算从国外回来。白忆情负责去机场接机。 本来还以为那位生物学家会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儿,当他站在我们跟前时,我们都有点儿不敢相信,这年轻人,看上去不过二十七八的模样,竟然就已经生物学家了。 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并不骄不躁的与我们一一打了招呼,上前与楚南棠握了握手:“你好,楚先生。我叫凌思哲,之前张教授在电话里有跟我提到关于你的事情,经过也简单的说了一些。有了初步的了解。” “你好,欢迎你能加入我们的研究小组。” “我对你们的研究很感兴趣,对了,张教授曾在电话里给我说过,有一种黄泉花,我想看看,它究竟长什么样子。” “请跟我来。” 楚南棠将凌思哲带到了实验室里,将一只培养皿拿出来,只见在衡温里的残枝,已经开始生根发芽了。 凌思哲将培养皿举到了半空,仔细用放大镜看了好一会儿。平静的面上渐渐表现出震惊之色。 “有点像热带地区的食人花,可是本质上又有许多不同,这种植物没有在捕猎的时候,也在扭动,像是有强烈的意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一种植有如此强大的自我意识。” 之后凌思哲将培养皿里生根发芽的黄泉花给带走养着了,我有点儿担心:“我真是害怕研究不成,他反被黄泉花给吃掉,做了花肥。” 楚南棠失笑:“大概没这么容易吧。毕间是张教授介绍过来的人,而且他年纪轻轻的,就能有如此成就。可见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所以先不如选择相信他。” “嗯,目前我们也别无选择了。” “这两天小白他们身体里的黄泉花茎都已取出,就怕还会再生长出新的植物花茎,如果到那时候,只能想别的办法。” 之后,凌思哲与几个小伙伴们进入了积极的调查研究中,凌思哲这人对工作认真,而且人很默,很快便和大伙儿打成了一片。 我和楚南棠渐渐放下来心来,决定先回古镇看看。 临走前。与小白和龙见月打了一声招呼,让他们帮忙看着研究基地,保护着青铜古盒,等我们回来。 交待完这些事情,我们带着小凡,自驾离开了。 对我来说,再次回到一百后的小镇,仿佛隔了一个世纪般的遥远,陌生又熟悉。 这里的一切都让我感到十分亲切,而亲切之余又有一股淡淡的忧思。 我们在古镇的一家客栈住了下来,车子需要再行几里路才能加油,楚南棠先让我回客栈的房间休息,他去加满油回来。 将行李拿出来洗了一个澡后,我喂小凡吃了些米糊糊,这里的环境很新鲜,古镇的空气也十分宜人,小家伙似乎十分高兴。 扶着东西在房间里到处跑来跑去,我忍不住叮嘱了声:“小凡,别跑那么快。” 小家伙玩心大起,哪里会听我的话?突然一阵疾风将窗户吹开,窗帘扬起,一阵雨丝飘了进来。 我上前将窗户关上,看着外面渐渐下起的大雨,这小镇路不是很好,也不知道南棠到什么地方了? 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五点,想着他也应该快回来了,等他回来一起吃晚饭。 小凡玩着玩着趴在地板上睡着了,我上前将他抱上了床盖上了被子。 睡着的模样,与楚南棠十分神似,果然是父子。 吻了吻他的小包子脸,我才拿了本书出来打发时间。 这客栈很古老了,装修有点偏向于民国时期的风格,古色古香。 店主很有心,房间里的每一盏灯,都有着属于它的魅丽与风格。在这样的环境下,捧着一本书,能让烦躁的心情很快的冷静下来。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听到门外的响动,我猛的放下了手中的书,立即起身去开了门。 只见楚南棠外套已经打湿了,我拉着他走进房间,一边替他从行李中拿出了换洗的衣服。 他一边脱下了外套,一边说道:“回来的时候。刚巧遇上了暴雨,都淋湿了。” “你快去洗洗吧,我去下面点餐,对了,小凡正在睡觉,你看着他点儿。我很快就回来。” “嗯,去吧。” 我去了楼下点餐,客栈很安静,下楼时看不到一个人影,我叫了几声:“老板,老板?有人在吗?” 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嘴里还叼了一支烟。 “你好,有什么能为你服务的?” “我想点几个菜,你们这里应该提供餐点服务的吧?” “当然,当然,啊……我去拿菜单给您。”说着折身回了前台,拿了菜单过来。 我看了看,有好几道都是当地的特色菜:“特色菜都来一份吧……我再点几个我先生爱吃的。” “没问题,很快就好。” 我下意识探着头往厨房里看了看;“老板娘,怎么好像就你一个人?” “这古镇,除了几个来旅游的小青年,哪里有什么人啊。现在经济不景气,都我一个人。” 我不由得佩服起来:“真是厉害,你一个人就能看住一间这么大的客栈。” “也是没办法,我老公死得早,又有一个儿子在上大学,得努力的存些钱。” “那麻烦你了。” “等下炒好了我就送你们房间去。” “好。” 这老板娘的手艺很不错,我们早早吃完饭就睡了,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没有退房。 收拾了一些祭祀的东西,便带着小凡来到了奶奶的坟前。 因为这一年多都没有人过来扫墓,现在草都长得很深了。我和楚南棠将坟上的草拔掉。在奶奶的坟前呆了一个上午。 天依旧飘着绵绵细雨,小凡趴在南棠的肩膀上睡得很香。 往灵墓方向去时,我不由得好奇道:“之前灵墓不是沉到了地底之下?