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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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我捡了因为蝗灾被父母卖到城中做小倌的天定,天定因为想要逃跑,那会让人打的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就差那一口气,自那以后,今日就成了天定重活一世的日子,天定自己定了这天做自己的生辰,就连名字也是他自己要改的,天定,很有意思的名字,他说是老天爷定下了他,要让父母把他卖了,好养活余下的兄弟姐妹,这个孩子太过早慧,唉……” 像是解答沈轻舞心中的疑惑,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沈轻舞知道,原来天定与无名先生并非亲生兄弟,那只是无名先生捡回来的孩子,就好像自己,也是他捡回来的一样,别人喜欢捡小猫小狗,而无名先生则喜欢捡人,大人小孩的往家里头捡,也是一种特殊的癖好。 “天定很喜欢你,我平常不爱说话,他也没个玩伴,你若不介意,就在这儿多住上一段日子,以你现在的这个情况,也跑不了多远,你就和天定好好相处吧。”嘴里头说着话,无名的手下不停,总算在不断的加水加面调和之下,一块面饼总算是揉出来了。 而沈轻舞听得他的话后,在那儿着急的只摆手“虽然我很喜欢天定,可我还有很要紧的事情做,正巧今儿个我遇到你,我想问问你,你能不能把我送出这个山谷,我要回大周去,我要去找我的丈夫,我的丈夫,我的孩子,现在都在大周,你看行吗?” “不行!” 正好今儿个无名先生出关碰着了人,沈轻舞便把自己想要出谷的想法一并的告知了他,随后眼含期待的看着这位先生,可惜,话音刚落,后头就已经传来了,另外一个坚决反对的声音! “你的身子还没好,根本不适合上路,你脸上贴的药,需要哥哥每天给你配,没了那药,你的脸就会变得越来越黑,你的身子太差,你离开这里,没到大周,你就一尸两命了!” 身后,黑着一张脸回来的天定冷声的帮着无名拒绝了沈轻舞的要求,随后自己净手之后,接过了无名手中的面团,很是熟稔的开始摔打揉搓,不大会,擀面棍下,一张硕大的面皮子就这么出现。 “那就……一起上路吧……”在天定黑着一张脸的当下,立在一旁的无名,摸着天定的头,扬声道! 第一百七十九章:两个夫人 “你说真的?” “当真?” 在无名的话音落下的瞬间,两道声音刹时的出现,言语里头带着期待与惊喜,天定甚至连手中的面条都不再管,就这么直接仰头,望着身边的无名,眼神里说不出的欢喜与雀跃,十足的小孩子心性。 “你这小子,既然想去,那就陪着一起出去玩玩就好,知道你不放心,真是个傻子!”无名的手上尚存着面粉,就这么直接摸了摸天定的头,一下子,天定的发上全是一片白色,无名却只傻兮兮的这么笑着,让沈轻舞觉得,他竟然还有点人味了。 “我才没有不放心!”天定撅着嘴倔强的没好气着,小大人故作老城的模样又一次的表现在了脸上,像是觉得底气不足,又挺直着胸膛道“我……我是怕她死了,千辛万苦救活的,死了多不值得,白浪费我采的那么多草药,白瞎了我照顾她那么久而已!” 可这话一出口,不说是沈轻舞,连带着无名都已经笑了,沈轻舞怒了努嘴,笑着道“固执的孩子!” 这一日的午后,在热气腾腾的一碗寿面之中,难得的,三个人都这般的开怀的笑着,沈轻舞心情大好,连面吃着都觉得格外的香甜! 而远在京城的王安在收到顾靖风的飞鸽传书之后,当下便日夜兼程用了七日的时间赶到了堡城与顾靖风的大军会和,之后连顾靖风的面都不曾见到的他,便被顾靖风直接派去了霓裳的大帐之中,伺候霓裳去了。 