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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好东西啊。这也不是秋收的时候,反而正是春种,这小子从哪里搞来的这种好东西?” 李兴和摇头。 邵远略一思索,“不管他什么来头,告诉咱们的人以后小心点好,别看人家生意好,就抱团欺负人,要是真给折进去,别说到时候我也保不了他们。” 李兴和道:“你放心,话我一定带到,就这品质的粮食咱们都弄不到,我想咱们手里这帮人应该有这点眼色。对了,远哥,这么好的东西,买点回去不?” 邵远看了看摊子道:“买,我看摊子,你给我一样带回来十斤。”说着摸出了钱和票递给李兴和,“他说下次什么时候来吗?” “那小子倒是谨慎,不肯说。” “那就不问,你快点过去买吧,省着一会儿人多了。” “行。”李兴和返回钱向东摊子钱,“每样给我来二十斤,十斤一份,我这是两人的。” 钱向东接过来一看,票子都是面和粮的,有点失望。他不大需要这两种票子,他超市里有的是米面,想吃随便拿,这票子他自己基本上没啥用,以后可以送人情。他想要工业票,最好还能得到侨汇卷,可以买点这个时代的电器。超市里虽然电器多,但都太前卫,不能拿出来。 钱向东一边给他称粮食一边道:“你要是有工业卷侨汇卷拿过来,咱们其他的都好商量。” 李兴和嗤笑,“工业卷也就罢了,侨汇卷你以为那么好弄的?” 钱向东笑:“是不好弄,可我也可以用不好弄的东西换。” 那人面色一怔,“什么意思,你还能弄到什么?” 钱向东笑,“那要看你能弄到什么票?要是真能弄到侨汇卷,你说出来,只要不是太奇货可居,只有总理主席才能接触到的,我就都能给你弄到。” 李兴和心里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他们能弄到什么东西,都是看背后的人在什么职位,基本上不可能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可钱向东的意思是,只能是你能说出来的种类,他都能弄到。这能说明什么,他背后的人脉势力深广,难怪敢只身勇闯黑市,这是不怕呀。 钱向东给他称完东西,低头看看称和电筒道:“哥们这样,我每样多给你称一斤,你能把这称换给我吗?” 李兴和以为他不是弄不到,而是因为现在没得用才会想和他换,倒不会要的太多,就道:“每样两斤。” 超市里也没有这么古老的家伙什,而七十年代又不让自己做买卖,他冷不丁买个称太打眼,想了想道:“可以,但你得把电筒也搭给我,不然我可太亏了。” 这两样东西对于这里随意一个投机倒把分子来说都好弄得很,比钱向东弄来的大米白面可好弄多了。 “行。”李兴和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钱向东给他又每样称了两斤放进袋子了,收下称和电筒,“这两个是斤数多的,你拿好了,别弄混了。” 李兴和一个常期投机倒把分子,一双手练就得一拎就约摸能估算出斤数来,见斤数给的足,点头笑着走了。 李兴和乐呵呵回到摊子把米面给邵远,自己的那份也收好,“远哥,那小子要侨汇卷和工业卷,说用什么东西换都行。” 邵远心里一震,接着就听李兴和道:“也不知道这人后面什么门路,咋敢夸这么大口?” 钱向东的东西好,不愁卖。李兴和这个前脚刚走,后脚就涌上许多人。 一个老太太问:“怎么卖?” “都是二角八分一斤,不过需要一斤的粮票。要是没有票就三角二分,有工业票或者煤票可以打商量” 那老太太道:“咋这么贵,人家都卖一角六分。” “老太太,他们那是几等米、面,我这是几等,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这怎么可能一样价,你也是看我这好,不才回来买的。” “那也贵,好不好的,不都是吃饱不饿。”老太太说着,迅速如闪电的就把手伸向钱向东身旁那个面袋。幸好钱向东反应快,先一把抓住,死死捏住袋口。 “老太太你这是干什么,买就买,不卖也不强求,可不能这样。”钱向东赶紧将袋子往身后和墙之间拎去。 老太太面上不见讪意,反而理直气壮,“买货还不让看,这么贵的东西,我买上当了怎么办?” “小伙子手里有样子,没说不让你看,你随便看。可你这手伸进去一抓,抓到米还好点,脏了回家洗洗还能吃,可抓到面怎么办?”一个早就在旁边侯了半晌,静静等待的老人出声道。 老者身上的衣服虽然陈旧,但并不破烂,也没补丁,穿着一件同样很旧的布鞋,说话做事一板一眼,很是端正,一看就是老式学者的做派。只是身处年代的原因,历经风霜太多,声音都一股子沧桑的味道。但都不能掩饰着住他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清冷的孤傲。 只一眼,钱向东就猜到这人应该是位为人师表的教育工作者。只是这时候的教师并非什么好职业,在这个白卷大学生、工农兵大学生横生的时代,教师只是臭老九,随时可能被学生按个名头拉出去□□。 对这一时代的教师,钱向东心疼还是多一些的,他们毕生奉献给讲台,最后却落得如此凄凉。 “这位大叔,你买些什么?”钱向东绕过老太太,直接问他。