都倒塌了,还有能入寒潭的入口么?” “当然有,而且灵墓并没有那么容易倒塌。” “难道,灵墓还存在。” “墓室的中央沉入了地底之下,其它的都已不复存在了。” 我随着楚南棠来到了一处峡谷之地,这里很隐蔽,很难被人给发现。 虽然有人来过,但是没有人敢再往深处走去。 而楚南棠对这峡谷的地形似乎十分熟悉,走了一段距离。他按下了一个机关,突然一旁石壁上多出了一道小石门。 “从这里进去,下了石梯,就能到寒河潭了。” 原来那盘旋而上的石梯,可以从这里下去。回到灵墓中,虽然有很多早已残亘断壁,但是依旧让人怀念不己。 而那处寒潭还如初一般,我与他走到了亭子的中间,楚南棠将这里的封印解除,本以为一切都如预想的进行。 可等了一会儿,楚南棠一脸惊诧。因解除封印激起的水花,又很快平息了下去。 “怎么了?” “这里有人来过。” 我心口一窒,下意识问道:“那嫤之的灵魄呢?” “不见了……” 我踉跄了两步,依旧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怎么会不见了?难道……是沈秋水他们将嫤之带走了?” 楚南棠想了想说:“可是嫤之现在对他们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他们没必要大费周章的跑来这里,千辛万苦破坏掉我的封印,将嫤之的灵魄给带走。” 死寂之后,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答案:“会不会是……顾希我私下将嫤之的灵魄给带走的?” 楚南棠转头看向我,轻应了声:“能破解我的封印的人,这世间没有几个。顾希我是其中一个,而他也与嫤之间有着紧密的联系,我想,带走嫤之的人,八成是顾希我。” “他把嫤之带走,究竟是为了什么?” “顾希我对嫤之有着深深的愧疚感,嫤之会变成这样,大半的责任在于顾希我。而他现在把嫤之的灵魄带走,我想应该只是想弥补她,而并非是伤害。” 听到楚南棠如是说,我提着的心渐渐放下了许多:“可是他们现在究竟藏身在何处呢?” “为了得到青铜古盒。他们一定会再出现。之前在婼羌时,那两次,都是他们的人,或者说来夺青铜古盒的,就是他们本人。” 回去的途中,楚南棠接到了一个电话,接完电话脸色骤变。 我问他怎么回事,他也没有回答,过了好一会儿,他情绪有些失控的将车停靠在了路边。 我不安的看着他,轻轻叫了他一声:“南棠?” “夫人,青铜古盒被沈秋水他们给拿走了。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他们。” 那一刻,我脑子一片空白,但想到也许楚南棠现在的心情比我还复杂,暗自深吸了口气安慰着他:“南棠,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先回去再想办法。” 楚南棠轻叹了口气:“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路途中间几乎没有休息,赶回了研究基地,此时张教授已经等在了那儿,看到我们回来,一脸凝重。 “都怪不好,如果那天不是我大意,出去接了个电话,把青铜古盒留在了实验室里,那些人也不会有机会闯进来将盒子拿走。” 楚南棠问向黎清染:“能调出监控记录吗?” 黎清染摇了摇头:“奇怪的是,系统被破坏了,之前有三个监控的的系统不在同一个区,但是偷走古盒人的,能很巧妙的躲过。” 立晟转动着手里的手火机,轻轻的说了句:“是不是出内jian了?” 这句话无形中像是颗东风极炸弹,一下子炸了开来。 龙见月双手环胸,一脸严肃的说了句:“如果你们怀疑我,就请直说出来。” 白忆情冲他笑了笑:“怎么会怀疑你呢?龙兄你从远古时代而来,连电脑都没摸熟悉,别说破坏那么严密的高科技系统,说是你做的,打死我都不信。” 黎清染抿唇笑了笑:“那倒是。” 龙见月也不在意,点了点头:“也就是说,我第一个排除了嫌疑,那接下来就是白忆情了。” 白忆情神情顿了顿,一脸严峻的盯着龙见月:“你跟我是不是有仇啊?第一次见月,你就咬着我不放。难道咱们上辈子是死对头?” 龙见月扯了扯嘴角:“这可很难说,我只是提出了心底的猜测。” “不过让你失望了,我当时……正和清染在一起。” 黎清染面色一红,抵唇点了点头:“忆情没有说谎,他当时确实和我在一起。” 白忆情耸了耸肩膀:“想往我头上扣帽子,龙兄你的道行还太浅了些。” 龙见月不再说话,只是将视线定格在立晟身上:“那立晟呢?你当时在做什么?” “我在武道馆,你们知道我业余的时间,就是泰拳教练。人证有的是,都是我的学生。” 一阵沉默之后,立晟又说:“既然大家都排除了嫌疑。那么只有一个人,还能自由进出这儿,新来的凌思哲。” 张教授第一个出来澄清道:“不可能!思哲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只对植物有兴趣研究,而且我也没有和他提过青铜古盒的事情,他能拿去做什么?” “好了,大家不要再猜来猜去,这样反而会中了敌人的计,伤了彼此的和气,这件事情先搁一边,既然丢了。一时半会儿我们也找不回来。 而且青铜古盒,他们拿去,并一定能拿开,所以拿去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眼下最要紧的,是解决黄泉花。” 听罢,白忆情说道:“现在还没有发现,黄泉花有在体内复生的迹象。” 黎清染道:“我也没有。” 立晟:“同样没有。” …… 此时凌思哲从外边敲门走了进来,看到所有人都在,欲言又止,转头对楚南棠与张教授说道:“楚先生。张教授,你们能进实验一趟吗?” 