王安心中虽是不解,却也不敢有所怠慢,正好手里有着沈夫人捎来的书信,便兴冲冲的去到了大帐之中,给“夫人”请安,并且将书信呈到了霓裳的手中“夫人,这个是沈夫人让属下捎来的,小少爷最近很好,能吃能睡,家中一切平安,沈夫人说,请夫人不必担忧与挂念。” 大帐中,王安将手中的书信上呈着,向其禀告着关于家中的情况,与其柔和,原以为,霓裳会速速的拆开了手中的信笺,可她却只是不急不缓的“嗯”了一声,就这么随意的把信笺摆在了手边的小几上,继续着手上的活计,帮着将军缝制着手上的衣衫。 王安尚且弓着身子,瞧着那桌上的信笺,现下一阵的皱眉,刚想开口,却见一直埋头不曾说话的霓裳已经抬起了头,对着王安道“这儿用不着你伺候,你先出去吧,书信我一会会看的,你自去照顾将军就好!” 那一句话,冷漠而疏离,王安只诶了一声,便退出了屋子,临走时,还是忍不住的多望了一眼坐在那儿笔挺着身姿的“夫人”,满肚子的不住在打鼓着,心中有许多的好奇,可也无处诉说。 就这么,王安在军中伺候签前前后后的照顾了“夫人”三天,说是照顾,也只是端茶递水,守在帐外等候差遣而已,这三天,王安在有机会时,就会打量着这位和往常像是变了性儿的夫人,十分的不明。 直到大军即将班师回朝的前一日,王安被叫到了顾靖风的帐中,现下,顾靖风正坐在那儿饶有闲情的烹着茶,四溢的茶香萦绕在这在这小小的四方桌面之间,顾靖风让王安坐下喝口茶,待往下刚坐下捧着那碗茶水后,刚刚吞了一口之后,顾靖风便直言不讳的开始问起了对面而坐的王安。 “你觉得,现在的夫人和从从前比,有什么不同,又或者……” “将军想说,现在的夫人是假的吗?” 顾靖风的话刚起了头,还不曾说完,那边厢王安便已经就着他的话音,直接把自己心里头想得后半句说了出来,这一下,顾靖风的脸色瞬间的变了。 “连你也这么觉得?”顾靖风接声道。 晋中青莲她们跟在沈轻舞的身边不长,从而并不能够发现,现下这个“沈轻舞”与从前有什么不对之处,可他不一样,这两年,他和沈轻舞一直在一起,已经让自己对于沈轻舞所有的一切,都成了一种习惯,当那个“沈轻舞”睁开眼开口的刹那,他就发觉了不对劲。 未免打草惊蛇,所以顾靖风才会修书让王安快马加鞭的赶来,不过三天,王安也发现了“沈轻舞”的不对劲儿。 在顾靖风尚拧着眉头的那一刻,王安自揪着下巴,在那儿又一次开口道“可我瞧着……夫人并不像是假的!”一句话,让顾靖风的眉头越发皱的深了起来。 “细细思量起来,自将军带着海棠回来后,夫人像是变了性,性子要强,十分泼辣与倔强,可内心善良,非常护短,尤其是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特别多,人也变得格外的外向,与我们这些下人,更是没大没小,没有主仆之分,与那时候嫁到府中的夫人十分的不同,只是之后,发生的事情太多,谁都不曾去分辨过,夫人那会是怎么了,又或者说,在经历过那些大大小小的事件之后,所有人都没有去在意,夫人为什么变了性儿! 而现在的这个夫人,就好像一直在将军未带回海棠前的夫人一样,娇气,端庄,却对主仆之分泾渭分明,与我们也冷淡的很,有着端正的夫人态度,会不会,这世界上有两个夫人,又或者说,夫人的身体里,住着两个人?” 从前顾靖风常年驻守边关,回来的日子屈指可数,只有这两年,顾靖风才一直在京,对于从前的那位夫人,王安了解或者说熟悉的要比顾靖风来的全面,所以对于那里坐着尚在缝衣的沈轻舞,王安亦不觉得陌生活着突兀…… 王安是顾靖风身边最得力的,说出的话与顾靖风这段日子里琢磨着的事儿虽不是一模一样,却也不出一二,从前,他认为那里的“沈轻舞”或许只是洛漓又或者是南陲派来放在自己的身边的细作。 因为沈轻舞从来不唤自己夫君,一向顾靖风顾靖风的叫惯了,又或者说是从一段时间之后,顾靖风便再也没听到过沈轻舞唤自己夫君,那五年,好比王安所言,她一直是唤的…… 在她睁眼之后的第一声夫君后,顾靖风一度怀疑,大帐之中的人,是细作,是易容成沈轻舞的模样来哄骗自己的,可那一针一线所缝制的衣衫罗袜,却否定了他的想法,这样细腻的阵脚,自己穿了五年,他不会认不出! 