我猛的拉过楚南棠;“我也去看看?” “嗯。”见我们离开,小白他们神情不由得紧张起来,估计也猜想到了,黄泉花有了新的发现。 我们一同走进实验室里,凌思哲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已经在衡温瓶里将黄泉花培育出了两珠。 他说:“这花的生长和繁衍速度相当快,而且生命力也很顽强。你们说它即怕火,也怕冰。我一一做了实验,我给你们看。” 说着他拿出一培养皿中烧成灰的黄泉根径,拿小灯泡足够照射。保持着温度,并浇上水之后,那垃死灰之中,立即生出了白色的根径来。 一阵恶寒从脚底生起,凌思哲戴上手套,又拿出放在冰水之中的根径,同样放在小灯泡之下,得到了一定的照射与温度之后,根径开始扭动再次复活。 “火和冰都杀不死它,之所以从小伙伴们身体里拔除新的再生花径,而没有再复发,是因为……环境不允许。可一旦在允许的情况下,阳光,空气,温度,水或者血液,都达到硬性要求之后,它们依旧会在人的血rou之中,再次复生。” . 第95章 棺木被盗 这个结果无疑对我们来说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脑海里炸了开来。????? 凌思哲抿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等到开春的时候,也许黄泉花就会在他们的血rou里,继续生根发芽。” 我手心里都是冷汗,浑身颤抖着:“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再让我好好的想想。”楚南棠揉了揉眉心,转身大步离开了实验室。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沉默不语,我知道还在为刚才的事情忧心,而我心里也在害怕,那东西会不会等到开春之时,在我的身体里继续繁衍? 我没有开口提出心里的忧虑,然而他还是说道:“夫人若觉得有异样,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因为……虽然当时及时将你身体里的黄泉花藤给拔出来,但我还是怕……” 我打断了他的话,挤出一个微笑来:“我应该没事,如果真要复发,也许像小白他们一样,早就复发了吧。” 楚南棠凝重的叹了口气:“嗯,这花来自地狱黄泉彼岸,如果人间没有解决的办法,或许会在阴间?” 他提到的这个,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南棠。花不在我身体里复发,会不会跟小凡有着某种联系?” 他眸光一下亮了起来:“夫人,你提醒了我。” 回去时,陆唯与舒姨已经做好了晚餐,吃完晚饭,楚南棠正独自一个人抱着小凡在沙发里,若有所思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南棠,我给你放了水,你去泡个澡放松一下吧,最近你太累了。” 他回神冲我笑了笑:“嗯,有劳了夫人。” 从他怀里接过小凡,我戳了戳小凡的包子脸,惆怅的笑了笑:“小凡,你见过黄泉的彼岸花吗?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花呢?” 小家伙往我怀里蹭了蹭,哪里知道我在说些什么,打了一个哈欠,看样子是要睡觉了。 我拍着他的后背:“乖乖睡吧。” 没一会儿,小家伙就睡着了。将小家伙放到了婴儿房,我坐在床上看了一会儿书,疑惑楚南棠在浴室里怎么还没有出来? 于是起身上前敲了敲浴室的门:“南棠,南棠你洗好了吗?南棠!!” 心急之下,我猛的推门而入,发现他整个人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我吓得心脏都要跳了出来,上前扶过了他。 他一脸痛苦之色,双手紧握成拳,只见禁咒黑色印记,如同像有生命力般,迅速的爬上了他整条手臂,直逼心脏的位置。 “怎么回事?为什么禁咒突然迅猛的生长?南棠,是不是很痛?怎么办……” 如果不是痛到极致,他也不会拼命的咬着牙,双手紧握成拳,默默的独自一个人承受。 好半晌,禁咒的反噬似乎慢慢停了下来,他苍白的脸依旧没有任何血色。 灰白的唇嚅了嚅,总算还有力气开口说话,但是虚弱得几乎听不清楚。 “让夫人担心了,我没事。” 泪水一下子涌了上来,喉咙像是哽着一根刺发不出声来,豆大的泪水无声滚落,心疼的将怀里的这人紧了紧。 “不要说话,我扶你去床上休息。” 好不容易将他扶到床上,他疲惫的闭上了双眸,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打了水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轻抚着他苍白的面容,一直守到了深夜凌晨。 他悠悠转醒了过来,扣过我的手,我动容的倾身上前,用额头轻轻抵着他的额头。 “你那时候,把我吓坏了,南棠……我真的很害怕,你会离开我。” 他虚弱的笑了笑,抬头轻抚着我的头发:“对不起。让夫人担心了。我现在已经没事,真的。” “我才不信,你现在还这么虚弱,不要骗我。” 他轻叹了口气:“没有骗你,刚才遭到反噬确实痛不欲生,但过后,力气也渐渐回来了,已经感觉不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现在太晚了,你的样子好憔悴,别跟我犟,躺上来睡觉吧,我没事了。” 见他脸色渐渐红润,想着或许是真的没事了,提着的心才渐渐的放了下来。 也为了能让他放心,我爬上了床,伸手紧紧的抱住了他。 “南棠,为什么我们经历了这么多,还要承受更多的磨难和考验呢?像平凡的人,就不会经历这些痛苦和磨难,我只是想和你白头偕老,可是却这么难。” 他失笑,一手轻轻揽着我的肩膀:“你啊,小脑袋里怎么想这么多,太悲观了。或许只是老天爷给我们的考验呢?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我们也没有做什么泯灭良心的事情,老天爷会格外开恩的。” 我深吸了口气:“你为什么从来都不问我,关于一些与江容婼有关的事情?” 或许在他心里,早就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所以才选择从来不过问。 “我说过,那不重要,如果一个人总是活过去,幸福也会渐行渐远,我只知道,现在能拥有你和小凡,就是我莫大的幸福,与过去无关。” 我鼻头一阵酸涩:“会不会是因为我当时强行改命,老天爷对我的惩罚?可是为什么要惩罚你?那是我犯下的错,跟你没有关系!” 他长叹了口气,揉了揉我的头发:“胡说什么呢?灵笙,你没有做错什么。” “可是我杀江容婼!”我猛的从他怀里坐起身来,泪水模糊了双眼。 “灵笙!!”他眉头紧蹙,沉默了许久:“你只是想和我在一起而己,那有什么错?” “江容婼也只是想和沈秋水在一起,所以犯下了那些错。我和江容婼。又有什么两样?南棠……你对我太偏坦了。” 他无奈一笑:“偏坦又如何?因为你是我爱的人,你是我的夫人,就算错了又如何?灵笙……只要够强大,我们就能主宰自己的命运。我后来才知道,世间对错根本说不清楚的,事有两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你觉得错的事情,在另一个人眼里,他有允份的理由必须这么做,你根本不用感到自责。 就算你不杀她。她也会杀了你,何况是她不义在先,你也是被逼无奈,过去的对错,现在对我们来说,根本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要咬着牙挺过接下来的一切难关。” 看着他揭力的想洗刷我心里的罪恶与沉重,突然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悲伤绝望? 明明现在比我更受煎熬更绝望的应该是楚南棠,我抬手擦干了眼里的泪水,抿了抿唇深吸了口气说:“嗯,我知道了。我一定不拖你的后腿。” “你能想明白就好,现在都凌晨两点了。”他伸手将我拽进了怀里:“给我乖乖睡觉,明天太阳会照常升起,我们要做的事情,也不会因为今晚的悲伤和疼痛而停止,睡吧。” 他的话像是催眠曲,我靠在他的怀里,沉沉的疲惫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摸了摸身边的床位,看样子起床没多久。 我赶紧换好了衣服。走出了院子,见他正带着小凡在院子里散步。 小凡现在走路已经走得很好了,迈着小短腿,穿着小熊背带裤,笑得天真无邪的模样,真是可爱得把心都融化了。 楚南棠将他抱起,指了指我的方向,小家伙看到了我,高兴的拍了拍手,哈喇子流了一下巴,走到我跟前时。挥舞着小手让我抱他。 “他起得可真是早,听陆唯说,小家伙五点多就开始闹了。” 我失笑:“越来越淘气了。” “其实现在还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他与我一同走进了屋内。 此时舒姨已经开始在厨房里准备早饭了。 “醒来就睡不着了,你今天觉得怎么样?” 他不在意的笑了笑:“已经没事了,对了……现在可能已经顾不上学校那边的情况,所以我已经把老师的职务给辞了,以后不能陪夫人在学校吃饭了,你要好好吃饭。” 我脸上一热:“你不用老是把我当成小孩子照顾,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嗯,我知道,只要夫人不觉得我啰嗦起来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就好。” 我失笑:“就算你真的变成了七八十岁的老头,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他一个高兴,在我唇上轻轻吻了下,小家伙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盯着他。 于是,他又在小家伙脸上亲了亲,小家伙咯咯的笑着往我怀里躲了躲,以为爸爸在和他做游戏。 吃完早饭出门,和平时一样,与小凡挥手说再见,他开车送我去学校。 我脑海里不断的在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不由得好奇问他:“南棠,禁咒突然迅猛的侵蚀,你觉得很奇怪吗?” 楚南棠眸光沉了沉,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之前我说过,青铜古盒里神秘的能量,可以遏制禁咒的侵蚀。 从青铜古盒丢了之后,禁咒开始迅猛反蚀,是因为那股遏制禁咒的力量被解封或者释放了。也就是说,一直无法打开的青铜古盒,或许被他们以某种逆反的方式,被打开了。” 我猛然瞪大了眼睛,心里慢慢开始蔓延起无尽的恐慌。 “我们研究了这么久,却也无法将青铜古盒打开,不知道他们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而青铜古盒里,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不管是怎样的秘密,现在沈秋水他们已经得知先机,不知道他们还会采取怎样的行动,不过我们也不用怕,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敌在暗我在明。我还怕他们藏在暗处不动声色呢!只有他们开始动作。我才能推测得出,这背后的阴谋,与他们要走的下一步棋。” 谁知,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很是平静,沈秋水他们也并未采取任何行动。 他们不可能只夺走了古盒就满足了吧?或许,只是时机未成熟? 然而,让我们更加担忧的,是天气渐渐回暖,潜伏在小白他们身体里的妖藤会开始复发繁衍。 楚南棠与凌思哲私下里交谈了很久,楚南棠道:“黄泉花的秘密暂时我们无从得知。时间太短暂了,地狱阴司之花,必定不是现在我们凡人所能解决的问题,所以只能另想偏方。” 凌思哲低垂着眉眼,沉思了一会儿,才说:“我一直有个想法,也没敢提过,不知道……” 我和楚南棠相视了眼,我点了点头,楚南棠说道:“你说来听听?” “我在五年前,就在研究一种新型的药物。这种药是能够让人停止生命机能,但却能保证身体的细胞存活,进入长眠的状态。也就是说,如果这种药效真的能成功,他们身体里的黄泉花与生命机能会停止运作,进入睡眠状态。” 楚南棠冗长的叹息了声:“这未尝不可!如果真的成功了,我就有足够的时间,破解黄泉花之谜,等到那个时候,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只是……”凌思哲十指紧扣:“我至今,尚未研制出解药。如果真的注射进去,我可以保证,他们不会死,会安然的长眠。” “一切濒临绝望中的生机与突破,都伴随着莫大的风险。”楚南棠无奈道。 凌思哲点了点头:“但我要说的是,研制出解药,对我来说,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在两年之内,我可以办到。只是……把命交到我的手中,他们会不会答应?楚先生。你又能否信得过我?” 楚南棠笑了笑:“我相信你,但是我想决定这件事的权利,可以交到他们自己的手中。” 当天下午,楚南棠将所有队员都招集了过来,将这个决定说了说。 所有人皆是一脸凝重,陷入了漫长的沉思。 直到张教授说道:“这个风险会有多大?又能否真的可行呢?” 凌思哲耐性的解释道:“当然,风险肯定是有的,大家不要误会,我并没有把你们当成小白鼠,而是当成了我的朋友,只要你们肯相信我。至少两年,最多三年之内,等楚先生找到黄泉花破解之谜,我随时都能将解药奉上。” 立晟举手,第二个发言:“我愿意尝试,与其成为花肥,不知所措的在无尽的恐惧中等死,还不如拼这一线生机,什么时候给我药?” 对于他的爽快,以及无条件的信任,凌思哲眼眶竟有些泛红。 些许激动的说:“立哥。你能相信我,真的谢谢你。放心吧,你把命交到我和楚先生手里,我们会负责到底。” 白忆情拍案道:“我同意!但我有一个要求。” 楚南棠浅笑:“你说。” 白忆情嘿嘿笑了两声:“把我和清染妹子放在一起。” “滚!”黎清染一支飞标朝他射了过去。 随后一脸坦荡道:“我相信老板的为人,不会拿我们的命开玩笑,所以我也愿意尝试。” “既然大家全票通过,具体时间,我会和思哲再好好商量,今天大家先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在三天之内将之后的交接工作,和具体事宜。好好分配安排一下,散会了。” 待大家都离开后,楚南棠将张教授叫到了一旁。 “张教授,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和你说。” 张教授下意识问道:“是不是青铜古盒有下落了?” “不,刚好相反,是青铜古盒,我怀疑已经被人开启。” 张教授一脸震惊之色:“被开启?啊,对了!我这几天发现了一本西域文限中的记载,有关于这个盒子的零星记录,传说,是婼羌国巫族的大祭司亲手打造,小小的盒子里,机关重重,并且封印着大祭司强大的力量!而这力量,是复兴婼羌国的关键所在。当然,这只是一个传说,不过一切传说都有其根源所在,我还得再进一步研究。” “张教授,如果有关于婼羌国国君的记载,请您勿必第一时间告知。” “好!我会全力以赴的。” 待张教授走后,我不由问他:“为什么不是大祭司,而是婼羌国的国君的资料记载?” 楚南棠想了想道:“一部分是推测,另一部分是直觉。与其从婼羌国那位大祭司着手查寻,不如从婼羌国国君身上查找源头。” “张教授刚才说,盒子里封印着大祭司的能量,并且是由他亲手打造,他能打造这个盒子,谁也无法将它开启,那会不会是这位大祭司亲手开启的?” “若是真的,他活的时间可就了不得了,不过凡事皆有可能,既然是能控制腐尸与灵魄的巫族,大祭司活了一千年,反倒觉得顺理成章了。” 如同是真的,那么沈秋水他们,是不是已经和这位大祭司有了某种关联,或者说,这位大祭司现在与他们已同气连枝了。 但这都是我们的猜测,没有见到之前,都无法做出更进一步的推测与判断。 三日之后,凌思哲一一为他们注射了药物,待他们进入长眠之后,楚南棠将他们放进了密室的玻璃棺之中。 密室里设下了许多机关,只有楚南棠与凌思哲可以自由进出。连我都不可以进去。 这段时间,龙见月总是说头疼,便一直锁在房间里,吃得也极少。 大约过了半个月的时间,他傍晚走到了院子里,我正和楚南棠从外面回来,看到了正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龙见月。 