到底,是怎么了,这里头错了哪里…… 顾靖风一直在问,也一直在寻找着答案! 主仆二人就这么对坐着,王安捧着杯盏,亦在不住的思量,忽的想起了一些自己所听到的奇闻异事“从前在老家时,属下曾听过村里一个女子,生有两副心肠,白日里谦卑恭顺,可到了晚上,甚至能够举刀砍人,受不得刺激,一旦受了刺激,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老人家说,那是一种病,你看,会不会是夫人,受了刺激,得了病,就好像那个女人一样! 那会,将军带着海棠回来时,夫人受了刺激,转了性,这次爆炸,身处险地,夫人又一次受了刺激,又把性子转了回来,若不然,总不能说,这世界上会真的有两个夫人,若真有,那岂不是天方夜谭!” 似乎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能够说得通,为什么一模一样的人,一夜之间脾气变得不同,一切都似乎变得大相径庭一样,就好像自己拿来了家中书信,换做从前的沈轻舞,会赶忙的拆开了,而现在的沈轻舞,却会把手边的事情做完,才打开看一下,且像是在看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东西一下。 “不,青莲说,夫人被劫走时,胳膊让人割伤,而这位夫人回来时,除了身上爆炸的伤口,胳膊十分完整,所以她是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 在王安试图解释这令他都不敢相信的状况时,顾靖风便一口的否决了王安所用的例子,若真是一人两面,那么回来的沈轻舞就会胳膊上有伤,而她没有,显然,两个沈轻舞,是两个人! 想要解开谜题,只有把另外一个沈轻舞找到,当面对质,才是最好的法子! 王安这一路赶来,受的惊吓太多,这种前所未见的事,竟然他能够经历,当真离奇! “明日大军班师回朝,我不能在此多留,我会留下左将军手下的人,供你差遣,我希望你能够留在这儿,一路寻找,除却寻找关于失踪的洛漓郡主以及南陲国主外,我更希望你能找到夫人,不论是死是活,就算是一块衣裳片儿,也要找出来,晋中不懂,这段时间带着人胡乱的找,我无法明说,这件事情,也只有交给你来做,我才放心!” 皇帝下令班师回朝,他若故意借口拖延,那便是叛乱,就算皇帝不疑心,可满朝文武,口诛笔伐,里头难免会有个多事的,徒惹事端,除却把王安留在这儿,自己别无他法,或许现下,也只有王安能够懂自己。 “是,属下一定竭尽全力的把夫人找出来!”王安听后,一脸正色的对着顾靖风说话道。 第一百八十章:想起来了吗 沈轻舞一直待在这山谷之间,本以为自己仍旧在大周的地界,却不知道自己早已经被湍急的水流冲到了越国境内,在坐上无名所雇佣的马车,看到与大周完全不同的民风街道时,沈轻舞才知道,天定的话真的一点都不假,就自己这样的,真的不用走到大周,没走多久,她真的就死了。 坐在马车里,无名一向就是打坐,闭目,从不多说一句话,走的都是大路,天黑必然会寻了地方住客栈,再不济,那也是花大把的钱住民宅,从不风餐露宿,可以说,这是沈轻舞出门在外走的最舒坦的一次,沈轻舞好几次觉得,这位无名先生当真是个款儿爷。 就这样走走停停了将近一个多月,到了中秋的那一日,他们三人的马车,可算停在了顺贞门外,沈轻舞望着街道两旁人来人往的小贩商铺,竟然有了一种乡音无改鬓毛催的感觉,故人归来! “可算是回来了……” 沈轻舞站在马车之上,望着那朱漆的城门,无限感叹着,若不是天定拦着自己,沈轻舞恨不得跳下车去抱着城门亲一下。 “诶,别光顾着傻笑啊,现在怎么走,我不认识!”天定拉着沈轻舞的衣角,一脸嫌弃却又茫然的对着沈轻舞仰头。 “直走,一直往前,没多会就到了。”