让人震惊的是,只消半个月的时间,他那头早已剪短的头发,奇迹般的已拖到了地上,暗色的眸颜色愈加浅淡。在的月光之下,散发着诡异的锋芒。 楚南棠拉住了我,随后缓缓走到了龙见月跟前。 似乎终于意识到有人站到了他的面前,他才缓缓抬头看向了楚南棠。 “你的头发,怎么一夜之间,就这么长了?” 他站起身,伸手握过楚南棠的手臂,又看了眼夜空的月亮:“等八月十五,月满之时,方可破解你身上的禁咒。” 话音刚落,他环顾了四周。脚底出现金色奇怪的符咒图形,渐渐扩散整个院子。 那一瞬,我们明显感觉到地在脚在脚下摇晃。 “刚才怎么回事?”我急急的问道。 “有人在四周布下巫术,不知道想做什么,你们无法查觉,但是我能感应得到。” “就在刚才?”楚南棠疑惑。 “不,巫术力量很薄弱,应该有半年之久,看来你们被人盯上了。” 他神情淡漠,语气没有一丝起伏说起这些。 楚南棠盯着他:“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他将右手托到半空,手心里金色的六芒星浮现:“力量。在苏醒了,但是被封印太久,一时间还无法全部记忆起。” “你是谁?能想起来么?”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在梦里,有一个声音总在回荡,叫着一个名字,龙见月。” “所以,你确定自己是龙见月?” 他没有回答,只道:“总有一天,我会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入夜之后,我端了杯参茶拿给了楚南棠。 “多谢夫人。” “不用老是跟我这么客气,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不,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他紧握住我的手:“看来,连老天爷都在帮我们。” 心情顿时也雀跃不已:“是啊,他总算是想起,可以破解禁咒的办法了。对了,他刚才说我们宅子四周被布下了巫术,能使用巫术之力的,只有一个人。” “夫人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是顾希我。” “我真是很好奇,顾希我背后的那人,究竟是谁?” “或许,正是我身边的某一个人,也不一定。” 这句话,让我心脏一紧,他说的不无可能,只是一想到曾经身边最信任的人,也许是埋伏在身边的敌人,不由得一阵阵寒心。 “如果真有这个人,会是谁呢?” 楚南棠沉默的喝了口杯里的参茶:“且静观其变,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他很快就会按奈不住,急着要出手了。” 三天后的清晨,我们接到了凌思哲焦急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没有细说,只是让我们尽快赶到研究基地,一看便能明白。 连早饭都没有来得及吃,待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凌思哲已经在外面等了。 “楚先生,您总算是来了。”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凌思哲深吸了口气,才道:“密室被人闯入,偷走了两具玻璃棺。” 我与楚南棠交换了一个眼神,楚南棠紧追着问道:“哪两具玻璃棺?” . 第96章 身处地狱 加更两千 凌思哲沉了沉眸光,道:“小白和清染。” 待我们一同来到密室查看时,连同玻璃棺一起被人带走了,甚至在四周并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的痕迹。 楚南棠凝眉静思了许久,才问:“防盗系统都是正常的吗?” 凌思哲点头:“都是正常的,虽然密室里机关重重,但是偷走玻璃棺的人,仿如进入无人之境,我都在想究竟是不是个人?” 楚南棠在四周看了看,沉声说:“应该是很了解这里情况的人,不然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凌思哲一脸凝重:“可是,这里的机关还有加密系统也只有你和我知道,就连楚太太都不知道。” 楚南棠明确表示道:“我很相信你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毕竟对你也没有任何意义。” 见楚南棠明确表态,凌思哲放下了心来:“谢谢楚先生的信任。” “立晟一切都是正常的吗?” “嗯,立先生一切都正常,楚先生不用担心。” 楚南棠沉吟了半晌,才道:“眼下最要紧的是立晟别再出事,我会尽快的想办法找到小白和清染。” “要不然把机改一改?” “不用,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会再来,不然的话,没有理由第一次只盗走清染与小白的棺,还来第二次。” “也是。”凌思哲长叹了口气;“眼下真是多事之秋,先是青铜古盒被盗,现在他们连人都盗,简直丧心病狂。” “这里交给你了,解药研制有进展了吗?” “楚先生放心吧,只是制作过程麻烦了些,而且您给我提供的药材很齐全。所以我这边是绝对没问题的,眼下最要紧的,是将白先生与黎小姐找回来。” 楚南棠拍了拍他的肩膀:“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只要能把解药配制出来。” 凌思哲满是无赖,轻叹了口气:“希望你这边能够顺利一些,只怕还会整什么幺蛾子。” 回去的路上,楚南棠车子开得极慢,我提醒了声:“南棠,红灯。” 他这才回过神,停了下车。 在等红灯时,我想了想说道:“南棠,他们现在频频动作,估计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他十指轻轻敲击着方向盘,沉声说:“我在想这个人,会是谁呢?” “哪个人?” “能顺利盗走装有两个人的玻璃棺,并且密室里到处设有机会,与防盗系统,他是如何得知并一一破解的?” “我们这里面,真的有jian细吗?” 他猛的转头怔忡的盯着我:“应该是肯定的,青铜古盒是他偷的,玻璃棺也是他盗的。” “可是……”我有点想不明白:“小白他们都昏睡不醒,只剩下我们几个,而张教授天天呆在学校,哪里有时候偷走玻璃棺呢?” “夫人有没有想过,其实那三个人之中,有一个人并没有沉睡?他一直是保持着清醒的意识?” “这怎么可能?我们明明亲眼看到那药注射进他们的体内。”我不敢往深处去想,怕寻找到自己无法接受的答案。 “算了,先回家吧。绿灯了。”车子继续前行,我想南棠此刻的心情或许跟我一样沉重,明明很疲于应对这些事情,但不得不去面对。 然而对于外力的冲击,我们可以接受,可是好友的背叛呢? 那晚觉得十分疲惫,将小凡哄好之后,便上床睡觉了。 半睡半醒之间,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在我的耳畔回响着。 ‘炎魄之心一旦觉醒,便将预示着埋葬在地下的千军万马,重见天日!’ ‘炎魄之心,将会觉醒……’ ‘骇——!’ 我吓得猛的从睡梦中惊醒,发现楚南棠已经不在身边,摸了摸空荡荡的床位,已经凉了。 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四点,这个时间他会去哪里? 我从床上爬起,拿了衣服披上走出了房间。 寂寥的月光从窗台照了进来,洒在光洁的地板上,我轻轻的叫了两声:“南棠,南棠你在吗?” 没有得到回应,我心里隐隐感到一阵不安,下意识跑去小凡的房间,只见十殿司阴正守在房间,感觉有人闯了进来,从暗处走出。 看到我是,行了礼又赶紧了隐没于黑暗之中。 小凡安然的还在睡梦中,提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我轻轻退出房间,将屋子里都找了个遍。 直到天快要亮了,看到陆唯从外外走了进来,我猛的从沙发上起身迎了上去。 “陆唯,你看到楚先生了吗?” 陆唯了然道:“昨晚十二点,看到楚先生开着车,急匆匆的离开了,好像是去山顶的别墅,他特意叮嘱了,如果夫人提起来,就告诉她,这两天有公事要处理,也许不会回来。” 事情来得太突然,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他不可能对我只字不提,这么匆忙离开。 “陆唯,你照顾好小凡,我去一趟山顶别墅。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我会很快回来。” “这……”陆唯一脸凝重。欲言又止。 我便觉得很不对劲儿,拉过他严肃询问;“你给我说实话,究竟怎么回事?!” 陆唯摇了摇头:“具体我也不知道,只是楚先生离开的时候,状态很不好,整个人的脸色很苍白,似乎十分痛苦。我问了他,可是楚先生也不愿意多说。” “我先走了,家里的事情交给你。” “好的,太太放心吧。” 我匆匆忙忙的出门叫了出租车,一路赶到了山顶了别墅。果然看到楚南棠的车停在了别墅的院子里。 出来的匆忙忘了带钥匙,我按了按门铃,可是里面一直都没有人来开门。 我只能爬到窗子边,朝里面叫了几声:“南棠!南棠你开门啊!我知道你在里面!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我们一起面对解决,你不要一个人悄悄藏起来!” 每次都是这样,他总是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痛苦,却什么都不愿和我说,可他越是这样,我才会越担心。 终于屋内传来了他的声音,有些虚弱,但好在似乎并无大碍。 “夫人,我没事,你先回去吧,不用担心我,回去好好照顾小凡。” 泪水一瞬间就涌了上来:“你觉得我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放心的离开?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如果你真的没事,你就开门让我进去看你一眼,你要是真的没事,我看一眼就离开!” 见我坚持不肯走,楚南棠没有再劝说我,但也不肯开门,屋内恢复了死寂般的沉静。 我守在外边不知不觉的等了几个小时,突然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直到越下越大,冰冷的雨水洗涤着万物。 突然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我心情激动的冲了进去,只见眼前的男人满头青丝,竟一夜间变成了白发。 我呆滞的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南棠,你的头发怎么……” “禁咒反蚀越来越厉害,才导致一夜之间白了头发。” 