沈轻舞闻的天定的话语之中,当下在那儿挥舞着欢喜的叫嚷着,这一嗓子,整条街上来来往往着的百姓全都回转了头在那儿冲着这辆马车上的少年以及带着稚帽的女子打量着。 “你闭嘴,不想从马车上掉下去,就给我滚进去坐好。”天定被沈轻舞搅得烦了,一嗓子直接嚷着喉叫道,十足的气势让躲在稚帽里的沈轻舞畏畏缩缩着乖觉的坐进了马车之中,总算耳根子清静的天定扬起手中的缰绳抽打着马儿的背部,朝着沈轻舞所指的方向准备驶去。 “驾………驾……” 天定的马车平稳的行走在这宽敞的青石板道上时,自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跺跺”的马蹄声自后传来,沈轻舞好奇,不禁的从马车内探出头,转过了身子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却见,逆光之中,高头大马之上,那个让他熟悉到骨子里的男人此刻,正身着一身宝蓝色劲装的他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向自己的方向坐在马上奔走着。 “顾靖风……顾靖风……”沈轻舞欢喜的自马车上站起,却不想太急,一下撞在了马车顶上,疼的眼冒金心的她,却来不及去管自己的头,干脆在那儿直挥舞着手臂,可她的声音却盖不住那飞驰的马蹄声以及周遭的嘈杂,顾靖风就这样与自己擦身而过。 “天定,快,追上前面的马,我男人在那儿呢!”眼瞧着那一抹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身影,沈轻舞赶紧的蹲下坐好,让天定去追前头的顾靖风,而天定却只丢给她一个白眼“他的是汗血宝马,我这是马车,怎么追!” 话音刚刚落下,沈轻舞尚有些失落的当下,马车外,她的耳中便已经听到了让她更加震惊的几句话。 “今日是八月节,大将军是回去陪着将军夫人过节的吧,听说前些日子大将军一直在外,瞧这风尘仆仆的。” “那是自然的,将军与将军夫人伉俪情深,将军夫人又是菩萨心肠,今儿个还在白马寺派发福袋,为将军府祈福呢,我和我老头子一起去领了一个,每个福袋里头可都装了一锭银子,当真是好人。” “是呀,是呀,我也去了,将军夫人不仅漂亮,还端庄大方,真是郎才女貌!” 一瞬间,沈轻舞的心竟凉了半截,那张一模一样的脸,那句“各归各位”的话,让沈轻舞有些失神,心砰砰的在胸膛之中跳动的当下,沈轻舞干脆掀开了车帘,向着车外尚在一阵耳语的几人问道“你们刚才说,将军夫人,你们都见过夫人吗?” “见过啊,当然见过,今儿个早上我才见过!”沈轻舞的话音一落,那儿便有人答了腔,随后,沈轻舞有些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一样的,坐在了马车里,十分的安静。 “怎么了?”一直沉默闭目着的无名在当下,睁开了眼睛,望着有些失神的沈轻舞,开口问道。 “我男人好像被人抢了,而且他不知道自己被抢了!”沈轻舞在这发怔的时间内,忽然的明白了,洛漓塞给自己那颗药,那个叫霓裳的女子,那张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以及那句她所说下的期待自己以后的遭遇,原来贯穿起来,就是这样。 找个一模一样的人做将军夫人,把自己的容貌毁了,从今以后,自己就成了一个丑八怪,莫须有的人物,这位洛漓郡主真狠! “所以呢?”在沈轻舞这一番的解释后,无名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就这么定定的看着沈轻舞,简约的三个字,就这么问道。 “废话,当然是去把那个假货给撕了啊,什么叫所以呢,我就算变成一个猪头,那也是我男人。