我哽咽着上前抱住了他:“那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我,还一个人悄悄的把自己躲到这儿藏起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多害怕?” “对不起夫人,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如果……”他沉默了许久:“如果我真的要离开你,我希望在一个你看不到的地方,这样你不会太伤心,只是以为我去了很远的地方。” “你这个大傻瓜!你不会离开我,除非真的有非走不可的理由,你这样悄悄离开,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出事了。” 他苦涩一笑:“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 “龙见月说可以解开禁咒,你找过他吗?” “我后来找过,他只说必须等到四个月之后的月圆之夜,才有办法解了这禁咒。” “禁咒反蚀的迅速,与被打开的青铜古盒有关,那是能压制你禁咒被反蚀的力量,而刚好龙见月的力量回来了,龙见月正是能破解禁咒的人,你说,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楚南棠失笑:“夫人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还不是被逼的?而且也跟你学了很多呀。”我冲他笑了笑,悲伤一下子被冲淡了不少。 “关键还是在于龙见月那边,只要他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或许很多困难都能迎刄而解了。” 正在此时,楚南棠的电话响了,他回头看了眼搁在茶几上的电话,沉声说:“大概是张教授打来的,我去接个电话。” 我轻应了声,看到拿过了手机走到一旁接了电话,神色有些凝重,等了好一会儿,才挂断了。 他拿过外套似乎要准备出门:“夫人,我现在要去大学一趟,你跟我一起?” “嗯,我要去,你以后别想再把我甩开了。” 我上前抱过他的手臂,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估计甩也甩不开。 他失笑。倾身上前吻了吻我的额头,开车与我一同到了学校。 来到张教授的研究室外,门上半开着的,只见他正坐在电脑前,不紧不慢的似乎在整理着资料。 楚南棠礼貌性的敲了敲门,听到敲门声张教授抬头看了过来,朝我们招了招手:“来了,快进来。” 我和楚南棠走了进去,顺势将门给关上。 此时张教授一边将文献调出,一边瞥了眼楚南棠的头发,不失默的说了句:“年轻人哪里染的头发?不适合你,还是赶紧的染回来吧。” 楚南棠失笑:“下次我再试试染个红头发吧。” 张教授一脸嫌弃,咕滴了句:“中国人,黑头发标志性的向征,搞那些个不三不四的。哪里好看了?” 这次我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老师,那叫时尚。” “时尚?这种时尚不要也罢。楚先生,你看这个……” 楚南棠凑上前,拿过鼠标翻了翻:“这都是婼羌古国的文字,上面写了什么?” “我后来找了一个老朋友,他是专门研究这些个稀奇古文的奇人,于是找他翻译了下。讲的是婼羌国的国君月,想要得到永衡的和生命和力量,一统天下。便让大祭司给他练制丹药。 有点像秦皇那时,这些丹药确实让他年轻了许多,但是依旧不能够实现长生不死,于是国王月越来越不满足,又私下与巫族其他的长老商量。 布下了一个邪阵,据说这个邪阵以童女之精元为主,只要保持着这个邪阵永远不灭。那么就能通过这个邪阵获取的力量,达到长生不死的效果。 可是这个邪阵杀了很多人,大祭司风为了阻止国君月,引发了一场内乱,巫族的长老听命于国君月的命令,与大祭司风斗法,最终大祭司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将国君月的军队封印在地底之下 破解封印必须得到炎魄,当年大祭司风封印了他的军队之后,将炎魄交给了他最信任的meimei,诺。混乱中诺带着炎魄不知逃离了何方。” 我与楚南棠相视了一眼,震撼不己。 楚南棠说道:“我之前还是一直找不到源头。” “什么?” “利用童女的精元,凝聚强大的能量,达到长生不死的传说,确实是存在的。而我也遇到这样的两个人。或许,不只两个,也许有三个,或者四个……” 老教授听得有些懵:“等等,你是说,你见过这种邪阵?” “对,我确实见过,老教授,我有一个大胆的推测。” “什么?” 楚南棠深吸了口气,才说:“婼羌国的国王月,也许还活着。” “这……这都是野史传说,怎么能当真?长生不死,活了一千多年的妖?” “张教授,很感谢你对我的帮助,这些文献的意义对我很大。之后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插手,我怕把你牵扯进来,因为这些事情,已经不是常人可以解决的了。” 张教授还有些无法理解,或者这些明明听着你是天方夜谭的事情,有人一本正经的跟他说确实存在,他根本接受不了。 “这个……我得好好想想,再消化消化!” “老师,南棠不想再让你涉险了,这件事情调查到此为止,差不多已经得知了个大概了。” 张教授紧抿着唇没有说话,良久才说:“我一向做事有始有终,虽然这确实是我不太能接受得了的,但是如果有一个结果,你们一定要告诉我,与详细说说。” 楚南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