他睡也只能睡我,凭什么让一个假货来睡,天定,赶紧的,给我把马车横到将军府的门外去,我就不信了,那只猪竟然认不出来,敢认不出来谁到底是他媳妇儿,我把他眼睛戳瞎了!” 在无名很是平静的话语之下,沈轻舞却已经受不了的在那儿直接捋起了袖子,准备干仗了,那气势十足的模样,让一旁的无名嘴角只是淡淡的挂着笑。 “母夜叉!”而在马车外,驾着车的天定只撇了撇嘴,吐着三个字道,话音落下,便撩起了手中的长鞭,挥舞着赶着马儿朝着内城而去。 沈轻舞现下气的火冒三丈,恨不能脚上长个风火轮直接飞刀将军府的门前,一鞭子把顾靖风的眼给抽瞎了,好好的让他看看,竟然连媳妇儿都能够认错。 “站住!”马车刚刚停在内城门口时,门外早有禁卫军将他们的车子拦下“今日八月节,若无腰牌,内城之中,百姓一律禁止通行,等八月节过,在走吧。” 禁卫军手中的的两柄长枪直接挡住了沈轻舞的去路,让她飞奔着想要驶向将军府的愿望落空,沈轻舞自马车之中探出头,原想与那禁卫军较量一番的话却让马车里揪着她衣衫的无名给拦下。 “民不与官斗,你现在身份尴尬,说不定早有人等着你送上门,弄死了你,先找个地方住下,总会有机会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沈轻舞深吸了一口气,一下便坐了下来,只是手指却狠狠的扣着手下的马车板子,吧嗒吧嗒的作响着。 “天定,出城,去寻个客栈!”沈轻舞咬着牙不曾说话,稚帽下的面色铁青,马车内的无名,云淡风轻的与之开口道。 天定未发一言,只调转了马车,离开了城门,沈轻舞现下心里头委屈气氛瞬间在心中交杂着,百转千肠。 “天定,你从这儿出了城门向左拐,然后直走,走到顶头,看到有两家十分繁华的食肆,去那儿名叫南絮楼的地方,去那儿,我要找人。”虽说心里头满是酸楚与不甘,鼻头也十分的酸涩,沈轻舞还是强忍着眼泪,在那儿缩了缩鼻子的与天定道。 天定只哦了一声,随后照着沈轻舞的路线,很快便来到了南絮楼,沈轻舞原是想去寻了忠叔的,可才掀开了车帘,却见到,那里竟然贴了一张告示,上头写了,旺铺售卖四个大字,刹那之间,沈轻舞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用着最快的速度从马车上飞奔而下,随后直接把那贴着的告示给撕了,撕得粉碎。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呢,好端端的怎么能够在人家的店铺门前放肆。”在沈轻舞彻底没控制住情绪的当下,身后,一道清远的声音让沈轻舞已经焦躁到彻底不安的心,像是找到了一丝丝的安定。 透过稚帽的轻纱,季北宸一如以往的模样,更添了三分成熟的带着孙巍立在自己的跟前,瞬间,沈轻舞只觉得自己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的欢喜。 “原以为姑娘是来看店铺的,姑娘下次还是不要这样冲动的好,不知姑娘可否有兴趣买下这店铺,我的一位挚友不知怎么的不想开了,姑娘若有兴趣,可以与我商谈,挚友已经将这店铺的事情交给了我来打理!” “卖卖卖,卖她个大头鬼,我废了多少心力开的店铺,凭什么她一个冒牌货来说卖,看我不手撕了她!” 在季北宸立在沈轻舞的面前很是谦和的落下话音的当下,沈轻舞已经直接将自己的稚帽摘下,嘴中骂骂咧咧的同时,面前的季北宸却像是大吃了一惊的模样,在那儿惊声道“轻……轻舞……你……你怎么在这儿……” “你的脸……不对啊,明明今儿早上,我才见过你,你是?” 沈轻舞的脸上现下还贴着膏药,这一丝的瑕疵,让季北宸的眼中闪现了疑惑,就在他疑惑着的当下,沈轻舞直接拽住了季北宸的胳膊,一个推搡之后的过肩摔,把季北宸直接撂倒在地上,摔得他吃痛的同时,耳畔却已经传来了这样一个声响。 “我是谁,怎么样,季先生,想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